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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60

      何欢 作者:步微澜

    分卷阅读60

    浅尝到些微甜蜜的刹那,却劈桓断壁地,任她的感情与努力碎如一地瓦砾?

    每至此时,他低低地垂下头,谦卑地匍匐于他的爱情前,如令世间众神也为之动容的那一幕,浮现眼帘。

    他的爱情折翅断羽在那一方墓碑上,他需要时间自愈。或许是几年,也或许,是一世。

    而她能做的,唯有乐观地守候。一个男人的胸襟气度,正是在面对危厄失败时体现。她坚信她的眼光。

    十多天后的一个傍晚,当放学的孩子们像出笼的鸟儿吱吱喳喳冲出校门,庆娣招手和他们道完再见,齐腰高的石墙外,他转过身。天气很好,夕阳洒在他宽厚的肩膊上,在他黑色的瞳仁反映出她的笑靥时,他再一次笑进眼睛里。

    “什么时候来的?”

    “早上。”

    庆娣愕然,“你一直在校门口等着?”

    “没有,”此刻的姜尚尧眉目疏朗,与记忆里的他叠印,只多了些壮硕与稳重。“我去找活儿,在附近一个矿里,工资挺高,还是日结的。”

    日结的那种小煤窑。庆娣之前被他感染的轻松顿时消匿无踪,不赞同的望着他,“那种随时有可能塌方穿顶的小煤窑?”

    “工作早没了,我现在很需要钱,这么大的人了,也不能在家干坐着吃我妈的。”姜尚尧凝视庆娣依旧不满的表情,语气软了下来,“在里头几年都是下矿劳动,矿下的环境熟悉,我会注意安全,命也够大,你放心。对了,你答应过请我吃饭的,今天算不算数?”

    情知最后那句是转移焦点,庆娣还是抿抿嘴笑了。

    所谓的教工宿舍不过是一排平房,厨房的灶也是共用的,平常单身的几个几乎都是做好菜大家凑一桌子吃。今天姜尚尧来了,庆娣特意问过他的意思,见他无所谓,于是循旧例把饭碗搁在厨房旁边的大桌子上。

    其他人打趣说:“沈老师,我们今天可是沾光了啊。”

    庆娣切了一大碟腊肘子出来,反驳说:“可不是白请你们啊,马上过年了,谁回家不带点好东西回来?你们可少不了要还我。”

    虽然在信里、在狱中的接触已经感受到她随和活泼偶露针锋的一面,可真实的她仍让姜尚尧微觉震动。

    庆娣看见他异样眼神,不由羞赧地解释说:“肚子里都缺油,隔一段时间就要回家打秋风,大家都共产惯了。”

    和狱中的生活倒是有些相像,姜尚尧笑起来。

    “现在算好了,听我舅说,往前几年煤卖不出去的时候,学校连电也省着用。”庆娣的话引来一片附和。

    围坐着边吃饭边谈家常,姜尚尧认真地听他们从学生说到家长,再谈到年底的收成,还有明年乡里能有多少教育补贴。他在庆娣投向他的目光中搜寻不到怜悯与同情,只有从容与随和,晨有烟暮生霭的天然。他分外自在。

    吃过饭他坐在庆娣宿舍的门槛上抽烟,一只膘肥体壮的土狗冲他甩甩尾巴,见没有收获,又匆匆奔向厨房。

    庆娣半路上截住它,喝了声“福头!”接着扔了半个馒头,那只狗飞跃而起,叨住馒头一溜烟不见。

    “怎么不进屋里坐?这么冷的天。”

    “该走了。”姜尚尧站起来。饶是庆娣向来自诩身材高挑,屋里的灯光投在他身上,仍给她造成压迫的阴影。

    “我回矿上,明早开始算工,能挣点是一点,眼看着要过年了。”

    “那你当心。”庆娣深知他眼下的困境,心底万般担忧只化为这一句语气轻缓的叮嘱。

    他点点头,将烟头碾息。

    庆娣忍不住,“还是少抽点烟吧。”

    姜尚尧不置可否地向她摆摆手,转身去了。

    再见时他带来一个麦秆编织而成的圆形物体,庆娣欣喜地接过礼物,拿在手上研究好一会,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

    姜尚尧半倚着门,指指小屋正中间吊下来的灯泡,然后径直拖过一张椅子,站上去取了灯泡灯头下来,套好麦秆的灯罩,再将灯泡装好。“开灯试试。”他指挥说。

    随着啪一声,光线穿过麦秆粗疏的缝隙,投射到拙笨的大木桌和旁边的黄格子床单上,罩出淡淡的光晕,再看木桌上大玻璃瓶里插着的一把枯黄野草,整个小屋顿时有股浑然天成的味道。庆娣惊喜的目光在小屋与屋里的男人之间流连,姜尚尧颇有些难为情,自谦说:“效果还行。”

    “这哪里是还行,简直太棒了。”

    “有空去外面捡些大的枯树枝来,我给你粘在这面墙上,再用颜料勾一勾,就是一面墙画了。”他跳下椅子说,接着问默不作声只顾打量他的庆娣:“怎么了?”

    “我知道,爱音乐会唱歌的人,对美,一定会有自己不流俗的见解……可我不知道的是,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这话问得姜尚尧顿时尴尬起来,温和的笑容竟带着些许羞涩。

    这本性袒露的笑容令庆娣一时瞠目,随即惊觉自己的赞美与眼神太过露骨,掩饰地倒杯水递给他,“捂捂手。”

    为了避嫌,小屋的门大开着,乡间的风灌进来很是彻骨。庆娣拿了两个红薯塞进小煤炉的炉膛灰里,听到他提议:“不如出去转转?”她点头说好。

    屋后的槭树林叶子落尽,伶仃的枝桠向天。福头奔前顾后,来回梭巡,间中发现了落叶堆里的小昆虫,激动地狂吠不休。

    “你养的?”

    “不是呢,不知道谁家不要的,天天蹲在厨房守着,给过两次东西吃,它就住下了。我舅说自来狗有福,留下帮我看门口。”

    暮色低垂,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走走停停,直到村口林子尽头,两人相顾一笑,又往回走。

    “我记得在里面的时候,有一次你说,我是中正平和的人。我,”姜尚尧顿一顿,“我没那么好。在里面……发生了很多事,是你、也是以前的我不敢想象的。庆娣,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

    “比如说呢?”庆娣停下脚,认真地问。

    “比如说……”记忆飘掠心影,一丛寒火于眼底焚烧。

    他胸膛起伏,步子迈大了些,如前方悬崖裂壁也无畏的决然。

    庆娣急追上两步,“姜大哥。”她喊住他,“你不觉得太极端些了吗?”

    见她喘息,他脚步变缓。庆娣裹紧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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