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纵横 作者:万马犇腾

    第三百二十章 结果

    第三百二十章  结果

    陈宁在宁远市委副书记阎华文和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邱立的陪同下，来到市政府小食堂用餐。虽然是在食堂，但是菜食还是很丰盛的，丝毫不逊于外面的大酒店。

    “陈市长，是不是来点酒？”邱立在一旁小心地问道。

    “不用了，随便吃点饭就行了。”陈宁依旧板着张脸，冷冷地说了一声。

    坐在陈宁身边的阎华文连忙吩咐服务员去盛饭。

    今天宁远市出了这些情况，领导震怒，市委书记和市长连饭都没吃，就急急地去落实领导的指示。而陈宁脸上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让阎华文和邱立这两位陪同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口的咀嚼着米饭，时不时的偷看陈宁两眼，虽然早已饥肠辘辘，但是吃到嘴里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滋味。

    陈宁吃饭的速度很快，虽然一桌的菜，但是陈宁只是在饭里舀了两调羹鳝糊，稍微拌了拌，便呼噜呼噜地下去了。

    当陈宁放下手中的碗筷时，阎华文和邱立连忙也放下了筷子。陈宁看了一眼他们碗中并没有吃了多少的饭，淡淡地说道：“你们慢用吧，我这个吃饭习惯快。”

    阎华文一边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嘴，一边马上说道：“陈市长，我吃好了。”

    “陈市长，我们何书记临走时交代过，请您用完饭之后到市政府招待所去休息一下，情况调查清楚了，他第一时间向您汇报。”邱立连忙在一旁说道。同时，用恳求的眼光看了阎华文一眼。

    邱立是何海松一手提拔起来的，何海松当市长的时候，他是市府办的主任。何海松当上市委书记后，就把邱立提拔为市委常委、市委办主任。他是何海松的大管家，仗着何海松的宠信，邱立平时对阎华文这个市委副书记也不怎么待见。虽然他和何海松后到，没有看到陈宁和阎华文叙旧的一幕，但是从陈宁指名要阎华文陪着吃饭，邱立也感觉得到陈宁对阎华文有几分另眼相看。

    “是啊，陈市长，您还是先到招待所去休息一下吧。”尽管阎华文对邱立没有多大的好感，但还是笑着在一旁劝道。

    “不用了，我就在你们市政府等着。”说完，陈宁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脚朝门外走去，费明也紧随其后。

    阎华文和邱立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连忙匆匆跟了上去。

    依旧回到市政府的接待室。邱立亲自张罗着给陈宁泡上了茶。

    “陈市长，我到信访接待室去一下，上午那里还有好几个群众在反映情况。”费明走到陈宁面前，轻声请示了一下。

    陈宁点了点头。费明出门后，陈宁扫视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阎华文和邱立，淡淡地说道：“华文同志留一下。”

    言下之意就是请邱立出去。邱立虽然奉了何海松的指示留下来接待好陈宁，但是现在也只得向陈宁笑了笑，告辞出门。

    “华文同志，坐吧。”邱立出门后，陈宁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下，说道。

    虽然今天的事情跟阎华文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陈宁的震怒，还是让阎华文很紧张。不过，陈宁能单独把自己留下来，说明陈宁没有过多的责怪自己这个分管党群的副书记。阎华文的心稍微定了定，小心的在陈宁的对面坐了下来。

    陈宁从口袋里拿出烟来，抽出两根，一个递给了阎华文：“抽烟。”

    “谢谢，陈市长。”阎华文连忙起身，在接过烟的同时，迅速地掏出打火机给陈宁点上了烟。

    陈宁的主动发烟，让阎华文更加放松了一些。重新坐下之后，阎华文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包普装利群向陈宁亮了亮，笑着说道：“陈市长，我抽的是破烟，刚才没好意思拿出来。”

    陈宁微微笑了笑，阎华文的这种动作无非是向自己证明他是一个清廉的干部。现在做到象阎华文这一级的干部，抽普装利群的也确实不多。不过，也从侧面反映了阎华文在宁远市并不是很得意。

    “华文同志，对于今天的事，你怎么看？”陈宁吐出一口烟，看着阎华文问道。

    阎华文拿着烟的手顿时抖了一下。其实刚才陈宁把自己单独留下来，阎华文已经估计到陈宁要单独向自己了解情况。中午在开座谈会的时候，阎华文也看出来了，陈宁虽然没有针对何海松的意思，但是让市长钱培元一起参与调查，表明陈宁并不信任何海松。而当陈宁把这话问出来，说明什么？一个或许是跟自己并不存在太大关系，另外一个也说明相比之下，陈宁还是比较信任自己的。

