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泉公公一边给老皇帝更衣一边解释道。
    老皇帝拧着眉，突然就觉得淑妃这事有些棘手了。
    若是淑妃的事没有传到京城中，那他如何处置淑妃都是他的事。
    即使康王对他的处置不满意也无妨。
    但一旦牵扯太多，他如何处置淑妃这事儿就受到了限制。
    他的处置得让众多人满意才行。
    奇怪了，淑妃派人刺杀康王一家的事怎么就传到京城里去了？
    老皇帝疑惑着，把暗一喊出来问他。
    暗一低着头，将昨日康王坐着马车拖着小拖车上的五个黑衣人进宫的事说了出来。
    “当时就有不少人围观，这之后可能宫里的事被泄露了出去，到了昨晚，淑妃娘娘的事就在京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了。
    丞相府也因此闹得鸡飞狗跳，今早下朝后，丞相大人可能会替淑妃娘娘找您求情。”
    暗一将他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好，“谁泄露出去的？”
    “皇上恕罪，属下未能调查出来。”
    老皇帝摆摆手，让暗一先退下。
    淑妃的事泄露出去对谁有好处，那便是谁泄露的。
    但康王，真的有这脑子？
    老皇帝表示质疑。
    待下朝后，丞相冷竹宁果然去找了老皇帝。
    老皇帝知道他的来意，在他开口之前拒绝了。
    “爱卿，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现在淑妃犯下的错事可不仅仅是派人刺杀康王一家。
    今早你进宫之前应该也看到了，京城中可是有很多人都在等着朕下令处置淑妃埃
    这次，朕可没办法再看在爱卿的面儿上放过淑妃了。”
    老皇帝的话直接把冷竹宁到嘴边的话全都堵回去了。
    “是，臣明白了。”
    冷竹宁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此，他就可以给他娘和舅舅交差了。
    他们若是不满，就让他们自己来找皇上说吧。
    他真的累了。
    与此同时，坤宁宫。
    蒋芳惠大早上就进宫来找皇后了。
    她昨晚留了个心眼，没告诉冷竹宁她要进宫找皇后说说这事儿。
    今个儿一大早，她见冷竹宁离开去上朝了，又对卢佳楠骂骂咧咧了一会儿，让她待会儿去找康王妃，就悄摸摸地进宫去了。
    她身为皇后的母亲，要进宫看望皇后算是比较容易的。
    向守门的侍卫表明身份就可以进去了。
    皇后今个儿一早醒来，就觉得心慌慌的，像是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等她听到碧蓝的禀告，知道她母亲来了。
    她立刻就知道不好的事情是什么了。
    皇后神情淡淡地看着她母亲进来东看看西看看的，一屁股坐在了桌边。
    “来给我倒点水喝喝。”
    蒋芳惠招呼碧蓝。
    碧蓝给她倒了小壶里的花茶。
    蒋芳惠看了一眼，“哟，还是花茶呢，果然是娘娘，这日子挺不错嘛。”
    语气阴阳怪气，让皇后如鲠在喉。 　　 　　她攥紧了袖袍下的双手，紧紧抿着唇。
    等蒋芳惠喝完花茶，准备开口说说淑妃的事情时。
    皇后赶在她开口之前说话了。
    “娘，我知道你进宫来是为了什么，我已经替淑妃向皇上求过情了。
    但这次的事，是淑妃有错在先，还被康王抓了个正着，而且这一次，康王和淑妃那可是新仇加上旧怨，很难和解的。
    娘，你也知道的，康王爷那可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偏生淑妃想刺杀的人是康王妃和他的四个儿子。
    甚至康王的四个儿子都受了伤。
    别说我求情了，就算是宁儿和我一同向皇上求情，那都没用。”
    皇后说到这里，瞧着她娘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样子，继续说道。
    “娘，你也别想着闹，若是闹得皇上生气了，别说我和宁儿没了这位置，怕是淑妃的项上人头都难保。”
    果然一提到淑妃，蒋芳惠老脸上的不悦都淡了几分，转而变成了满满的担忧。
    皇后眼底划过一抹自嘲。
    瞧瞧，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对外甥女比对自己的亲儿子亲女儿还要好。
    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淑妃才是她亲生女儿呢。
    “月儿，虽然你这么说，但还是要试试的。
    娘已经让你弟弟去跟皇上求情了，还有卢佳楠那小蹄子，她曾经是康王妃的手帕交，娘也让她去找康王妃求情了。
    咱们从几处使劲儿，说不定这次真的能救下你表妹。”
    蒋芳惠说得信誓旦旦的，像是一切事情都会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皇后并没有戳破她的痴心妄想，“现在皇上也快下朝了，娘，你先离开吧。”
    皇后并不希望她娘和皇上遇上。
    虽然她也不知皇上下朝后会不会来她这里。
    按照以往的情况，皇上应当是去美人殿找贵妃去了。
    蒋芳惠浑浊的眼眸滴溜溜地转，看着就知道她没打什么好主意。
    皇后眼皮子跳了跳，直接喊人，“碧蓝，送老夫人出去吧。”
    碧蓝应下作势就要来扶着蒋芳惠，但被她躲开了。
    “月儿，你这是在赶娘走？”
    蒋芳惠瞪着那双下三白眼很是不满。
    皇后面无表情，“娘，若是你想碰见皇上的话，那你就留下吧。
    既然你觉得我和弟弟都没有帮你疼爱的外甥女，那你就自己去向皇上求情！
    看看皇上会不会答应你的求情1
    蒋芳惠闻言，心思一动，还真有这个想法。
    说不定皇上还真的会看在她皇后女儿，丞相儿子的面儿上答应她呢！
    皇后看出了她娘的想法，扯了扯嘴角无声嗤笑。
    “当然了，娘你也不用觉得皇上会看在我和弟弟的面儿上答应你什么。
    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我可不算什么，同样朝廷中能干的大臣不计其数，少了弟弟一人，也不算少。
    但若是娘你把皇上惹生气了，那谁都救不了你。
    说不定我们全家还能一块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皇后的话让蒋芳惠又迟疑了。
    就在她迟疑着的时候，门口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1
    皇后眉心一跳，暗骂一声，今日可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明明往日皇上下朝都不会来她宫里的！
    今日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