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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宪说:“先不用,京城的人不一定知道汪期的背后是我们,待本王思虑后再做决定。”
窦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心神不宁,一直风平浪静,怎么突然之间汪期就死在我四弟家门口了,是谁,皇上还是临江王?想着思绪又飘到别处,那小东西怎么就不理我了,是真生气了还是装装样子,我要不要再去哄一哄,天色已暗,他出来了吗,那帮当差的不会真不给他吃的吧?
窦宪摇摇头,京城事情重要,他,恼了就恼了。突然觉得窗外似乎有人在看他,一扭头,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一下子从窗户上缩了下去,奈何窗户不高,露出个头顶。
窦宪认得窗外来人,心情大好,终究还是在乎我的,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恼我。窦宪故意装作没看见,走过去把窗户用力一关。
过了一会,门缓缓开了,窦宪背对着门,闻着一股子饭菜的香味,想是丫鬟来送饭的:“放那吧。”
门关上了,人却没走。窦宪一扭头,福歌坐在桌前正笑吟吟看着他。窦宪沉着脸:“怎么,饿了?舍得出来了?”
福歌打开食盒,摆出一叠叠精致的小菜,大吃起来。
窦宪也坐在桌前,发现桌上只有福歌面前一套碗筷,福歌夹了筷子青菜,递给窦宪“啊”。
窦宪笑道:“自己吃肉,到会拿这干菜叶子唬人。”
福歌搬着凳子,紧挨着窦宪坐下:“以后还要害我吗?”
窦宪揉揉福歌的脑袋,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福歌笑了,也不再追问:“对了,今日遇见的那对男女,是从柔夷过来的,身上一股子凤凰草的味道,讨厌死了。”
南边,柔夷?窦宪问:“你怎么知道?”
福歌说道:“那凤凰草在柔夷几乎家家都种,尤其是那种黑色凤凰草可是有权有势的人才能用的,味道也与一般凤凰草不同,野兽闻之,都躲得远远的。想当年呀,我可是在这上面吃过大亏。”
先是屠夫的迷药,再是凤凰草,窦宪想来福歌活到现在,在人间不知受过多少苦,心里一疼,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对不住他:“福歌,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
福歌伸手搂住窦宪的腰,窦宪以为福歌是要撒娇,将福歌放到腿上,谁知福歌一个摘桃手,窦宪吃痛,一把将福歌搡了下去。福歌说道:“哼,让你知道知道为夫的厉害。”说完亲了窦宪一口。
窦宪瞧着福歌似瞋非笑的样子,突然想到可以让福歌去京城走一趟,府上见过福歌的人不多,他对自己如此有情,应该不会背叛:“对了,福歌,你可曾听说过伥鬼之事?”
福歌不以为然:“知道,老虎的小跟班,说是被老虎吃了的人,死后会化为鬼,专门骗人来让老虎吃掉。”
窦宪笑问:“你可曾见过?”
福歌摇摇头:“都是民间传说,哪有那种事情。”看窦宪似有心事,安慰道:“你放心,凌碧山这方圆千里哪有老虎啊,这一带最厉害的猛兽就属于我了。”
窦宪瞧着福歌趾高气扬地夸耀,觉得好笑有好爱,忍不住捏捏小脸:“是哦,这么厉害啊。不过京城倒有只老虎,是鲜桓进贡而来的,第一天就把给它喂食的小宦官咬死了,自此后京城中也发生被猛兽咬死人的事情,可那老虎好好关着,于是都传说是伥鬼所为呢。”
福歌坐在美人膝上,吃着美食,“你还相信这些,估计是别有用心之人传的。若真有伥鬼,当初我和老虎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一个出来帮忙的。”说完,又觉得窦宪不像是随便说说:“王爷,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
窦宪让福歌起身,拿过信件递给福歌:“你识字吗?”
福歌大大翻个白眼:“柔夷、然胡的字我都认识。”看完信件,福歌问:“这是皇上写的?皇上也相信这种鬼神之说?伥鬼帮助老虎吃人?这皇上倒有趣。”
窦宪说:“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我派去京城办事的,据探子回报,是被强盗所杀。我那做皇上的弟弟可不是喜欢说这种废话的人。”
福歌一边啃排骨,一边说:“你是说他是被你的弟弟杀了?”
“杀死在我四弟的别墅门口?”
福歌放下啃干净的排骨,舔舔嘴,“是不是需要我做什么?”
窦宪点头:“被杀的人叫汪期,他本是茂侯之子,婉珑郡主的未婚夫,后来茂侯因罪被削爵获死,当时汪期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也就流落民间。茂侯对我有恩,本想将他之子送入京城,看能否成就这一段婚事,没想到却害他死于非命。”
“你想让我去调查汪期的死因?”
窦宪说道:“汪期之事极其隐秘,我怕是身边人所为,现在只有你可以信赖了。”
福歌看着窦宪面露难色,尤其那句“只有你可有信赖”十分受用,拍拍胸脯,保证道:“恩,我一定可以办好的。”
窦宪看福歌一脸志气,装着支吾半天。
福歌问:“还有什么事,一块托付给我,放心。”
窦宪为难地说:“柔夷女王说是要向我朝求婚,我。。。”
福歌噘起嘴,瞪圆眼睛:“你要带着我和柔夷女王成婚?”
啊,带着你?窦宪赶紧摆手:“胡说什么,是这事情没了后文,我害怕到时候被人杀个措手不及,就没有退路了。”
有人惦记我郎君,这还得了!福歌握着窦宪的手:“放心,一切有为夫,事不宜迟,我明日就走。”
窦宪见福歌这么爽快应允了,心里松了口气。
吃完饭,窦宪将皇宫地图和京城地图一并交于福歌,并告诉福歌,到了京城,去找冠侯,那是窦宪的老岳父,也是窦宪外祖的心腹,可以帮助福歌一臂之力。
二人忙碌一夜,商议决定:不要惊动他人,只说福歌惹恼了窦宪,去账房领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福歌就开始收拾行李。窦宪在一旁瞧着,见福歌往包袱里装了一堆新做的衣服,开口道:“你是奉本王之命出行,装那么多绸缎衣服做什么,布衣才好。”
福歌不疑有他,又将包好的行李重装了,收拾妥当,伸手在窦宪面前一晃。窦宪不解:“干什么?”
福歌理直气壮:“盘缠啊。”
窦宪转身当做没听见:“账房不是开了二百两银子吗。”
“账房开钱是给王爷办事,我是给自家夫君办事,自然得有些体己钱。”
“你不是山中猛兽,还在乎这个?”
“山中猛兽又不是神仙,也得吃喝。”
窦宪和福歌大眼瞪小眼,最后从袖子里掏出十两银子给他。福歌接过银子,说道:“这么小气,看起来将来也不会有多少陪嫁。”
窦宪怒了:“你说什么?”
福歌吐吐舌头:“本来就是,二百一十两,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