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染听出烛九阴话里的试探。
    她不在意笑了笑，反问道：“烛九阴前辈为什么会如此以为呢？”
    烛九阴顿时恢复正常，“只是问问，其实得到法则统御令者，只要使用过令牌，身上就有特殊的气息，我能察觉到。”
    “小倾染，你是从法则之主那里听到的法则统御令吗？”
    烛九阴问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没有任何异常。
    凤倾染一时之间也摸不透烛九阴对于法则统御令是什么态度。
    更无法猜出，烛九阴是否已经探查出来什么。
    她只是模棱两可说道：“是一个前辈告诉我的。”
    烛九阴听此，没再细问下去，“我并不知道法则统御如何使用，我只知道，唯有法则之主境界及以上修为，方可使用统御令。”
    “法则之主，可以使用令牌一次。”
    “虚空之主，可以使用令牌九次。”
    “不朽之主，则是可以使用令牌十八次。”
    “永恒帝王，可以使用令牌七十二次。”
    “往后的，混沌主宰是一百零八次，无上至尊这个境界，暂时无从知晓。”
    “统御令连续使用的次数越多，所需要力量愈加庞大。”
    “一个把控不好，就会掏空自身力量。”
    “其实，法则统御令创造出来，并不是为令牌持有者服务的，还有‘得此令者，称霸宇宙苍穹，掌万千法则之力。’的传言，也去全是后来者构想的。”
    “混沌初期，混沌神魔出现后，彼此间斗的厉害。”
    “不少混沌神魔在比斗过程中陨落。”
    “大家发现这样都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一起玩完。”
    “常言道，三千混沌神魔，看似是个形容词，但到了后来，真的就只剩下三千混沌神魔了。”
    “于是法则统御令出来了。”
    “混沌神魔皆在令牌上注入一缕自身的法则之力，相当于承诺遵守令牌上的规则，不再相互残杀。”
    “令牌持有者，相当于混沌神魔的审判者，双方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都可以去找她。”
    “混沌神魔的数量由此趋于稳定，直至道主出现。”
    “道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令牌持有者。”
    “这件事关于所有神魔的利益，大家自是齐心协力。”
    “但令牌存在，也成了大家的威胁所在。”
    “令牌的创造出来就非常难，想要毁掉，更是难。”
    “道主那个时候有世界母树，我们不可能除掉对方，可他的存在，属实令我们膈应。”
    “他总是锲而不舍想要得到统御令。”
    “最终，令牌持有者献祭了自身，从此统御令消失。”
    烛九阴说到这里之时，语气有微妙的变化，有悲伤的情绪流露出来。
    还有几分对道主的恨意在眼底一闪而过。
    烛九阴沉默一会儿，这才接着道：“但我们谁也没有想到，法则统御令得到三千法则蕴养后，竟是生出了灵识。”
    “它不想消失。”
    “法则统御令确实成了碎片，可那些碎片里面还是含有能威胁混沌神魔的力量。”
    “只是，那些碎片散落在宇宙各处，寻找起来异常困难，而且就算是找到一个碎片，碎片里面的法则也是无法威胁到混沌神魔的。”
    “必须找到所有碎片，拼接成一个完成的令牌才行。”
    “不过，找到碎片还是有好处的，可以领悟到碎片里面的法则奥义。”
    “晋级法则之主能窥见的苍穹令，其实就是法则碎片，而并非完整的法则统御令。”
    “他们也并不知道，苍穹令只是碎片，更不知碎片来自于哪里。”
    “而真正知道法则统御令这个名字的，除了混沌神魔外，就只剩下道主。”
    “道主那种性子，不可能透露出法则统御令的秘密。”
    “所以还会有谁知道法则统御令呢？只能是集齐碎片者。”
    “小倾染，你必定不是混沌神魔的转世，更不可能道主……”
    烛九阴话到此为止，眼神戏谑看着凤倾染。
    凤倾染一瞬间反应过来，烛九阴刚才是在炸她。
    从她问出口的时候，它就猜到她手里可能有法则统御令。
    这就是老狐狸一样的存在吗？
    凤倾染面无表情道：“烛九阴前辈不是说过，碎片散落在万千宇宙吗？我又如何能集齐碎片？”
    烛九阴双瞳变化，随即遗憾道：“是啊，统御令毁掉了，也只有当初创造令牌的那位，可以修补令牌，后世者就算集齐碎片，也只能得到一堆破铜烂铁。”
    岁月变迁，天地间存在的力量和生灵都经过无数次更迭了。
    混沌初期出现的东西，就算再如何坚不可摧，成了碎片后，一样会遭到侵蚀。
    只有那种完好无损的东西，能够得到天地滋养，可以万古长存。
    凤倾染听出，烛九阴遗憾的语气下隐藏有悲伤。
    凤倾染一直都看不透烛九阴，此时自然也无法分辨它话里的真假。
    但她有种莫名感觉，烛九阴不会伤害她。
    “烛九阴前辈，令牌持有者献祭后，就不能再转世吗？”凤倾染询问道。
    烛九阴眼神晦暗，“那时候根本没有轮回路，献祭而亡的混沌神魔没有一个复活的，就算是利用轮回法则也救不回来。”
    它当初几次利用时间法则，穿回对方献祭前，但每次都没能阻止对方献祭。
    几次回溯时间，致使它力量虚弱。
    让道主有了乘虚而入的机会，竟是用手段骗走了造化神魔。
    不久后，混沌神魔彻底失去了对法则的掌控。
    它终究是没有完成对方的叮嘱。
    它也只能躲在这一方小世界，不敢再出去。
    凤倾染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她心底多出一种猜测。
    法则统御令那些法则碎片，必然还散落在各个宇宙。
    而她手握着的令牌却是完整的。
    接下来，她大概只需要收集碎片的力量。
    不对，若是有碎片出现，统御令会自己出来。
    它的意识可能还在沉睡。
    完整的令牌只有当初那位神魔可以创造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娘亲是混沌神魔转世？
    凤倾染并不打算跟烛九阴提关于娘亲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