    阎华文不禁感到有些激动。说实话，去年换届的时候，阎华文从德县的常务副县长，调到宁远市任分管党群的副书记，看上去是提了半级，但是跟德县的县长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况且调到宁远市之后，何海松党政大权一把抓，自己这个管着官帽子的市委副书记，手中根本就没有半点实权。阎华文自己也总结过原因，为什么自己当不上德县的县长？为什么何海松对他这个党群副书记不当回事？说到底，他阎华文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而陈宁的今天出现，让阎华文似乎看到了希望。应该说，阎华文对陈宁的印象是相当好的，除了陈宁当初帮过自己，而且从昨天得到的消息，陈宁提拔了他在明山的旧部出任新成立的滨江新区的区委副书记，这说明陈宁对自己所信任的人，是相当不错的。如果自己能攀上陈宁的话，阎华文也不奢望能得到提升，只要自己在宁远的任期内不至于被何海松架空，退居二线时能弄个正处级，阎华文也就满足了。

    不过，陈宁刚才对何海松的态度，让阎华文有些看不懂。信访接待室反映的情况，陈宁是非常震怒的，但似乎又有对何海松网开一面的意思，但同时又不太信任他。因为吃不准何海松和陈宁到底以前的关系怎么样，阎华文微微沉吟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陈市长，我虽然是宁远人，但是我是去年换届的时候，从德县调到宁远的。而且我分管的是党群工作，对宁远房地产公司不怎么熟悉，只知道这家公司是前两年改制的，老板马涛是我们宁远原房地局的副局长。”

    因为信访反映的问题都指向同一个单位，就是宁远房地产公司。阎华文一上来先向陈宁撇清自己和宁远房地产公司之间的关系。接着又说道：“不过，从群众反映的情况来看，这些情况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之前我也听说过我们宁远在拆迁过程中存在着野蛮拆迁等种种问题。信访办也接到过类似的投诉。包括培元市长在常委会上也提起过。但是何书记对此不太重视。从客观上来说，我们宁远在何书记的带领下，发展应该是很快的。何书记这个人胆子大，有能力，有冲劲，强调经济建设的大局。对于今天群众反映的这些情况，可能何书记也没有预料到情况会这么严重，所以在主观上没有引起重视。至于群众在反映中频频提到的那家宁远房地产公司，据我所知，这家公司的老板马涛跟陶市长之间的关系不错，这也有可能造成有关职能部门监管不力。”

    阎华文在提到何海松的时候，口气还是比较婉转的，不过“胆子大，有能力，有冲劲”这句貌似称赞何海松的话，也暗示出何海松在工作中也有出格的地方。至于常务副市长陶海春，因为之前阎华文就已经当众戳穿了他的谎言，所以也就不那么客气了，直接指出陶海春和马涛之间的关系，同时也向陈宁暗示，宁远房地产公司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是陶海春在后面给他撑腰。同样，阎华文也估计今天陈宁看出了陶海春和何海松之间关系，点出这一点，那何海松和宁远房地产公司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陈宁当然能听出阎华文话中的意思。本来，今天陈宁之所以要把阎华文单独留下来，一方面也是给何海松造成一种压力。邱立作为市委办的主任，能帮着何海松弄虚作假，并且主动承担责任，本身就说明了他是何海松的人。而阎华文的表现，也说明了他和何海松不是一路的。同时，陈宁在面对邱立时的种种态度，以及不肯去招待所，这些都是是让邱立给何海松传达一个信息：陈市长很生气，如果不能处理得让陈市长满意，后果很严重。

    其实，邱立从接待室让陈宁给支出来之后，就第一时间给正在主持召开有关部门会议的何海松打了电话。向何海松汇报了陈宁不肯去招待所，坚持在接待室等候调查结果，而且还留下阎华文单独谈话等等，最后总结一句话：“何书记，陈市长看来的确是非常生气。”

    何海松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同时又想起了张耀国关照自己那些话。心中暗道：也不再继续研究如何开展调查工作了，现在最主要的是尽快拿出调查结果和处理意见，一定要让陈宁满意。不然，陈宁虽然现在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但是陈宁一旦不满意，可不能保证陈宁改变主意，拿自己开刀，烧他上任后的第二把火。

    想清楚，打定主意后，何海松顿时把桌子一拍，打断了房土局的局长还在喋喋不休地汇报该如何开展调查。

    “我看这个会没有必要再开一下去了，大家统一思想，对于今天群众反映的这些问题，我们一定要一查到底，绝不能做什么文章。我看这样，请钱市长亲自带队到王塘镇去走访一下，看看群众反映的这些问题是不是确实存在，看看是不是有勾结黑恶势力进行强拆，野蛮拆迁的行为。如果一旦属实，公安部门马上行动起来，把那些恐吓、威胁甚至进行打砸抢的社会渣子马上予以打击。”说道这里，何海松还特意指着公安局长厉声说道：“你们公安局也要好好查查你们下属的王塘镇派出所，对群众反映的情况不理不睬，没有任何调查和结论，他们还是不是人民警察，头上还配不配佩戴国徽。一经查实，必须严肃处理。”

