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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96、“娘”

      元安公主的失态让钱宝儿愣住片刻, 连忙骑马去找林家人。
    在听到了钱宝儿话,林家人立即有了决断,留着管事负责进城, 搬东西等事物,林家人除了早和友人一起上京的林晟彦, 其余诸人都乌压压地聚了过来。
    双方碰面, 玉衡大长公主知道昭昭应当过得不错,好歹是个体面人家收养了, 而且林家更是看到了金丝楠木做的车驾,元安公主抱着林昭瞧不出衣着,但是后面那个华发生的老夫人,看着气势十足。
    双方判断了家世之后, 不约而同看着啜泣的魏长乐与林昭。
    柳氏看着林昭被抱着,想到了当时慈云大师的批语, 心中有些后悔,应当早早带着昭昭回京, 看着元安公主的模样,柳氏也禁不住落泪,都是有儿女的人, 只是设想一下林清薇丢了,心都空落落的一块儿,而那贵妇人的鬓角都是白发, 显然这么多年一直挂心着丢了的昭昭。
    等林家人过来了之后,玉衡大长公主便提议去她的别院。那里距离城门口不远, 也足够大。
    玉衡大长公主才发现,收养昭昭的这林家,居然就是最近被人热论的林家二房。
    二房老爷林鹤几年前从翰林院贬谪出去, 从七品县令开始做起,竟是在短短时间里步步高升,成了三品的户部侍郎,可以说是风光回京。
    而林家人也才知道,丢了孩子的是不怎么在人前出现的元安公主。
    当年元安公主丢了孩子的事情弄得是沸沸扬扬,但是当时林家二房上下忧心的是林晟彦断腿和林鹤贬谪的事,偶尔听人议论,基本上那些话的走向就是——猜测公主之女已经死了:
    “这可是出动了不少人,基本上六七岁的孩子都给看了一遍,硬是没找到。只有一个情况下找不到人,那就是死人。”
    “我觉得也是,把京都都翻得是底朝天,破了多少陈年老案,结果都没找到,我觉得八成是凶多吉少。不对,应该说是九成九。”
    “嘘,这话元安公主可听不得,她要是听到了这话,估计得发疯,可别说了,先前李瞎子都因为这件事被抓起来了,就是因为他说算到了这女孩子是在水中,还说是与石相伴,意思不是被人杀了之后用石头绑住,直接给扔到了水里嘛。”
    林家因为这些话,就觉得元安公主之女应当是已经死了,更从未想过昭昭有可能是元安公主之女。
    玉衡大长公主听到林家解释,也说道,“也是因为昭昭的事,我也才知道这年年岁岁都有孩子被拐走。你们想不到也是常理,能把昭昭养得这么好,我们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此时魏长乐眼中含泪说道:“是的,其实我一直这样想,要是她能过得好就行了,回不回到我身边,都没关系,我就是怕她在外委屈了。”
    玉衡大长公主看着魏长乐的眼眶里还有泪水打圈,忍不住故意活络气氛,笑着说道:“最开始元安还不敢认呢,毕竟十二岁的小姑娘能生得这么高,实在是少见。”
    钱宝儿素来话多,在马车上得了林清薇的嘱咐,也知道活络气氛。
    这会儿笑着站起来,原地转了一个圈,钱宝儿笑道:“我和昭昭同岁,我也高!因为昭昭会练武,她又很是勤恳,所以最开始她高过我,我赶紧也跟着蹲马步,这才长高了。一起练武了之后,我们两人的个子就差不多了。”
    钱宝儿指了指林昭的腰间,冲着元安公主说道:“看!她腰间还别着软鞭呢。昭昭可厉害了!这鞭子救过好几个人。”
    钱宝儿想着,这元安公主既然这么心系林昭,她便要多说说看林昭有多好。
    元安公主笑着,眼泪还是忍不住涌了出来,看着女儿轻声说道,“原来昭昭这么厉害啊。”
    魏长乐这一路上不是搂着林昭便是牵着她,另一只手攥着那枚玉,就算是坐定了,也不想松开,这会儿终于缓缓松开了,让两个小姑娘站在一起,果然是个头差不多的。
    松开没多久,魏长乐还是觉得心中惶惶,复又对着昭昭招手。她自己往里靠着椅背坐,不等着林昭坐在她留下的空位置,就有侍女送来了与椅子平齐的高凳,这样就可以让林昭紧挨着魏长乐坐了。
    林昭得了生母的夸奖,耳朵根都是红的,她的眼眶也有些红,侧过脸对着魏长乐说道:“晚些时候可以舞给您看。”
    “昭昭会的特别多。”钱宝儿往前一步,卖力地说着,“她还是一位神医的学生,还会医术。她读书也读得好,大姐姐,您说是不是?”
    林昭捏着拳锤了钱宝儿一下,钱宝儿笑嘻嘻地接住了好友没什么力气的拳头。
    林清薇也笑着说道,“是的,当时昭昭刚到家里的时候,个子有些矮,我们家都以为她五岁左右,后来个子长得高一些,也稀里糊涂的不知道她多少岁,毕竟她都不记得了。”
    魏长乐很想问,怎么会都不记得了,但是忍住了冲动,听着林清薇继续说。
    柳氏补充说道:“昭昭认识的那位神医,医术很好,看她的牙齿,还有其他的脉象之类的,说她是七岁左右。”
    钱宝儿接过林清薇的话:“我那时候也是七岁,所以我就是姐姐,昭昭是妹妹!”
