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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04

      咬定卿卿不放松 作者:顾了之

    分卷阅读104

    濯答完,小心撕开他一角衣襟,避免牵动刀柄,一面察看他伤势一面飞快道,“没伤到要害,但位置有点悬,现在拔刀太险,恐怕真得等她找来马车,你撑一会儿。”

    他刚才是为避免陆时卿暴露才支开了元赐娴,眼下看来,马车确实是必须的。

    陆时卿却没先关心自己的伤势,用力眨了下眼保持清醒,交代道:“去看看那名刺客的死相……”他指的是最后暴起的那个黑衣人。

    郑濯问清是哪个后,忙起身去察看,回头答:“是失血过多而亡。面朝下,双腿蹬直,左手压在胸口。”他说完似有所觉,补充道,“压在跟你伤口一模一样的位置。”

    陆时卿低咳了一下,虚弱道:“把他的左手改成压住右手掌心……”

    郑濯赶紧照做,随即走回道:“怎么回事?”

    其实他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了。他是习武之人,很明显看得出这一刀出手绵软,照理说,陆时卿不该中招的。

    匕首还未拔出,陆时卿尚能勉强保持神志,答道:“平王对我起疑了……”

    姜家倒得太过干脆利落,平王从中察觉不对,怀疑“徐善”并非布衣谋士,而很可能是隐藏在朝中的某位官员。

    今天这批刺客正是平王派来的,首要目的是除掉“徐善”,见计划失败则退而求其次,企图验明他的身份。

    那名黑衣人知道自己即便偷袭掀了“徐善”的面具,看清他是谁,也已不可能有命回去报信,因此选择在他身上明显处留下伤口。假意使了看似凶猛的杀招,就是为了逼一个人作出遇险时的下意识反应。

    但陆时卿却临头醒悟,硬捱了他一刀,黑衣人便在临咽气时压住了胸口,表明自己刺伤了“徐善”的这个位置。一旦平王派人来收尸,得到这个讯息,便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出陆时卿。

    “徐善”做谋士的事暴露就暴露了,甚至元家与郑濯被证明有所牵扯也不是必死的绝境,唯有他的站队被揭发,这多年潜伏,步步为营的一切才都完了。

    所幸现在,他叫刺客留下了假讯息。

    郑濯听罢想通了究竟,叹口气,揭开了他的面具,看他脸色灰败,满头冷汗,反笑道:“不想叫她守寡就撑住了,你这一死可是一尸两命,陆子澍没了,徐从贤也没了。”

    陆时卿嗤了一声,这下倒跟回光返照似的清醒了点:“死不了,脾气大,命也大。”说完像是想讲点能叫自己精神些的事,“嘶”了一声,问郑濯,“你说她是不是对‘徐从贤’太好了点?”

    郑濯觑他一眼:“不都是你?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陆时卿疲惫地笑笑。

    他不是非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而是他扮演老师,本是全然照他言语习惯、举止声色来的,甚至连爱好、理想与思考方式也是。后来虽因动情,数次在元赐娴面前扭曲了老师的形象,但他实在分不清,这个“徐善”究竟有几分是他自己,有几分是老师。而元赐娴对这个“徐善”的好感,又究竟源于他那几分,还是老师那几分。

    他靠着这个恼人的问题撑着昏沉的眼皮,直到听见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才倏尔醒神,挣扎着想去拿面具。

    郑濯当然比他更快一步,直接把面具一把拍在了他脸上,以一种仿佛要毁他容貌的架势,痛得他差点闷哼出声。

    是元赐娴回来了。她跑得气喘吁吁,人未到声先至:“马……车来了……”

    郑濯一把搀起陆时卿,随她往山下走,将他架上了马车。

    车来得如此之快,其实还靠拣枝和拾翠。俩人在元赐娴策马离开后,当即赶去附近驿站重新弄了马,一路往这边追。往上的山路有一段崎岖狭窄,原本不够马车通行,硬是经由主仆三人披荆斩棘,死命驾了上来。

    得知徐善受伤,两名婢女又慌忙拿了马车里原先备有的器具去打来水准备好。

    元赐娴见状也想掀帘进去,却被郑濯拦在外头:“我得给先生处理伤口,劳请县主策马护送。”

    她只好听他的,点点头:“那我叫拾翠给您搭把手。”

    郑濯怕再拒绝叫她起疑,便点头应下。

    元赐娴命拣枝驾车往长安城赶,自己则心惊胆战骑马在旁,片刻后,隐隐听车内传出一声极尽忍耐的闷哼,随即响起很多窸窸窣窣的动静。

    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一路僵硬地扬鞭策马,直到郑濯的侍卫赶来接应他。

    这个决定并没有错。元家的马车必须还给元赐娴。

    元赐娴眼瞅着几名侍卫将已然昏厥的陆时卿扛到另一辆马车中,迟疑问后脚掀帘下来的郑濯:“先生如何了?”

    郑濯满手的血都来不及擦,简单道:“暂且没事,县主放心。”

    元赐娴听见这一句“没事”却也谈不上轻松,只是看了眼他的手,勉强点了点头。

    照关系讲,徐善跟郑濯更亲近,她自然没道理说拜托之言。而对大局的顾全又令她哪怕再心焦也不可能亲手送徐善回城照顾他。

    她实在什么都做不了,也不合适做。

    郑濯刚才忧心陆时卿,全然没注意元赐娴,此刻才发现她一身狼狈血泥,甚至连衣裳都破了几处,不由眉头一皱,暗叹自己粗心大意了,道:“你赶紧回府,一有消息,我会立刻送来。”

    元赐娴朝陆时卿的方向看了眼,颔首道:“多谢殿下。”然后转身回了马车。

    拣枝驾了车往城里去。

    元赐娴甫一掀帘入里,便闻见一阵浓郁的血腥气,再一低头,又被两盆子触目惊心的血水一震。

    拾翠正在里头收拾,见她来,忙腾了块勉强干净的地方示意她坐,边道:“小娘子将就将就,方才殿下给先生拔刀,情况凶险,血溅得到处都是。”

    元赐娴“嗯”了一声,木然坐了下去,似乎也没太在意这点脏污。

    拾翠当然是有眼力见的,忙安慰道:“小娘子别太担心,殿下手法精湛,硬是止住了血,眼下他的侍卫也带来了伤药,想来先生不会有大碍的。”说罢拿了干净的帕子给她拭面。

    元赐娴一动不动由她侍候,半晌问:“拾翠,先生这样待我,我能给先生什么?”

    拾翠擦拭的动作一滞。

    小娘子的话,她又怎会听不懂。徐先生如此智慧的一个人,今日之所以轻易中了敌人的诡计,其实是因为关心则乱啊。

    她犹豫了下道:“小娘子,婢子知道这时候该劝您莫多想,但刚刚……”

    元赐娴偏头盯住她:“刚刚什么?”

    “刚刚拔完刀,先生晕厥过去,昏睡时说了胡话,似乎……”她苦着脸道,“叫了您的全名。”

    元赐娴闻言一滞,垂眼盯着脚下的血水不说话了。

    *

    拾翠说的确是实话。只不过陆时卿因伤重嗓音低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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