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离骚
季子文见程宗扬不回答,说明自己猜对了,他当即冷笑了一声,道:“小程子,我不管你是不是昊天,但是,你想要以人族之势去对抗昊天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你的!”
说完,季子文便离开银号,直奔江州大营前线。
季子文虽然是景国皇帝赐封文襄王,在江州大营却无人认识他,指挥官还以为他是一个前来助战的学子,将季子文安排在后军之中。
夜,整个江州仿佛都已进入了梦乡,城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打更人的报更声,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显得多少让人心烦,毕竟,楚国大军就在河对岸。
仿佛前几日一般一如既往的平静,在前两次击退楚军的偷袭,楚军便不知道在河对岸做着什么预备,毕竟,对于水战的来说,楚国并不强于景国,楚军虽然也俘虏了一些朣朦巨舰,但在近时间内,无法完全掌握这种打法。
三更时分,漆黑的夜光中,大江中忽然传来巨舶行驶声音,虽然声音并不大,但季子文一下就被这声音惊醒过来。
只见后军管事冲进营中,一阵紧急的铃声在大营里响起。
那管事朝后军前来助战的学子们道:“各位,你们万里而来助景国,辛苦你们了,此际楚国大军又渡河而来,本将希望你们能尽力施展才气,替我军护住舰队,避免火石落到巨舶之中,拜托了!”
季子文才明白这后军的作用,若让这些学子真的上前线当炮灰未必能起多大作用,况且他们也未必乐意上前线,倒不如让他们护守舰队,发挥出最大的用处。
众人欣然应诺。
一艘艘巨舶黑压压的朝大江之中驶去,一声声炮轰声在江中传来,季子文等学子却是乘坐一艘娄帆大船跟在舰队后面。
两军相对,一时间漫天箭雨,炮火横飞。
季子文却是忍不住,朝一艘被铁索牵制住的巨舶掠去,才气逼出,大学士之境的御气飞翔,让季子文一阵激动。
只见朣朦巨舰上一个翰林被一个魔尊连番制住手脚,才气凝于他身,那翰林嘴里吟道:
“惜余年老而日衰兮,岁忽忽而不反。
登苍天而高举兮,历众山而日远。
观江河之纡曲兮,离四海之霑濡。
攀北极而一息兮,吸沆瀣以充虚。”
诗未吟完,却是被那楚国魔尊一手掐住喉咙,才气顿时消散。
季子文忽然一跃而下,金笔翻腾而出,大学士浩然迫气挥散而出,季子文一剑斩下。
那魔尊忽觉后背一凉,急忙放开眼前的翰林,一拳朝季子文打来,万千拳风形成阵阵卷风,气势无匹的朝季子文席卷而去。
季子文见状,挥剑横扫,才气瞬间凝聚,将那龙卷风劈到一边。
他嘴中吟道: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王安石的《泊船瓜洲》吟出,温柔的春风又吹绿了大江南岸,可是,天上的明月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够照着我回家呢?
楚军占领了大江北岸,季子文以景国人的身份吟出此诗,顿时只觉心中一震,巨舶之上,许多将士都朝季子文看来,才气瞬间凝聚在一起,誓死杀回北岸的气势激荡而出。
季子文见诗文达到了因有的作用,斩神剑朝那魔尊直击而去。
那魔尊只道景国三位大学士都在曲江,却不曾想,小小江州城中,居然也有一个大学士存在,还以为是三人之一,连退了数十步,不由问道:“你是谢安适,王步长还是萧遥弈?”
季子文冷声道:“文襄王季子文!”
季子文此话一出,丝毫不顾巨舶上战斗的翰林讶异的眼神,斩神剑一鸣,却是又朝那魔尊刺去,速度之快,有如雷电,剑光之中,透着点点寒芒,气势威压又让人心寒无比。
那魔尊不知道文襄王是何人,却是认识季子文,季子文在楚国破掉半圣的烽火燎原在楚国疯传,心下生出惧意,却是不敢硬抗,季子文急忙又逼出数百剑,让他避无可避。
只见天空一道碧影闪过,一道强烈的威势瞬急射出,直朝季子文而来,竟然也是一个大学士。
只听一个声音传来:“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屈子的《离骚》中一段诗句被吟出,一股强烈的迫气压迫而来,瞬间将季子文逼开那魔尊。
那人喝道:“季子文号称天下第一才子,我屈破天却是不服,且让我会一会你!”
屈破天自从获得屈子的《离骚》后,竟是一举突破大学士之境,对季子文却是十分鄙视,他在对岸看到季子文迫气也不过如此,便是想将季子文斩杀,从而打破他的神话,让自己代替于他。
季子文却是毫无惧意,业火红莲呼啸而出,直接将那威压挡住,季子文一剑击出,却是势无可挡,化作一点寒星,朝屈破天飙射过去。
屈破天心底一凉,没想到这季子文能在自己威势下反手先向攻击,手里的书生剑微微一颤,又急忙吟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将季子文斩杀此处,这个理想和为实现这种理想而百折不挠的斗争精神忽然从屈破天心念中一闪,心中忌惮顿时消散无踪,一剑横扫,天际乌云顿时被他一剑扫开,一袭弯月从天际冒出头来,月华之中,一道逼人的剑意射下,募的朝季子文击来。
季子文恍然,却是微微一笑,当下金笔持于手中,朝虚空之中写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季子文同样以《离骚》与屈破天作战,屈破天本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月华斩下之际,忽然见季子文停下,以为那人要放弃抵抗,心中一喜,却又见那虚空之中,一道紫色的符印闪出,又是一句诗词随万千才气奔腾而出,直冲霄汉,心底一寒,这不可能,这季子文怎么可能也知道《离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