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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08

      御膳小娘子 作者:荔箫

    分卷阅读108

    女孩,她何必容不下?——就算是个货真价实的皇子搁在面前她也下不了那个手,淑妃这是想什么呢?

    定神沉思了片刻,惠妃只好暂且把淑妃这般举动理解为“爱女心切”,缓了口气告诉兰心别多心,随淑妃的意就好,又说:“昨天来的人特地带了话,说阮氏若要来看帝姬不必拦着,她递过话没有?”

    “没有。”兰心回道。

    惠妃沉了沉:“许是觉得本宫这儿规矩多有点怕。等两天吧,若还不来,你带几样点心给她送去,顺嘴提一句她要来看帝姬随时可以,不必有什么顾虑。”

    宫里就是这样,越能想得“面面俱到”越好。比如这事,不管阮氏是因为什么原因不来,她能主动邀请一下就比全然坐视不理要好。有了这一句话,日后就算陛下过问起来也跟她没关系——她请了,人家不来,总不能把人绑来不是?

    .

    两岸的蝉鸣一阵接一阵,心烦时听着格外聒噪。停下的船只在有风时会缓而微地略晃一晃,水面上便延伸出一片涟漪,荡出几个圈后消失不见。

    弹指间,南巡都有两个多月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大问题没有,零散的小事倒有不少——比如沿途经过的某些小地方物价高得惊人、或者今年旱情已现而当地官员还硬扛着暂未上报什么的。这都好解决,把地方官叫来问责一番,或者派个钦差过去盯着把事情解决了,就换来一片赞誉。

    至此心情都还不错,沿途还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暂且带着的有,直接送回宫的也有。比如那个喝起来挺甜的雪梅花酿就送回去给雪梨了,后来又送了一批搭着那个酒用不错的蜜饯……

    但从八日前到了沅州开始,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御令卫密奏上来的事情显现出来,果真有多地擅行苛捐杂税之事。天高皇帝远的,该做“父母官”的人跟地头蛇一样,压住了事情不跟上面说,洛安城就能一点信儿都听不到。

    南边沿河诸地原都是鱼米之乡,个顶个的富庶,这几处地方却已现了“民不聊生”的场面,沿街乞讨的人很多,寻常百姓也常有衣衫褴褛的,至于有多少人成了流民外逃去别处……这个一时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恨得切齿,半点不带手软的把这几处的官员都抓了来,同时迅速调了新人来接任。抓来的着御令卫连夜审,不到天明就发现事情更不对了。

    几人都一样,大声喊冤,信誓旦旦地保证是奉皇命行事,收来的税款也尽数上缴洛安了,承认自己有贪也没贪多少。

    ——这就稀奇了。当着皇帝的面敢咬定是“奉皇命行事”,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说得太过。要么是不想活了作死到底,要么就是实话。

    这几个人端然还是想要命的,可要说是实话……

    反正多收的税钱谢昭是没见着。

    其中还有两个地方私造兵器来着,让御令卫抓了现行,这会儿也都对天发誓是奉旨锻造的、造好的都送到洛安去了,绝对没有反心——可是谢昭也没见着啊!

    直到圣谕从这几人的府邸里搜出来,皇帝颜色骤变,兀自冷了半天,才启唇道:“速传七王来见!”

    四日后,七王跟前的人禀话到御前,说七殿下日夜兼程地赶路,累病了。

    皇帝沉了会儿,神色无甚变动:“他能赶过来。”

    如此又过了四天,七王可算赶上了御驾,整个人病得都没劲儿了,刚上了船就晕了过去。

    于是不管多急的事都只得暂缓,人都晕了还问什么话?除了让他安心歇着没别的法子。

    这般一连过了两天。太医回说七殿下无大碍,烧也基本退了,只是不怎么吃东西,尚食局的人急得焦头烂额。第三日还是这样,皇帝沉吟了一会儿后吩咐停船,让尚食局重新备膳,径自朝七王船上去了。

    七王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听说皇帝来了下榻去迎但浑身无力,丁香扶都扶不住他,和张康一起使劲才没让他摔了。

    “皇兄……”七王长揖,皇帝懒得理他,从他身边走过后自顾自地坐下了,道了句:“丁香出去。”

    丁香哪敢多言,打了个手势带着旁人一同退出去了。皇帝睇着七王皱眉:“这招你两年内玩了几回了?”

    七王陡然一震,僵在原地好半晌没说话。

    他可不知道皇兄一直知情!

    头一回这么干是因为那会儿幼稚,就是纯赌气来着,觉得兄长当了皇帝就不近人情了。想想小时候那会儿自己病了兄长最着急,那回是被他罚跪罚病了他都不来看,谢晗就生气啊……

    于是他假装绝食好几天,白天不吃东西,晚上偷偷摸摸吃,把尚食局都吓得够呛,后来可算把皇兄逼来了。

    再后来就不光是赌气了。

    朝中的斗争总把他绞进去,许多事他不能不解释,皇兄却总没空见他,他就只能故技重施,不得不说这招挺管用。

    这回……

    谢晗强定了定神,复一揖:“皇兄,这边的事臣弟听说了,但真和臣弟没关系。”

    这是实话,事情一传到洛安他就懵了——这哪个混蛋假借圣意干苛捐杂税的脏事还把他拖进去的啊?

    .

    圣驾启程返回洛安的时候天已冷了。许多地方的河面已结了冰,水路变得不好走,就只好改走陆路。

    宫中各处都紧张起来,许多人都听说这一行的后半程很不顺利,连杀了几个贪官污吏,后来七王也被急召去问话,半途病了都不让歇。

    这么一来,陛下现在心情怎么样很不好说,谁也不敢出错,连明明不怎么见得到圣面的嫔妃们都特别小心,努力地揣摩着陛下的心思,太华贵的首饰不敢戴、新做的衣服也暂且收了……

    明明是年关将近的时候,宫里清淡得跟什么似的。

    腊月十七傍晚,圣驾浩浩荡荡地进了洛安城。

    御令卫早了半个时辰入城开道,喝令沿途行人商铺避让、住户不得开窗开门,以防有刺客躲藏其中,在圣驾入了皇城后才解禁。

    谢昭踏进紫宸殿时长舒口气,鲜少这么出远门,日子久了还真有点“想家”。

    “陛下。”汀贤沏了热茶呈上来,笑吟吟一福,“陛下旅途劳顿,晚上用点合口的?奴婢去御膳房传话。”

    谢昭想了想:“用火锅吧。”

    汀贤应了声“诺”福身退下,皇帝又叫来陈冀江,“去看看雪梨在干什么,不忙的话,叫她来。”

    几个月没见了,一路上还是……挺想她的。

    不忙的时候或者忙中沉思的时候,她总是冷不丁地就窜到脑海里来,或笑或发蒙的神色让他一愣,过一会儿才能缓回神来。

    也不知道她这几个月过得怎么样——不过御前上下都没什么事,她自己吃吃喝喝、和友人玩玩,估计挺自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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