    这就解释了林昭的身高与年岁问题。
    林鹤也是心细,先等着把身高年龄这些问题说清楚了,再把这些年的经历从头说起:“我是最早遇到昭昭的,当时事情发生是在翔安县,现在是叫做郧安县,我……”
    最早的拐卖这一桩案子当时还记在翔安县的案宗里,现在过去查都查得到,这也算是昭昭身世的一个佐证。
    魏长乐最恨的就是拐走女儿的人,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拐子早就被判了斩立决,心中垂泪暗恨。
    林鹤说起这些旧事,魏长乐就算是知道女儿安好在怀中,也被过去的这些事情牵动。
    魏长乐听到了女儿当时发烧,丢了记忆,想办法装哑巴留下了这一块儿玉,听着她受得这些苦就忍不住落泪,只是看到女儿现在生得好,不想弄得场面太过于悲情,悄悄用帕子擦着眼泪。
    林昭坐在魏长乐的怀中,此时握住了她的手,小声说道,“就吃了那一小段的苦,前面的事我都记不得了。”
    林鹤很清楚魏长乐的心情,她一定很想知道所有的事情始末,于是也不嫌麻烦,尽力把所有事情说得很细:
    “当时我自己一个人孤身赴任,拐子收监之后,本想要安置把昭昭安置在翔安的慈孤院,因为遇到了惠安师太,加上昭昭当时剃光了头发,宛若是个小尼姑,惠安师太觉得她与佛有缘,就安置在庵堂里。”
    林昭接过话来,“惠安师太教过我很多,我当时不太会说话,是师太教我的,还有我也不会刷牙洗脸穿衣。”以前锦衣玉食的祁明昭怎会这些?全部都是惠安师太手把手教的。
    “再后来就是她下山,遇到了我和清薇。”柳氏接过了话来,继续往下说,“我和夫君都觉得昭昭的出身应该不错,只是她的话是后学的,她没有记忆,也无法通过口音判断是哪里人,就一直当女儿养着,也没办法替她去找家人。”
    玉衡大长公主想着,这一切也都是阴差阳错,不过幸而有个不错的结局。
    当时在城门外,林清薇当时在听说妹妹找到了生母,特地从马车上搬下来几个箱子,里面的画都是岑薛青和林清微作的,等到所有事情都说完,让人抬进来了这箱子,打开了里面的画卷。
    “这两个箱子里的画,都是我们的一位女夫子画的。我也作过一些,还有爹娘哥哥的像,都混在一起。”
    翻到最早的画卷,里面是昭昭和宝儿两人凑在一起看书,昭昭在画中还是光头。到了后面就生出了绒绒碎发,个子也抽长了起来。
    有两人一起手拉手笑着的,有两人跳格子的,还有昭昭和宝儿读书的情形。
    岑夫子的丹青很好,寥寥数笔就看的出画中人的神韵来,以前孙宝珠死之后岑薛青觉得关于女儿的画作太少,因为这个缘故岑夫子常常作画,把觉得美好的人与事物都留在画中。
    能够找到昭昭已经是惊喜,看到画卷了又等同于是意外之喜,魏长乐的手摸着画卷,仿佛是透过这些画看到了错过的那些时光,“画得真好……这位岑夫子现在在郧安县?还是在建安府?”
    周家这次到了建安府,不再准备离开,岑夫子与孙大夫两人表示之后有可能会来京都,但因为女儿的年龄小,孙宝珍舍不得同龄的小伙伴,暂时就安定在建安,等到晚些时候再带着女儿到京都小聚。
    听着见不到岑薛青,元安公主说道:“那当真是太可惜了。”
    说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事情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加上有岑薛青的画像佐证,这林昭便是当日的祁明昭,剩下的就是与皇家禀明,许是还要去见一见帝后两人,那些诸多杂事魏长乐自会安排。
    林家车马劳顿,钱家人也翘首以盼宝儿的回去,一行人便先入了城把钱宝儿送回去,玉衡大长公主与元安公主两人并林昭送林家人回去,再驾马车离开。
    看到了马车离开,林家人恍若做梦一样,少了一人,心中一下就有些空落落的,林清薇笑着说道:“这对昭昭来说是好事,也幸好没在建安府就给昭昭定亲,要不然可麻烦着呢。再说了,都在京都里,今后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柳氏也笑了笑,“当时慈云大师也说过,昭昭的福运绵长,我所求之事也会应验,我当时想着就是,她要是能找到生母就好了,没想到一回京就应验了。元安公主这些年也太苦了一些。”最后一句似是叹息一般感慨。
    换位想想,倘若是旁人都说她丢了的孩子已经死了,只是稍稍一想,甚至不敢代入自己心尖儿就泛着疼。
    “旧燕归巢,本就是人世间的喜事。”林鸿恩说道。
    林鹤也点点头,“先进去吧。”
    此时的魏长乐也搂着林昭,和脸上有疤的听雨说话,“等会筱凝和你一起去厨房,你在厨房里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你来指挥。就准备三个人的饭菜就好。”
    魏长乐想着,既然林昭喜欢吃听雨的饭菜,今儿晚上就让听雨做饭,尝尝看听雨的手艺。
    玉衡大长公主含笑说道,“可不必如此了,我也累了,自个儿回去。你们母女两人难得说个悄悄话,就在一起吃吃饭,说说话。”
    再送了玉衡大长公主之后,马车里就只剩下母女两人了,元安公主这会儿一肚子的话,最终成了一句,“你累不累?”
    林昭倒是不累,只是看着魏长乐情绪骤然起伏,只怕是有些熬不住,就说道,“娘想午睡吗?我和娘一起罢。”
    魏长乐是不困的,不过听着昭昭的话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发红的眼里都漾着笑,“好。”
    她等这一声的娘,足足等了一千七百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