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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八节 三姓家奴

      陈子云让护卫大多留下,这些护卫既是何宅的家丁又可充作守卫之责,陈子云曾在宜兴亲自训练过他们,他对领头之人暗中叮嘱,如果发生意外,一定要确保何氏等人安全。
    可谁跟陈子云一道回建康,就成了问题。按何氏之意,除霍氏不宜再回南齐,暂和她住在一起,其余几位姑娘均可纳为陈子云妾室,跟他回府以便照料他的起居。
    陈子云本来坚决不同意,但想起冯三那天在离船前说过的话,又放心不下吴歌了。因为冯三告诉他,那天他看见吴歌是被人推入海中,因为风浪太大,他没有看清推她的是何人?如果是船上之人,那么此人必还在宅中,吴歌留在这里今后不免仍会有危险。
    于是陈子云和何氏商议了一晚,决定留吴歌一人在他身边,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毕竟他回建康之后,又要在宫里任职,又要陪萧衍下棋,还要有诸般杂事处理,有个女人在身边照应也方便些。
    这同时也是个幌子,好说身边有个女人,不然他年龄也好大不小了,前一阵子,萧衍又要赐他侍女,又要为他做媒娶妻,凡此种种都令人应接不暇。他已有何氏就被搞得不知所措,又加上霍氏等人还未有定论,再招惹些女人上身,还不知有多麻烦。陈子云心叹,古时战乱繁多,加上连年征兵关防,城中女性远远多于男性,不知道是艳福呢还是做男人的悲催,想同时伺候好几个女人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回行的路上,陈子云还有其它计划。所以,随行人员一减再减,只用一辆马车,萧关带三人骑马随行。
    临行之前,何氏等不免心伤难过,少不得再三叮嘱要保重身体,霍氏更是泪珠连连,弄得陈子云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本想撮合霍氏与萧关,哪知私下向萧关稍有提起婚娶之事,萧关却回答说:萧衍大人已经将一侍女赐为妾室,大业未成,不敢再有儿女私情,何况自己每天都要冲杀在前,万一有个闪失,留下孤儿寡母的更是作孽,不如无牵无挂的好。陈子云听了无话,他说的也是事实。
    出城之后,本应直接南下,速度快一些,三天之内就能到达江边。哪知刚行不到五里,陈子云就命萧关转向西行。萧关不解地问:大人为何西去,还有何事需要安排?
    陈子云悠闲地说:南下数县郡已经在徐州腹地,各城兵马很少,我们探报也多,消息很准确,我不想看了。倒是涡阳一线,我想细细看一看,这里是徐州门户,未来开战,这里一定是主战场,地势也好布兵也罢,能看多少算多少,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就当是游山玩水吧。
    临行之前,元法僧已为他们发了通关文书,只要在徐州地面,一路通畅无人阻拦。陈子云利用这个机会,从徐州西侧绕行一周,他要看清未来的战场态势。
    陈子云一路看来发现,这个元法僧表面上看,人很精细,其实是个草包。手上统共只有十万兵马,占了这么大的地方,不懂得扼守要点,掌握机动兵力。十万人全部分散在各处,就连涡阳这么重要的门户,也不懂得森严壁垒,加强防御城墙,修缮外围营寨。城内也只有两千士卒,估计为了省钱,用的大多还是老弱病残,如果大兵压境,这点兵力连一天都抵挡不了,到那时,北魏朝廷军队就将长驱直入,直逼彭城城下了。
    再从涡阳南下,一路看过来,陈子云更是气馁,原来元法僧所谓的十万精兵,除了彭城那里两三万人还有一些样子,其它各地均是兵甲不兴,训练不足。与各镇镇丁相仿,平时吓唬一下老百姓还可以,真要上阵厮杀恐怕会败得惨不忍睹。
    这日,几人已经来到侨置郡县,也就是今天的天长县。此地因也是个要冲位置,道路四通八达,过往商贾众多,颇见繁华之像。
    临行前何氏详细告诉了陈子云她掌握的细作点布置,当年她和元法僧亦在这里见过面。所以陈子云决定在这里歇息一夜,顺便把联络点重新安排整顿一下,第二天再行打算。
    这个联络点建的也不算高明,是当地一家颇有点名气的二层酒楼,酒楼的后院做了客栈。店主就是联络人,只是平时深入浅出,并不直接露面。
    萧关拿了何氏交给的一只信物,半只玉佩,给楼上管事的看了,那人连忙带他们上楼,选了一个临窗的桌子,说是店主并不在铺子里,稍后他就去请来。
    几个人一桌饭菜吃得只剩下点残羹时,店主才急匆匆地赶来。把人带到后堂坐下。他连连道歉,说是家中孩子病了。陈子云仔细打量着他,说:贵主不要客气,这个点今后就由我来接手,你今后也算是我们萧府中人了,先把这里的情况给我介绍一二。
