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44
你猜我猜不猜5
祈愿正式在《t》杂上开了一个专栏, 对此,莫奕尔给了她很大的自由, 每期的内容都由她自己决定, 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按时交稿。
这些天以来, 斯绪为了案子整天早出晚归, 她就拿着单反出发。
只是不能跑去太远的地方, 这是她当初和斯绪的约定。
其实她特别想环游世界,去那些没去过的地方,拍下最动人的瞬间。自己驾车游也行, 无奈,她连驾驶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如果要出门, 一般就是斯绪给她安排的司机, 或者是直接打车。
她就不明白了, 只是一个车祸而已, 她她已经养好了伤,四肢俱全, 何必如此讳疾忌医。
她便只能在距离溪城比较近的几个城市走走, 如果要留宿, 就要跟斯绪保持联络。
每每这样, 她就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一个摄影师的洒脱,甚至连消失和闭关这两个字都做不到, 很是气馁。
所以, 祈愿给自己定了个目标, 如果跟斯绪离婚了,她就要去非洲、去南美、去遍祖国大好江山。
她在临市的云镇住了两天,呼吸够了新鲜空气,又拍好了大量的素材,才打道回府。
坐的是高铁,商务座里很是宽敞,双腿可以伸的长长的,祈愿身边的座位没有人,她便拿了ipad出来放在膝盖上看电视。
她最喜欢看热热闹闹的玄幻剧,主角团从一个地方斗志满满的出发,路上结识无数好友,砍怪升级,别提多爽了。
她正看的津津有味,旁边有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这是你的吗?”
祈愿抬起头,果真是对她说的,随着那人的视线她也看到了自己的丝巾大半飘落在旁边的座位上,于是她立即拿了回来,又连声说抱歉。
她整理好以后,那人却没有马上坐下来,反而是有些愣怔的看着她,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
祈愿被这目光盯得不太舒服,眉头微微蹙起,望着他。
她发觉这是个非常好看的男人,轮廓如刀斧雕凿般深刻,双眸锐利而冷凝,但望着她的时候并不显得不悦,两人对视,祈愿再次说:“不好意思,我收好了,你……坐吧?”
男人经她一提醒,才微微动了动下巴,坐到了她的身边。
温暖的佛手柑香味隐约飘来,祈愿往里头缩了缩,继续看她的电视,余光看到身边的男人拿出了笔记本似乎在工作。
车子继续前行,车厢里也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只有白炽灯明晃晃的亮着。
她渐渐觉得眼皮厚重,困意席卷而来,大概还有两个小时可以抵达溪城,她放心的关掉ipad,蒙上眼罩,设了个震动的闹钟,决心睡一会儿。
靳屿臣双眼虽然看着电脑屏幕,心绪无法平静,他想要侧头再去看看她,又怕惊扰到她,五年了,他已经五年没有这样激动和紧张了。
虽然紧紧克制着自己,但他完全没有办法投入到工作中去。
直到她蒙上了眼罩,慢慢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均匀,他才扭头,直觉脖子都有些微酸,他悄悄的看她。
深棕色的长发有一部分被压在椅背后,更多的散落在胸前,随着她的吐息起伏着,眼罩下是高挺而秀气的鼻梁,嘴角自然的勾起,就像是随时含笑一般,而最像的眼睛被捂住了,除此以外,她四肢修长,身高大约有一米六八到一米七,这要比他思念中的人高很多。
靳屿臣有些失神,虽然不得不承认她们很像,但到底不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已经离开了,灰烬也撒入了大海,这是他按照她的吩咐亲手去做的。
在她离开的一千八百多个日日夜夜里,想起她的日子着实不多,因为他不敢。
靳屿臣命令自己不要再去看她了,这世间上相似的人那么多,他不过才遇上一个就这样激动,似乎是自嘲般的摇头笑了笑。
……
祈愿下了高铁正是凌晨两点半,斯绪来接她。
即便是深夜,火车站的候车室和通往南北广场的两侧通道依旧拥着不少人,背着大包小包,提着重重的行李,脚步却都很轻快。
