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谁错
谢庆说的话已经极为恶毒了,众人尚未反应过来,那边谢庆已经一脚将苏武踹开。这一脚委实残暴,周围的百姓震惊过后,就纷纷议论开来。
“这紫衣侯世子素来温文尔雅,曾经也是盛京之中无数闺秀心中的佳婿人选。不成想,竟是这样一个残暴的人。”
“不错,苏家和谢家一直交好,两家更是差点结成姻亲。谁知道,这紫衣侯府竟然一转身就不认人了,委实做得不地道。”
“紫衣侯府素来以仁义宽厚出世,如今这么作为,当真是什么名声都没有了。”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世子爷素来温柔和善,最是有爱心的一个人,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
……
有那小媳妇见紫衣侯世子长得俊俏,忍不住出言维护了几句。只是,此刻基本都是谴责的声音,她那微弱的维护瞬间淹没在人群之中。
苏文此刻却是狠狠眯起了眼睛,右手忍不住轻轻的摩擦着左手手指,这是他陷入思考时的模样。
谢庆的行为很不寻常,怕是还有后招。
苏阮一双明亮的猫瞳之中却是快速闪过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不管他们出什么招,她苏阮都接下了。只是,他们做好被反噬,被惩罚的准备了吗?
她实在很是期待呢。
苏家其他人看着谢庆的眸光都恨不得吃了他,苏爷爷和苏奶奶几人赶紧跑过去查看苏武的伤势。
“阿武你怎么样?”
苏武从小习武,又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身子骨素来不弱,此番被谢庆这样一脚下去,躺在地上,险些爬不起来。
谢庆这一脚,实在是够狠。
不过,到底是不想让家人担心,苏武龇牙咧嘴一番后,就道:“没事,我皮糙肉厚着呢。”
众人看苏武勉强能站起来,略微放下心来,忙扶着他在一边坐下。
那边,谢庆长身玉立,眸光冷漠,神色微凉。
站在他身边的世子妃沈柔面上蒙着白纱,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含着淡淡的水光,水光潋滟,看着分外惹人怜爱。
她此刻正伸手扯了扯谢庆的衣服,轻轻摇头,“庆哥,算了吧。”
谢庆转头看着沈柔,眸光疼痛,反手紧紧的握住沈柔的双手,“算了?怎么能算了?如何能算了?”
因为激动,因为心痛,因为愤怒,谢庆的声音压制不住的变大,最后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原本周围一片嘈杂,大家议论纷纷,在揣测,在谴责紫衣侯府作风。中间谢庆这般突兀的声音插入,竟然让周遭诡异的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纷纷看向谢庆和沈柔,极为诧异。
苏家的人皆是神情一紧,紫衣侯府的反击来了。
被众人看着,沈柔似是极不习惯,不安惶恐的躲在了谢庆的身后,双手紧紧的抓着谢庆的袖子,那种害怕极为明显的传达给了大家。
大家顿时诧异不已,紫衣侯世子妃以前也是见过的,也是很仁善的一个人,经常做善事,在场的好些人都见过沈柔给乞丐施粥,是个行事周到大方的人啊。
今日,这是怎么了?
看到沈柔这般,谢庆当即就忍不得了,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看向苏阮,那目光几乎要将苏阮给生吞活剥了。
“苏阮,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要活着?”
谢庆恶意满满的话就这般宣泄而出,震惊了所有人。
苏阮目光忍不住狠狠一缩,不为自己,而为原身。原来的苏阮那么爱谢庆,为他付出那么多,言听计从,百般讨好,最后却是得了这样一个结果。
她为什么要活着?
最爱的男人却是恨不得她死,这样的残忍,那个善良心软的姑娘活着,怕是真的会就此心如死灰吧。
谢庆,沈柔,这两个渣男贱女,当真是天生一对,一样的狼心狗肺,一样的狠心绝情。
苏阮还能平静以对,苏家的人却是半点不能忍了。
苏阮是谁,那是他们苏家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如今竟然被人这样作践糟蹋,岂能不怒。
苏爷爷和苏奶奶当即气得全身发抖。
苏奶奶满面寒霜,伸手怒指紫衣侯府的老太君,“老太婆我这一生最后悔做的就是两件事情。第一件就是救了你,第二件就是给我家阮阮和你家那狗崽子定了亲。若不是我当初的一念之仁,今日岂会让我的阮阮受这样的作践和侮辱。”
苏奶奶这话不可谓不重,当即就说得侯府老太君身子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幸好身边的丫鬟及时扶住,否则这一下就要栽倒在地上了。
“这、这……”
谢老太君颤抖着身子,想要解释说些什么,却是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苏奶奶说完话,却是再也不看她一眼,当真是一副后悔莫及的模样。
谢老太君大受打击,当即就转头看向谢庆,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也只是双眼发红,突然放手,不发一言的低下头来,似是放弃了挣扎的鱼儿一般。
谢庆看到从小疼爱自己的祖母这般,顿时难受的喊道:“祖母……”
谢老太君却是没有回应,依旧维持着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状态。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一边的沈柔似乎终于忍不住了,从谢庆的身后出来,用力的摇着头,眼泪纷飞,好不可怜。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当真是跌但起伏,令周遭一种吃瓜群众叹为观止。而此刻,似乎**才要来临。
沈柔话落,猛然伸手,将自己面上蒙着的面纱给扯了下来,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脸给露了出来。
“嘶……”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惊呼声四起。谁也没想到,沈柔蒙着面纱下的面容竟然是这样,那脸竟然被毁至此。
事情一步一步的发展着,终于到了沈柔想要的地步。
她一步一步走出,步步悲伤,未语泪先流,目光直直看向苏阮的方向,“阮娘,表姐的脸好疼呢。表姐不想怪你的,也不能怪你,无论如何因缘巧合之下嫁给庆哥的是我,终是我亏欠你的。你恨我,我能够理解,毁我容貌,欲置我于死地,我也能够理解。只是,你不该再伤害庆哥,甚至伤害祖母。她们都是无辜的啊,阮娘求求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吧,我可以承受,不要牵连无辜了。”
字字血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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