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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66章

      陆昭戎的思绪仿若忽然间凝固住了,惊乱间迅速避开于长玉的窥探,然后勉为其难地笑了一下,说:“不,没有。我说过的,长玉不会有错。我……我近来思虑过重,情绪有些反复,你不要在意。”
    似乎是在思考,于长玉没有接过这句缓和氛围的话。
    于是他压下了心头的惊惶和混乱,重新开口:“抱歉长玉,我会尽快誊出时间,临行前多陪你,好吗?”
    大概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迷惑住了半知半解的上神,于长玉明显迟疑地应了声“好”。
    他催促于长玉:“快回去吧。”
    “你,你要不太辛苦。”
    他愣了愣,“好。”
    ——
    陆昭戎呆呆地站着,午后光线流转,悄然一缕晚风。
    忽然间,心底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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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胥山长在眼,石佛本无心
    陆昭戎身上带着微薄的寒气,看了眼桌上放上的小炉,坐下后先盛了一碗汤暖了暖身子。
    戌时末,热闹的人群缓慢安静下来,旁边桌案的人漫不经心地转着手里的玉杯,懒洋洋笑道:“沈舟山,我大老远跑过来一趟,你这杯子也太小气了吧?”
    陆昭戎闻声看过去,瞧了半晌,没认出来是谁。
    对面言笑晏晏的女公子们朝这边看过来,一张桌案坐了一个人,相互抻着脑袋边看边交头接耳。
    陆昭戎并不想在这个场合里出声。他心情不好,人也有不认识的,而且很显然这一场是他们自己人的局。
    “得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蒋琼在对面撑着脑袋,笑吟吟道,“这天寒地冻,上好的梨花白给你煮着喝,够你舒坦了。”
    那人大概是蒋家的门客,听到蒋琼的声音悻悻地不出声了。
    陆昭戎倒了一杯酒先尝了尝,然后自顾自喝着。
    “……今天晚上咱们不谈正事。”沈桓举杯朝四周敬了一下,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沈府做东,主要就是聚一聚,大家不必拘谨。”
    聚一聚?
    陆云回嗤笑一声。
    明知这是风口浪尖,打着给他践行的名号聚一聚,能来的差不多都是来表态站队的。
    他打眼掠了一遍,蒋琼,高家的小子,沈桑……秦满?
    秦南川朝他举了举杯,挑眉笑了笑。
    陆昭戎起身,拿着酒壶和杯子朝他走过去,提了提兴致,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满给他让了让位置,举杯跟他碰了一下,道:“凑巧。家里的事安置好了,不来锦城谢恩怎么也说不过去,刚好碰上了。”
    陆昭戎点了点头,坐在他旁边继续自顾自喝酒。
    秦满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低声道:“你们这个酒,我可喝得不太安心。”
    陆昭戎低笑一声,又倒了杯酒满上,回道:“你以为贼船是好上的吗。”
    秦满诧异地看着他连喝了几杯,提道:“半年不见,你倒随性了不少。”
    陆昭戎沉默地看了看他,又喝了一杯,说:“也没有,你要是不习惯,可以先忍一下,也就今天。”
    秦满惊奇地左右看他,一下来了兴致,招手唤来了旁边侍候的婢女,兴奋道:“来来来,来都来了,多上几个杯子几壶酒,我跟陆公子好好喝一回,这杯子确实不得劲。”
    婢女看了看陆昭戎,领命离去。
    秦满挽起袖子给自己斟满,眼睛里几乎燃起了光,调侃道:“不容易不容易,你这是<a href="https:///tags_nan/guanchang.html" target="_blank">官场失意还是情场失意?快说来叫我好好见识见识。”
    陆昭戎碰到唇边的酒杯停了一下,过了片刻,半句话不接地仰头一饮而尽。
    秦满一下兴致高涨,兴冲冲道:“这可不兴,我都不计较上贼船的事了,你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想想啊,还有心情在这儿摆宴席,说明你们根本不怕周自鸣的吧。”秦满端着酒杯沉思片刻,唇角一咧,露出几颗牙,“人生能有几个事儿,不是这难不成就是情场失意?嘶……陆公子风流啊!”
    陆昭戎倒酒的动作一下顿住,捏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目光不善地瞥了他一眼。
    秦满脸上便显出几分恶意,故意道:“不会又是于长玉吧?怎么样,你还没想明白?听说南术一行可是神灵降威,风姿卓绝,咱们陆公子不是亲眼所见?如何啊,描述描述?”
    陆昭戎攥着瓶身的手慢慢握紧,气息起伏混乱了一阵,蓦然将酒瓶放回了桌上。
    “砰”地一声。
    四周诡异地安静了一瞬间。
    秦满愣了一下,忽然间捧腹,大笑不止。
    宴席上重新热闹起来。
    陆昭戎满眼阴霾地看着他看了一会,冷笑道:“你笑这么大声,当心闪了舌头!”
    秦满便笑意不止地朝他挥手,接过婢女上来的几瓶酒水和杯子,起了瓶塞就递给他,笑道:“咱们陆公子眼光就是高!喝!拿杯子多不尽兴,拿瓶喝!”
    陆昭戎盯着他手里的酒瓶看了一阵,在秦满嘲笑的神色和目光中沉寂了会,蓦然夺过瓶身往嘴里灌——
    秦满笑声戛然而止。
    明白,陆昭戎一边猛灌自己酒一边想,他不得不明白,他已经明白了。
    于长玉不属于他,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于长玉。于长玉想要,就轻而易举地拿去,不要,也完全可以毫无负担地丢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