祈愿一出北广场就看到斯绪叼着根烟被两个年轻的女学生围着,月色下,他的身形出众,所以特别夺人眼球。
那两个女学生大概是在问路,斯绪用下巴点了点某个方向,“……嗯,就那里。”
话语一如既往的简洁,但也很明确。
女学生说了至少六七遍谢谢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祈愿等她们彻底走远,再慢悠悠的挪过去。
斯绪一早就看到她了,磨磨蹭蹭的,刚走到自己身边,他就握了握她的胳膊,“你傻啊,站在那儿干等什么。”
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暖,祈愿特别无辜的看他:“这不是看有小妹妹在跟你搭讪,所以自觉避开嘛。”
斯绪看了她一眼,凉飕飕的,祈愿别开脸,“走吧。”
斯绪又拖住她的手腕,她不明所以,他也不解释,只长臂一展开将她的大背包拿下来自己单手拎着,然后两人朝着车子的方向去了。
始出火车站后,溪城便又是那个安静的,熟悉的,沉睡在深夜中的溪城了。
下了高架桥,斯绪还是开的很快,街边的景色急速倒退,在霓虹的映衬下犹如慢慢变淡的油画。
祈愿鼻子皱了皱,打开了车窗,风登时就鼓鼓的吹进来,打在人脸上,有种被小刀割破的感觉。
斯绪意会过来,看着她,然后拿掉了嘴中的烟,将它碾灭。
这样一来,车里的空气倒是清新了不少。
就是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儿人,遇到个红灯,车子停住,他才问:“这几天收获怎么样?”
“还行吧,就那样。”她模模糊糊的道,“你呢,刚从局里出来?其实你可以不用来接我的,我知道你最近挺忙的。”
男人懒洋洋的说:“不至于这点时间都没有。”
祈愿没搭腔,她也是好意,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去,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尴尬的相处。
幸好回去的路不算长,又将将开了十来分钟,就到达了他们的小区门口。
从大院里头搬出来后,斯绪没有选择单位的家属楼而是在这里买了房子,一来是因为这里是市区的黄金地段,出行去哪里都方便,二来也因为这里离大院更近些,祈愿无论是去婆家还是回娘家都容易,这样他要出任务的时候她也有个照应。
这里的屋子不大,进去后斯绪就开了空调,其实他自己也有好几天没回家了。
“饿不饿?”他把背包给她挂好,问她。
祈愿摇了摇头,“我上火车前吃过东西了,我好累,想洗个澡休息。”说完也没看他,就径自去了浴室。
滚烫的水冲刷在背上,泡沫随即被冲走,她在一片迷蒙中睁开了眼睛,她使劲搓了个澡,洗干净后要穿衣服,才发现自己犯了个致命错误,她忘了带换洗的衣服。
手边只有刚才脱下的几件贴身衣物,也早就被水给溅湿了。
祈愿光着身子踱了两步,又看自己的拖鞋,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幸好在这个时候,门被敲了两下,斯绪的声音不紧不慢的响起:“来拿东西。”
她红着脸开了一条门缝,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快给我!”
他将东西递给她,趁着她要关门的时候用一只脚顶住了门,另一只手拽住了她。
“你干嘛!”两人的手臂角力,但祈愿一根小豆苗怎么跟他这样的斗,牙齿都咬的酸了,他还纹丝未动轻轻松的样子。
最终,他还是去了里面。
倒也没什么,她穿好了衣服看她吹头发而已。
祈愿的头发留了三年,已经到了腰部,吹起来停费力气的,斯绪看不过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拿过吹风机就给她弄起来。
轰隆隆的声音萦绕在耳边,祈愿想起来她刚发生车祸醒过来的那段日子,他一个拿枪的糙汉子,为她吹头发的时候手劲太重,好几次她疼的眼睛都红了,他还不解的追问,有那么疼吗?
后来才好一点,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丝中,动作还是有些钝钝的,至少不疼了。
头发弄到八分干,祈愿感觉到那手才从她头上移开,下一秒就圈住了她的腰。
她浑身一凛,他的胸贴上她的背,“为什么这么怕我?不喜欢我碰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