    店主姓于,名三。对最近南齐的事倒也略有耳闻,所以有人接手照管他当然高兴。于是把细作点与打探的消息情报一一告之了陈子云,然后面有难色地说:只是有一样,还需向大人如实禀告。
    陈子云说:你但说无妨。
    于三咧着嘴说:其实最早这个点是文惠太子所设,但自从皇上萧昭业接手之后,只是在何氏来此之时,才拨了一批款项,如今联络点入不敷出,难以为继,如果没有钱财支撑,恐怕只能回迁南齐了。
    好的,钱不是问题。陈子云一口应承下来说:我让萧关负责此事,所缺钱款人手都由他负责帮你配齐,晚间你详细列出单子就成。于三听了,一脸笑容,连声说:那就好办,那就好办。
    当晚,陈子云就住在了酒楼天字号客房,房内虽不甚大,但干净整洁。他刚坐下,吴歌就推门进来,她住的房间就在陈子云隔壁。
    陈子云请她坐下,又帮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吴歌忙说:大人折杀奴婢,这如何使得,应该是奴婢为大人倒茶。
    陈子云佯装不悦,说:你们和我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别整天奴婢奴婢的,听了太别扭,我不喜欢这样的称谓。你不是我的奴隶,我也不是你的主人,我们是朋友才对。
    吴歌正欲再行礼分辩,陈子云抢先说:你要不就坐下说话,要不呢就回房休息。
    吴歌这才勉强坐在桌前。陈子云笑说:这不就行了,非要分个男尊女卑不可吗?
    吴歌坐下后,急急地说:小女子来是想告诉大人,切勿受了店主于三的蒙惑。
    陈子云惊讶地看着她,说:你居然也看出端倪来了?说明你目光如炬。不错,他身上尽是一股烟草味道,他又不吸烟袋何来味道,按他说家中小孩病了,可他家离这里只有一巷之隔,为何走过来会是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而且他一双脚面,均是他人踩的鞋印,所以我估计他是在赌坊里赌钱。
    吴歌甜甜地笑着说:其实我不说大人也知道了大概。上次是我陪何姐姐来的,当时何姐姐就已经知道他好赌,准备将他换掉。只是他是萧昭业心腹推荐的家人,何姐姐抹不开脸面来。原本酒楼生意很好,不仅不要朝廷补贴,每年年终还回京交纳一万钱。自从他来之后,总是说亏了许多钱。
    陈子云点头说:好赌之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刚才我已经安排萧关跟着他去了,看看他到底会搞出个什么花样来,我们别一个不留神栽在他的手上就麻烦了。
    两人一时无话,吴歌起身欲走,本来陈子云想问她落水一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下,问出结果又能如何?他心中总是有些怀疑霍氏的,但即使吴歌亲口说出来,他又能怎么样呢?
    陈子云猜得八九不离十,这个于三果真不是东西,萧关暗中盯着他,发现他不仅好赌成性,又因为输钱,为了能多收钱,他既私下联系了沈约,又联络北魏的重臣元启,把三方消息互相倒卖,又收三家的钱,真正成了一个三姓家奴。
    因为事牵沈约,而他又是当红权臣萧鸾的得力助手,所以陈子云想放弃这个联络点。但晚上发生的事,逼迫他改变了主意。
    第二天一早,他让萧关套好马车,准备出发。吴歌却迟迟未起,萧关等人不便入房,陈子云只得亲自去叫,哪知,他推门时发现,门并未上锁,走进一看,里面空荡荡地,吴歌失踪了。
    陈子云心里明白,吴歌绝不会不辞而别,极有可能因为吴歌知道一些于三的事,遭了暗算。陈子云让萧关到外面查找线索,自己在房内查看。
    吴歌的失踪疑点重重,她就住在自己的隔壁,如果是打劫,陈子云不可能听不见动静,且在这样大的客栈发生这种事,几乎是不可能的。房间里没有任何打斗挣扎的痕迹,萧关回来也摇摇头,说是没发现可疑之处。
    陈子云沉吟说:没有听到半点声响,定是内部人做的事,你昨天带人跟着于三,那么下手之人就应该是他的手下。但他们会把吴歌弄到哪去呢?又为什么要绑她呢?
    萧关急急地说:我怕他会杀人灭口了,你不是说吴歌知道他当面撒谎的事吗?不过即使当面对质,我想他也会矢口否认。
    陈子云却说:我想他不会杀人,他只是不想吴歌告诉我们他以前的事,而且这个人是穷疯了,有吴歌这样的美女在手,他定会将她卖个好价钱。我们商议一下,既要除掉他,也要把吴歌救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