    何海松的这番话，让与会的这些宁远的大大小小的干部们都大吃了一惊，说实话，他们这些和房地产沾边的部门，大概除了市长钱培元以外，恐怕没有一个人没有得到过马涛的好处。而且大家也知道马涛和何海松以及常务副市长陶海春之间的关系。本来，今天的会议大部分人都以为何海松是走一走过场，做給下来检查的陈宁看的。

    让市长钱培元带队去调查，这不是要动真格的嘛。连钱培元听了也感觉一愣。虽然何海松在陈宁面前一副沉痛的检讨和义正严词的表态，但是在钱培元看来，何海松会拿自己的亲信开刀吗？肯定是不相信的，虽然自己被陈宁点名参加调查工作，但是这与会的大大小小的部门领导可都是何海松的人，钱培元也没有把握能彻底把事情调查清楚。没想到何海松会让自己带队去开展调查。难道何海松真的要动真格的吗？钱培元在惊诧的同时，心里不禁也有些失望，他巴不得何海松在陈宁面前一套，真正开展调查又是一套。这样，只要自己抓住了何海松的把柄，如实向陈宁反映情况，看看陈宁还会不会再容忍何海松的这些所作所为了。

    最感到委屈的恐怕就是公安局长了，听到何海松把矛头指向了公安局，公安局长心里暗暗想道：在宁远，谁不知道你还有陶海春和宁远房地产公司之间的关系，谁不知道宁远房地产公司之所以敢这样胆大妄为，背后有你这个市委书记在撑腰。别说是派出所了，就是有人找到他这个当局长的，也不敢轻举妄动。当然，这不过是公安局长在心里想想罢了，表面上还是马上从位子上站起来，神情严肃地应道：“是。何书记，我马上会同我们局里纪检组到王塘镇派出所进行调查。我们的治安大队也随时待命，只要钱市长那边的调查有结果，我们随时出动，打击那些违法乱纪的黑恶分子。”

    钱培元也只得说道：“好，何书记，我亲自带队去王塘镇开展调查情况。”

    何海松看了钱培元一眼，点了点头，心中却在冷笑道：你可能想看我的好戏吧，老子今天就是要动真格的。同时，他还象常务副市长陶海春使了一个眼色。他让钱培元带队调查，也是做给陈宁看的，并不是让钱培元可以为所欲为，必须要有人进行牵制。

    陶海春本来看到何海松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而且还让钱培元带队下去了解情况，心里十分担心。宁远房地产公司之所以这么为所欲为，很多都是他向下面的监管部门打招呼的，如果让钱培元查出点什么来，不是把自己的把柄送到钱培元的手上嘛。不过看到何海松向自己使眼色，心中顿时一定，连忙说道：“何书记，我是分管这方面的，我跟着钱市长一块儿下去调查。”

    钱培元一听，自己是陈宁派来监督何海松的，现在何海松居然派个陶海春来监督自己，刚想开口说话。只见何海松大手一挥，抢在自己前面说道：“好，你跟着钱市长一块儿下去，尽快把群众反映的情况调查清楚，反馈上来。各部门就开始行动，今天我必须要拿到调查结果。散会。”

    在市政府接待室里的陈宁还向阎华文了解了一些宁远在经济建设方面的情况。在这一点上，阎华文根据他掌握的情况，向陈宁做了比较客观的汇报，而且还把宁远目前的情况，和他工作了多年的德县做了比较。应该说，宁远这两年的发展势头还是不错的，在城市建设和招商引资方面有一定的成绩。

    这也让陈宁稍稍松了一口气，从阎华文反映的情况来看，这个何海松虽然在工作方面霸道了一点，但是工作成绩还是不错的。今天的事情如果发生在陈宁刚刚从省委到地方工作的时候，陈宁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深挖根源。但是，经过了这几年，陈宁也逐渐变得成熟了起来。如果说在新河的时候，陈宁还有些愤青的情节的话，那么现在的陈宁完全是一个合格的政客，懂得理清各方的关系，进退有度，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处于最有利的位置。当然，这样也不得不使陈宁做出一些有违自己本意的决定。象今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陈宁不得不要采取一些妥协的手段。不过，妥协不意味着不作为，陈宁也要尽可能给这里的老百姓解决这些已经发展得非常尖锐的矛盾。

