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巧合
因为这一阻挡,楚湘儿仅是肩膀被抓伤,三道爪痕带走了上面的一些血肉,人也在疼痛刺激中反而清醒了几分,她微微眯起眼睛,停留在半空的幻虚针又动了起来,对着姬丝的躯体来回穿梭。
由于刚刚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刺中了姬丝的脊椎骨,剧痛让她无法保持正常形态。
“啊!该死的!你这个女人!”虽说没再被刺中脊椎骨,但是针穿过身体的疼痛还是让她很抓狂,尤其还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她现在已确信,这里并无什么高人,一切都是眼前的女人在作怪。
这发现让她大为光火,想她修炼千余年,除了在老大手下吃过亏,还未曾遇到对手,没想到今日竟折在一个小小的人类手上,让她脸面无光。
她咆哮着,将继续攻来的木辉茗甩到了一旁,巨大的冲击让他吐血晕眩,而澹台已被其他几人围住了,只是单纯的困住,不做攻击,却也不让他有机会过来援助。
“嘿嘿,放心好了,我虽然会陨落在此,不过也是会拖你一起陪葬的!”她的脸已经开裂,无法再维持人形,她知道,哪怕活下来,终究也难逃形散的下场,脊椎骨,是她致使的死穴,向来无人得知。
楚湘儿皱起眉头,她不明白怎么现在的攻击显得作用不大,但见到迎头拍过来的巨爪,她还是艰难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肩头上有些结痂的伤口碰到凹凸不平的地面,又是鲜血淋淋的。
所谓祸福相仿,楚湘儿体内的木灵种竟然苏醒过来,先是觉察到她的伤势,及时输送了元力治疗,再来就是从楚湘儿的体内冒出了头……咳,是探出了脚。
“灵种?”姬丝先是一愣,随后便大笑起来,笑得有些癫狂,“哈哈……噬主?哈哈……没想到你这人类会如此走运,看来我出手对于你来说都是一种仁慈……”
灵种好像受到她话的刺激,还不待说完,根须如一根长矛似的直接贯穿她的心脏,而后张扬的根须迅速的占领了她的躯体,如附骨之疽般在姬丝的咆哮声中死死汲取着力量,直到对方被榨干,化作了飞灰。
然后它在沉默了一会才又回去楚湘儿体内,楚湘儿也让整无语了,这么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加上澹台之前的遭遇,她感觉与木灵种的相处得多点心眼才行。
与这边不同的是,澹台遭到了三人的合攻之下不得不再次运用上次那招,以血伺白银剑,不过此次有楚湘儿他们在场,令他变得谨慎了许多,没像上次一样直接用杀伤力大的招数,主要还是用于缠住对方三人,不让他们过去支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也就一个没注意,她居然把最难缠的妖女给解决了,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姬丝居然被杀了?”阿一皱着眉道。
“切,我早说了,那个女人脑子不灵光!居然让一个小菜鸟解决掉,真太丢我们一族的脸了!”长牙很不屑道,似乎并没有因为姬丝被灭而受影响。
“行了,该认真起来了,别让这些小白鼠瞧不起了!”阿一命令到,然后嗷呜一声,露出了原形,这是一条足有三米多米的巨狼,诡异的是,那是一片黑影而非实体,而脱下的人体躯体失去控制,直线下坠,而那头影狼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那只不过是件过时的旧衣。
而澹台看到这一幕,寒意从脚底升起,往昔不愿意忆起的过往如走马灯在眼前浮现,任他如何对他们的来历作猜想,万万想不到,他们会是恶狼谷时试练的妖物!它们是怎么出来的?
他握着剑的手在颤抖,分不清是愤恨还是恐惧!
底下的楚湘儿并没有注意到澹台这边的情况变化,她先是来到受伤晕厥的木辉茗身边,检查一番后,通过木灵力治疗他的伤势,前不久她才刚使用过回春复苏术,所以短时间内无法再用,好在木灵力也有治愈效果,虽不能痊愈,倒也能暂缓伤势,再就是卫斯奚,至于丫丫则不用她担心,她已经醒了,就是估计还有些晕,正捧着脑袋坐一边。
楚湘儿来至卫斯奚身边,正打算治疗,就发现对方的状态有些奇怪,可是她前面也有替他治疗过一次,当时并未发现异样,可现在居然隐约可以感受到不同。
卫斯奚之前曾因融合灵种失败,这才使得心性大变,从而当起了一个纨绔,可万万没想到啊,失败的灵种竟未完全溃散,还有一小段根须留在他的体内,只是萎靡的严重,平时很难被察觉,可现在它竟冒出了头,随着木灵力输送的多,那一段根须竟然抖落掉枯萎的旧皮,露出里面褐色本色,待脱落干净后,灵种的根须微微向四周伸展,隐隐有重新焕发生机的趋势。
楚湘儿心中一动,莫非当初融合失败时灵种只是进入休眠,而非毁灭?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用幻虚针试一下……楚湘儿让幻虚针化作比汗毛还要细微的形状,进入了卫斯奚的体内,开始了绣作。
楚湘儿只见过木灵种,但它们的形态也是大不相同,更别提其他灵种,所以她不知道这象征着土元力的灵种该是长什么样的,许是福至心灵,她的脑海中这时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初在苍雪域中那片旱地,荒凉中又带着诡异,幻虚针是根据她心里所想而作绣的,于是,在它们的感知之一,一幅大地龟裂的荒芜旱地出现了,在夕阳残晖之下,龟裂的裂缝中微微透着血红的光。
当幻虚针完成最后一针落下时,卫斯奚丹田处理的灵种残根处多了一片荒地,它是依靠残根而生,而残根亦在汲取它的能量存活,随着二者相互交融,卫斯奚慢慢睁开了眼,眼底有一丝红芒极速闪过。
与此同时,异界,苍雪域旱地深处,鲜红如血的地底突然也有一双眼睛睁开,似乎还处于未清醒状态,有些木讷茫然的四下扫视,好像也没有发现什么,于是眼皮又重重的落下,遮住了它无神的双眼,只剩下地底下那悄悄涌动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