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不好的感觉。
    ——我也有。
    “我看资助人里有个姓魏的，他经常来吗？”黄晶晶问。
    “老魏啊！”周姐笑。“他属于个人资助，有时候捐款有时候捐物，也很多年了。但来福利院的时候不多，基本就是把钱直接转到福利院帐上。”
    “我们福利院没有财会之类的吗？”林西问。
    “没有，有个财务公司，每个月会来人给我们拢一次帐。”周姐说。“至于我们这边的开销，由我和刘院长亲自盯着。”
    的确挺节约成本的。
    周姐叫出了两位值夜班的保育员，是两个四十多岁的男的，听说晚上不用他们值班，赶紧离开了。
    好像晚走一秒，都会有鬼在后面追他们。
    周姐让郭月朗他们三个住这边，领着林西她们，往走廊西边走去。
    “孩子们都在东边，这边相对比较远。如果真看到了鬼，赶紧跟小车联系。两边墙上，都贴着他的电话。”
    “好的，谢谢周姐。”林西笑眯眯道谢。
    新换的床单被褥，的确很干净，被子上还有股阳光晒过的味道。
    周姐一走，林西就扑倒在床上。
    “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晚上还得捉鬼。”
    “你们觉得，汪芳芳会有问题吗？”王一一问。
    “有。”黄晶晶说。“你门看到小蓝的照片，有什么发现？”
    “我其实没看出来，但我猜了。”王一一说。“这些照片，应该都是之前拍的。”
    “都是小蓝刚出国那阵拍的。”林西说。“最多半个月之内。”
    “你怎么知道？”王一一虚心请教。
    “尽管衣服和鞋都换了，景色也不一样，但季节没有变化，都是夏季。”林西说。“刚才我查了一下，小蓝所在的国家，现在是冬天。就算没那么冷，在外面，估计也不能穿半袖了。”
    “而且，发型虽然变了，但变化不大。”黄晶晶说。“马尾巴，黑长发，扎辫子，盘起来，我琢磨了一下，长度差不多。”
    “你对这个有研究？”王一一说。
    “还行，有朋友喜欢这个，我以前天天看她摆弄，知道一点。”黄晶晶说。
    林西笑。
    黄晶晶的妈妈是个发型设计师，家里摆着很多假人和假发，电脑里和电脑桌旁，也都是头发相关。
    黄晶晶可是从小受熏陶，虽然自己的发型没啥变化，但偶尔去她家，会给她姐盘头发，手艺还挺好。
    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郭月朗的声音：“小北。”
    林西去开门，郭月朗、冯溪和赵晨走了进来。
    “你们有什么想法？”林西问。
    “小蓝应该不在了。”郭月朗说。“我们的一时心软，还是留下了后患。”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那对夫妻和汪芳芳，杀了小蓝，给汪芳芳换了健康的器官。
    ——我靠，不会吧！
    ——会，周姐不是说，汪芳芳以前很虚弱，脸色不太好，最后红润了吗？
    ——所以说，胡晓慧不知所踪，刘院长和老魏改邪归正，汪家一家三口，重新作恶？
    ——应该是。
    ——不好说。
    ——都是猜测，需要证据。
    ——很简单，123他们不是有道具吗？回到一年前小蓝出国的时候看看，不就知道了。
    ——对，说不定还能再救小蓝一次。
    ——这回可得斩草除根。
    ——还有那个康芳医院。
    ——是啊，可千万别再放过一个坏人了。
    ——我以为快通关了，谁知道又有了这么多事。
    ——但闹鬼是怎么回事？
    “汪芳芳已经健康了，他们尝到了甜头，所以想吓走原来福利院的人，都换成他们的人。”林西对直播间观众说。
    “所以，闹鬼是假的，有人搞鬼，才是真的！”冯溪说。
    直播间观众在讨论，林西他们也在讨论。
    他们的观点都差不多。
    小蓝已经遇害，现在是有人拿着小蓝的手机，偶尔跟周姐聊天。
    至于照片，都是同一时期拍的。
    而闹鬼，是因为汪氏想把福利院的人，换成他们自己的人。
    说不定，王芳芳用不了那么多，还会利用孩子们换钱。
    ——所以，搞来搞去，又回到了原点。
    ——早知道就该杀了汪芳芳一家。
    ——有没有可能，如果汪芳芳一家都死了，就会换人这么做？
    ——如果玩家没有手链，是不是就没这么麻烦，只要找到幕后主使，杀掉就行？
    ——反正游戏的设定，就是不能轻易通关呗。
    “我们要去一年前吗？”赵晨问。“还是先抓到闹鬼的人再说？”
    “回一年前吧！”黄晶晶说。“回去，还能救下小蓝。到时候，我们别再心软了。”
    “但，如果回去再回来，还是有人利用福利院做坏事，我们还是要继续。”王一一说。
    “试一次，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不再折腾了。”冯溪说。
    “行，我们走吧！”林西说着，率先往外走去。
    大家很快来到车上，郭月朗等了一会儿，黑夜并没有变成白天。
    郭月朗启动车子，往前开去，开了半个多小时，林西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没有任何变化。
    黄晶晶的手链，也没有任何变化。
    “会不会，每个副本每个人只能使用一次？”黄晶晶看着手链。
    林西也看着自己的手链。
    “再往前开十分钟，如果时间依然没变化，我们就回去吧！”林西说。“不是我们的手链有限制，就是这个副本有限制。”
    “如果回不去一年前，那我们就回福利院去捉鬼。”赵晨说。
    郭月朗又往前开了十五分钟，时间依然没有变化。
    六个人决定回福利院。
    ——看来，手链是有限制的。
    ——秦姑姑没说。
    ——但好像提醒123他们，不要太过依赖道具。
    ——是不是除非系统要求，不能回去改变现在？
    ——也许，只能回去找证据。
    ——不会，否则，123他们会触碰禁忌。
    ——副本设定肯定是随着玩家的不同选择，有不同的走向。
    郭月朗把车停在儿童福利院门口，六个人下车，正好看到有个长得很高的男人，要关福利院的大门。
    看到他们回来，又等了一下。
    “车哥，你好。”林西笑眯眯地跟男人打招呼。“不好意思，回来晚了。”
    “没关系。”车哥声音很温和。“早点儿休息，不然，等下该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