    不久，费明又拿着一叠材料回来了。因为今天信访接待室难得很认真地接待群众的信访工作，很多老百姓都闻讯赶来反映情况。从下去群众反映的情况来看，宁远市的问题大部分还是集中在拆迁这个紧密关系到老百姓切身利益的问题上。而且反映的情况和上午那四个比较典型的问题大同小异。看来，宁远在拆迁工作上的确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但愿何海松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看完这些材料后，陈宁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陈市长，看来今天我们是来不及赶回去了，您是不是给晓梅打个电话，通知一下？”费明在一旁，轻声地提醒了一下陈宁。

    “晓梅？”陈宁先是一愣，但马上想起来，自己出门前答应晓梅晚上一起吃晚饭的，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自己还要等何海松把情况反馈上来，今天肯定是回不去了。要不是费明提醒，陈宁把这事都已经给忘了。

    “谢谢你费明，你如果不提醒，我都忘了。要不然晓梅又要说我不讲信用了。”陈宁朝着费明笑了笑。今天一天都十分郁闷，提起晓梅，陈宁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边拨号，一边走到了窗前，给刘晓梅打电话。

    领导要打电话，阎华文当然不能在旁边凑着。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和费明一起和陈宁保持一定的距离，同时也借着这个机会，向费明示好。阎华文既然象攀上陈宁这棵大树，那么必须要和费明搞好关系，更何况费明的级别跟自己一样大家都是副处。

    “姐夫，你回来了？”电话一接通，听筒里便传来了刘晓梅欢快的声音。看这样子这个小丫头正等着自己回去呢。

    “晓梅，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还在宁远，这里有些事情，我一时走不开，看来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了。要不就放到明天吧。”陈宁歉意地说道。

    “啊？还在宁远呀。”显然刘晓梅很失望，不过很快刘晓梅就一副理解的语气，说道：“那好吧，姐夫。那我就回学校了，明天再过来。”

    听到刘晓梅挺理解的，陈宁的心里倒有些过意不去，想想自己也确实什么事情，便笑着说道：“晓梅，你今天就不要回学校了，住在家里吧，省得跑来跑去的麻烦，明天姐夫一定请你吃饭。”

    “姐夫，我知道你工作忙。那你明天可不能再说话不算数咯。”

    陈宁听到刘晓梅的话，可以想象出刘晓梅在电话那头，噘着嘴巴可爱的神情，不由地脸上笑了起来，说道：“姐夫一定说话算话，明天一定带你去吃海鲜。”

    下午费明送给陈宁看的那些老百姓的信访材料，市委办主任邱立也在第一时间向何海松做了汇报，同时也让接待信访的信访办副主任李明山把下午的信访材料通过传真的方式直接发到了何海松的办公室。

    何海松看到大部分的材料都是反映拆迁问题的，心里非常着急，这不是火上浇油嘛。拿起电话再次骂了马涛一通，重申了之前跟马涛提出的要求。

    马涛也不傻，也从陶海春那里得到了求证。这次是临州常务副市长陈宁亲自督办的，连何海松都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也难怪何海松这么着急上火了。他此时也明白了何海松要他交出拆迁的具体负责人和那些他们公司雇佣的地痞流氓，有保护他的意思。同时，对何海松交代他的安抚住那些拆迁的老百姓，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尽管马涛非常肉痛，但是也没有办法。对他来说，只要何海松和陶海春在位置上，什么都好说，一旦他们倒台，那自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同时，钱培元和陶海春带领着调查组在王塘镇的走访，很快就能到了消息。对于王塘镇的那些被拆迁或者是正在面临要拆迁的老百姓来说，他们是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都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如今市长带着调查组下来了，纷纷向调查组控诉宁远房地产公司的种种野蛮行径。弄得包括常务副市长陶海春在内的好几个部门的一把手，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无疑老百姓反映的情况都一一得到了证实，甚至还有更加恶劣的行为。

    整整一个下午，宁远市的政府机关以异常高的效率运转着，公安局迅速控制住了那些打砸抢的黑恶势力分子和指使他们的宁远房地产公司具体负责拆迁事宜的负责人。房土局也在第一时间向宁远房地产公司发出了整改的通知。

    直到夜幕即将到来的时候，何海松和钱培元两人才急匆匆地赶到市政府接待室，向执意要等候在那里的陈宁汇报了调查的结果以及处理的方案。

    “陈市长，有关宁远房地产公司雇佣黑恶势力，野蛮拆迁的相关人员都已被公安局机关控制起来了，对群众反映的情况，公安局机关正在做深入的调查。只要触犯了刑法，坚决予以打击。涉及到的相关部门我们也将积极开展自查，对那些监督不力，玩忽职守的，也要进行严肃处理。”

    听完了何海松对调查结果和他们的处理方案，陈宁还是满意的。对于，宁远房地产公司抛出的负责拆迁事务的负责人，陈宁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丢车保帅罢了。在目前的情况下，事情只能是到此为止，陈宁所能做的就是让那些受害的群众得到赔偿，那些遭受到不公正待遇的老百姓得到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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