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白衣人食指拇指嗒地一弹,道:“算你有眼光,识得在下。”
马上众位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心里冒出了一股寒意,顿时生有一种想逃命的感觉。又蓦然想起了门主的话来:“你们这些人行走江湖多年,自不消我多说了。但是我告诉你们,全天下的其他人都可以惹,唯独玄幻山的三个徒弟西门醉、封织梅、袁思忆千万不可以惹!这三个都是睚眦必报之人,而且又是十分,乃至万分工于算计、性情狡诈、心狠毒辣!”这时候闪过此念,只是叫苦不迭,心想今天怎么偏生就惹上了这个家伙,真是倒霉透顶!
“你真的是无……无暇玉?那我就不找你的晦气啦。”老鬼泄气道,“我们先走了。”
那白衣人道:“嘿嘿嘿,这么快就想走了么?”站起来一转身,只见他生得俊美,一副玉树临风的容貌。炎世寒看着他的脸蛋,很快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人是个女子!
“你还待怎样?”老鬼真怕他突然发难,当下便暗自警戒。
白衣人目无表情道:“适才凡是动手伤过人的,识相点自废一腿。”
“假使我们不答应呢?”马上几人却还是不甚畏惧,
白衣人道:“我相信你们也不是傻子,知道我出手从来都没有留情过!”抬头时,身子一晃,扣拿老鬼的脉门,脚微微一动。咔嚓一声,老鬼双手挣扎不得,左脚居然垂地,显是断了。
“西门醉,你这混蛋,王八羔,狗杂种,直娘贼,挨千刀的畜生……”老鬼明知打不过他,但在嘴皮子上仍是要占上风的。
“你这狗东西还要骂人么?”白衣人手劲一紧,痛得老鬼死去活来,不住哀求讨饶。
那边向刀胜道:“请西门少侠手下留情,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便放了他吧。”
白衣人道:“你们动过手的难道耳聋了么?我说过的话几时做屁的?”
“好!”向刀胜与其他几个竟然咔嚓扭断了自己的大腿,眉头只是稍微一皱。这一齐人朝白衣人拱了拱手,正欲狼狈地逃遁。
白衣人冷冷道:“谁又说你们自废了腿脚便可以走路的?”
马上人闻言一愣,那童子小金道:“不知阁下是什么意思?”
“接得我三招,便自行走路!”白衣人吐出了这一句话。
“什么?要接你三招?”马上诸人因为老鬼出手跟他切磋过了,因此也知道这人的武功实在高出他们太多。他们还想过,即使这里的所有人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这样说等于是一意要将自己这干人一个不留地做了。
金耳环仰天打个哈哈,随即冷冷道:“既然大伙儿都没路子可走,那就势必与你周旋到底了!”拔出了腰际的一把雪亮的缅刀。
唰啦啦!兵器的响动声。几乎同时,马上之人都在取家伙了,准备做最后的一搏。脸有刀疤的大汉大喝一声,道:“兄弟们,一齐上啊!”
马上除了断脚的几人尚未出手,余人三三两两抄起了家伙便往白衣人周身打去。而偏偏在这时候,刀疤脸却飞快地兜转马头,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小牛这乌龟王八蛋,他妈的自个儿溜走了,好叫咱们当替死鬼!”那赤发老头也不再加入战团之中,也生了逃生的念头,倒纵而出,连坐骑也不要了。
正是这当儿,那些人也都有了这个念头,不待白衣人再度回攻,倒有大半的人树倒猢狲散,有的直接逃窜,有的将前面的那人拉住往后送去,以便阻断白衣人的追击,……总归为了自己逃命而不择手段。
那白衣人亲手击杀了几个落后者,冷笑一声,道:“哼,鬼魔门的东西倒真是愈来愈不长进了。架没人打,逃起命来可算真是天下第一了。”
那庄稼汉坐在地上对他拱手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我怀得倥感激不尽。请问大侠可是‘无暇玉’西门醉?”
“正是在下。”白衣人随手抛给他一个小瓷瓶,“这药对跌打损伤很有用处,请收下了。——告辞!”
白衣人也不再去管庄稼汉,自行将银子扔在了桌上,抽身便走。那厢的炎娴情蓦然呼唤道:“这位姑娘你等等。”
白衣人不理会,只顾自己迈开大步走路。
“你不是西门醉,你、你到底是……是他的什么人?”炎娴情觉得这人能假冒西门醉,这就说明这人一定识得他,或是朋友,亦或是仇人。
那白衣人听得这句话,果然停步回身盯着炎娴情,道:“你又是什么人?怎知道我不是西门醉?”
“你莫问我是谁。我想问你,你为何要冒充我醉大哥?”炎娴情恼怒道。
白衣人却视而不见,道:“我是他的一个朋友,你跟你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炎娴情心想:“你的话未必可信,我也只好骗骗你便了。”说道:“我是醉大哥未过门的媳妇。”
“什……什么?你……你……你……”白衣人听得此话,睁大眼睛盯着她,忽然感到有一阵头昏目眩了,抢上前来厉声道,“你……你、你刚才说什么?你……你、你再说一遍,我……我不信!”
炎娴情道:“我跟醉大哥的婚事是不敬大哥做媒的,你不信可以去万佛寺问他呀。”这句话虽得有些水分,却也有半句是真。当时在万佛寺不敬和尚倒确实有帮西门醉做媒之意。放在这里,假使这白衣人回去问不敬和尚,那不敬和尚多半也会相信的西门醉最后同意了要娶炎娴情了。
“你……你还识得不敬和尚这个老混蛋?他,他……还是,还是他给你们俩做媒的?”白衣人声音颤颤道。
炎娴情道:“不错。现在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假扮醉大哥,你、你到底有什么用意?”
“我、我、我……哼,你管不着,你管不着!……呜呜……呜呜……”白衣人突然掩面哭着跑了出去,不论炎娴情怎么呼叫,他都不理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