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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185

      谢池春 作者:九斛珠

    分卷阅读185

    有些艰难的开口,“璇璇,有件事情想同你们说的。自我从玄妙观搬回来住,便时常烦劳你舅舅操心,也……遇到了旧时的故人。璇璇,若是我重新嫁了旁人,你们介意么?”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你和父亲早已和离,平白耽误了十多年,这也算是好事。”谢璇并不觉得陶氏改嫁有什么问题,仰头望着陶氏,在那张冲淡的脸庞上捕捉到了忐忑的情绪,就又道:“澹儿的想法跟我一样。”

    “嗯。”陶氏点了点头,忽然停下脚步,瞧着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璇璇,以前是我对不住你们,躲在玄妙观里不闻不问,作为母亲,我很失职也很愧疚。往后不管我做什么,你们依旧是最要紧的。我……”她仿佛不知道如何开口,在感情生疏的女儿面前,有些局促似的,“会尽量弥补。”

    二月初草长莺飞,阳光和暖,连带着将陶氏那股冰冷的冲散了,迥异于从前穿着道袍时的模样。

    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岁月却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在道观中清修的那十年就像是清风掠过,柔润了心性,滋润了性情,谢璇并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模样,此时却觉得陶氏浑身上下流淌一种独特的气韵,绝不同于其他的公府侯门贵妇。

    作为母亲,她并不称职,甚至想要弥补也不得要领。但是作为女人,她显然是很出众的,即便如今淡妆素衣,也是风姿卓然。

    也难怪宋远将军愿意等这么多年,让陶氏在走出谢缜的阴影后,还能开始新的幸福。

    谢璇微微笑了一下,“不必弥补,姐姐已经出阁,我和澹儿也能照顾好自己。你过得好了,我和澹儿也会高兴。”

    风掠过庭院,十三岁的少女娉娉婷婷,象牙色的对襟春衫上绣了极淡的花草纹路,娇美的脸上双目粲然,目光如三月暖阳。相较于初次见面时谢璇的怨怼和委屈,此时的她显然也明朗了许多。

    陶氏的忐忑被冲散,瞧着依稀当年旧影的女儿,忍不住伸手帮谢璇理了理鬓发。自当年撇下襁褓中的胎儿离开后,她头一次触碰到女儿,指尖不可抑制的微微颤抖,而后眷恋的稍作停留。

    谢璇身子僵了一下,下意识的蜷缩五指,却未躲闪。

    二月初十的那天,谢璇收到了一封请帖,来自西平伯府,落款是唐婉容。

    唐婉容是个温柔秀气的姑娘,从前极少做这样的事,如今突然送来请柬,又是在这个时候,谢璇总觉得除了品茶之外还有旁的事情,便拿着请柬往荣喜阁里去了——自打上回她跟谢澹溜出府之后,如今但凡要出府,都得去请示长辈的意思。

    荣喜阁里丫鬟们进进出出,正在整理小库房。

    由冬而春,屋中诸般陈设及上下人的衣裳布料都要换,谢老夫人的东西都存在后面抱厦的小库房里,这时候隋氏同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妈妈忙着带人整理,谢老夫人搬了宽榻出来,正在廊下坐着。

    谢璇上前将那请帖给谢老夫人看了,老人家还记着上次谢璇姐弟借宿唐家的事情,下意识就是不肯,“小姑娘家品茶能有什么意思,平王殿下的丧礼才过,外头还是乱糟糟的,还是少出府的好。”

    这回答在意料之中,谢璇便道:“去年冬天长公主召我去抄佛经的时候,就是在西平伯夫人那边,我瞧着她们两位的交情极好。唐家姑娘性子和婉,平常不会起这种念头,孙女猜度着是不是长公主有吩咐,所以特来请示。”

    南平长公主果然是个极好的借口,谢老夫人自去年南平长公主时常召见谢璇之后就活动了心思,如今听她这么一说,立时就转了态度,“既然是长公主在,那便过去瞧瞧,只是一样,万不可废了规矩!”——上回谢璇和谢澹姐弟俩溜出府后借宿在西平伯府,谢老夫人还为此生过芥蒂。

    于是由管事妈妈安排了车马,谢璇带了芳洲,谢老夫人又指名让棠梨院的小徐妈妈陪着谢璇过去。

    小徐妈妈是老太爷跟前伺候的人,行事严肃刻板又懂得进退分寸,谢老夫人让她陪着过去,未尝没有让她管束谢璇的意思。

    谢璇也不在意,到了西平伯府递上帖子,便被引入花厅。

    唐婉容请帖里并未瞎写,这果真是个品茶会,只是只有三个人——唐婉容、谢璇和韩采衣。因为是相熟的姐妹三个,一切从简,只在后院的花厅里设了煎水的炉子,花梨木长安上摆着冲茶器具,此外便是些蜜饯果脯之类。

    这花厅就在莲池边上,两面临水,谢璇过去的时候另两位正在池边观鱼,见到谢璇,便迎接过来。

    唐婉容已经十四岁了,幼时的和婉态度不减,只是体态更为修长,隐约有唐夫人的健朗风姿。她命人请小徐妈妈去附近喝茶,留了芳洲跟着谢璇,带入花厅内,“新近得了些上好的茶叶,想着很久没见表姐和你了,就邀过来一起坐坐,两位可不要嫌弃简薄。”

    谢璇入得厅中,瞧见那乳白绘春小瓮中的茶叶,便轻笑出来,“上好的寿春莲心,这还能叫简薄?我长这么大,也就喝过两三回,这次可真是要饱口服了。采衣——”她看向一直沉默的韩采衣,“你觉得简薄么?”

    “当然不算简薄。”相较于从前的活泼好动,今日的韩采衣显然沉闷了些,兴致缺缺的瞧着那一副冲茶器具,道:“婉容一向最擅茶事,我不会旁的,今日专门坐着喝就是了。”

    唐婉容握着嘴儿一笑,“我知道,你们都会偷懒,六姑娘必然也会这样说。罢了,我先辛苦些整理器具,那边的游鱼最妙,两位贵客先散会儿心吧。”她如此说着,便朝谢璇递个眼色,“表姐从前总爱捉我莲池里的鲤鱼吃,六姑娘你可要劝着她一些。”

    谢璇自知其意,便挽了韩采衣往外走,“既然如此,今日索性恶人做到底,也捉两条烤了吃。”

    俩人出得花厅,外头春光融融,莲池里只有几处经冬的荷叶残梗,周围柳丝低拂,梢头抽出的嫩芽漂在水面,有一群鸭子正在湖面上慢慢游动。

    谢璇跟韩采衣是自小惯熟的,吩咐芳洲在池边等着,同韩采衣走远些,便问道:“一进来就瞧你心事重重的,是有什么事?”

    “我是偷跑出来的,璇璇——”韩采衣看向谢璇,忽然叹了口气,“前段时间我们家被禁军围着,哥哥下狱的时候是你和表哥表姐费心出力,这些事哥哥已经同我说过了。可是,”她忽然声音一低,几乎带出哭音来,“昨儿父亲入宫面圣后回来,说,说哥哥他不是我哥哥,他……”

    因心绪起伏,韩采衣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她强忍住哭音,“他说哥哥其实是个皇子,当年宫中皇子公主多有早夭的,才送到我们家来寄养磨砺。我怎么都不信,这么多年爹娘从没说过哥哥是什么皇子,宫里那么多人,也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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