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本想安心等待计划完成。
    到时候直接去找主人，一起离开这片虚空。
    这地方太邪门。
    还是先出去为妙。
    这里的生灵实力并不强，只要想办法破开规则压制，凭主人一己之力，就能将这片虚空的生灵给碾死。
    但就在不久前，它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惊醒。
    当初它并不放心混沌界主和玄门。
    亲自横跨虚空，找到凤倾染，想在她身上留下标记。
    只要有标记在，它随时能够感知凤倾染的成长情况。
    可标记打出去的时候，它立刻遭到了莫名力量的攻击。
    它只能匆匆留下一份感知念力。
    回到了混沌界。
    那份感知念力是它独有的能力。
    虽不能随时了解凤倾染的成长情况，但当凤倾染身上气运有所改变之时，它就能感应到。
    不过只能感应一次。
    之后它将再也无法得知凤倾染的情况。
    正是这份感知的力量，让它惊醒过来。
    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利用这片虚空的力量，除掉凤倾染。
    又或是退而求其次，重创她。
    这样她的成长轨迹偏移，就不会有未来。
    不远处的混沌界主，听完黑蛇的话，眼眸深沉锐利。
    他对黑蛇没有任何信任。
    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他又不傻，黑蛇明显不是这片虚空的生灵。
    同源同祖的兄弟间，还有明争暗斗的存在。
    黑蛇和他，完全生于两个地方，绝对不可能同心。
    他相信，只要黑蛇利用他达成目的。
    第一个要杀掉的就是他。
    所以他当年去玄初位面的时候，故意没有动那里的位面之主，更是有意没动有些地方。
    除非他的实力超过黑蛇。
    不然，他永远会在计划中留一手。
    混沌界主看着黑蛇，询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
    黑蛇道：“找到她，能杀则杀，杀不掉就废掉她，让她无法继续变强。”
    混沌界主道：“要是两者都做不到呢？”
    黑蛇沉默。
    想起当年横渡虚空遭到的反噬伤。
    直至今日，都还没有完全养好。
    所以凤倾染身上肯定还藏有其他秘密。
    黑蛇思索片刻，“那就想办法去到她弱小的时间点，杀掉她，就算她躲过那些死劫，一样要消耗掉不少气运。”
    混沌界主冷笑一声，“做不到，洛无极传来消息，凤倾染所在那段时间长河上有非常厉害的封印，即便进入，实力也不在。”
    至于玄门要换驻地的真相。
    洛无极没有告诉他。
    想一想如今混沌界的情况，他其实能猜到一些东西。
    混沌界主见黑蛇陷入沉默，目中闪过暗芒。
    他开口道：“你不是可以轻易召唤虚空兽吗？为什么不召唤未来的强者对付她？”
    “又或是引渡其它虚空来者，一起截杀她，不是更好。”
    混沌界主其实是在逼黑蛇。
    他想知道虚空之外的强者有多强。
    尤其是黑蛇的那位主人。
    自从成为道主后，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又或是这片虚空规则压制下。
    他始终无法突破桎梏。
    他要见识更强大的存在，才能让他更加安心。
    “你以为横跨两片虚空很容易？”黑蛇声音有几分冷。
    就算真的引渡过来，那些强者的实力也只有无上尊者境。
    还可能会因此惊动凤凌云。
    凤族这位族长，智谋无双，当年那种情况，但凡换个人来，无垠之地已经成为它们的领地了。
    凤凌云早就算到这片虚空有异族。
    若不然，神玄龟不会进入原始空间养伤。
    凤凌云更不会及时出现，封印污浊之气。
    它和主人生怕被发现。
    哪还敢召唤异族过来！
    混沌界主盯着黑蛇，看了许久，联想到许多事情。
    有没有可能，黑蛇给他的机缘，并不是黑蛇不想要，而是它不能要？
    这片虚空必定有让黑蛇敬畏的存在。
    混沌界主立刻联想许多事情，貌似玄门每次计划失败，都与一位名为凤凌云的有关。
    黑蛇又如此害怕凤倾染成长起来。
    莫非是在惧怕凤凌云？
    凤凌云完全不像这片虚空的强者，正是这一点，让他信了黑蛇的话。
    凤凌云不是这片虚空。
    她的一部分族人却出自这里。
    从凤凌云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必不可能是侵略者。
    那是不是预示着，这片虚空会出现，和凤凌云有关？
    混沌界主眸色深幽，“黑蛇，你在惧怕什么？怕被凤凌云发现，赶出这里吗？”
    黑蛇庞大的身躯抖了抖。
    它只要听见这个名字，就会恐惧。
    黑蛇很快反应过来，“你怎么会知道凤凌云？”
    混沌界主幽幽道：“我知道的更多，我只是在等待你的诚意，可你似乎没有诚意。”
    混沌界主发觉，从他提起凤凌云后，黑蛇明显慌张起来。
    黑蛇道：“你想要什么样的诚意？”
    “我想知道，无上尊者境后面是什么实力？这后面还有多少个境界？”
    黑蛇想要开口，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黑蛇的危机感更强。
    凤凌云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那她之前所做的事情，是不是都在防止它们杀掉凤倾染？
    黑蛇道：“之后的境界我没有办法告诉你，这里对我有压制，我只能告诉你，后面的境界很强。”
    “像凤凌云，她身上已经没有寿元，时间的概念。”
    “这两样东西，都无法杀死她，更不会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在这片虚空内，你担心的问题，离开这里后，都不会存在，到时候你就是真正的随心所欲。”
    “具体的我现在告诉你，你也没有办法理解，就像蜉蝣无法理解四季一样。”
    黑蛇这次说话的语气缓慢，态度极好。
    混沌界主眼中有震撼，还有不可置信，以及无尽的向往。
    没有寿元和时间的概念。
    他还真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他迫切的想要冲破原始之门，去到那里了。
    混沌界主道：“要是给那些虚空来者这里的躯体，他们能发挥出多大的实力？”
    黑蛇道：“只有可以，它们能够成为这片虚空最顶端的强者。”
    混沌界主道：“那与不朽域的墨主相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