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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646

      九重薇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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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却又温馨的家事。

    从来不晓得细水长流的日子可以如此甘之如饴,周夫人每日侍奉双亲,与嫂嫂做些针线,再听着一对侄子从书房里传出的朗朗读书声,心上安静而且从容。

    周夫人事无巨细,将这每日的琐碎写得清楚,宛若女儿依旧坐在自己对面,母女二人甜蜜地说着悄悄话。

    还有两件好事值得一提,周夫人饱蘸了浓墨,认真地落笔。

    一件是今次春闱放榜,温婉的舅舅周庭榜上有名,中了三甲的进士。虽然名次排得靠后些,到底脱去白丁之身,也能替府中支撑门楣。

    再则是因为温婉与建安联姻促进了两国睦邻友好,楚皇后体恤周夫人教女有方,在前段时日破格赐下淑人的称谓。

    周夫人虽然孑然一身,却乐得自在清静。如今有了诰命的称谓,更成了正式的外命妇,食着一份优渥的俸禄。

    周老爷子再不想一对儿女人到中年竟有这样的出息,往日的家徒四壁与骨肉离散到恍若一场旧梦。再次回想当初,周老爷颇有些为自己从前的清高与自负歉疚,他大哭了一场,却又忙着在祠堂里为祖宗上香。

    周老夫人置酒相贺儿子高中,在园里开了家宴,一家人终于扬眉吐气。

    回想这段时日的称心,周夫人妙笔生花,一件件一桩桩写得十分仔细。末了又嘱咐温婉自己爱惜身体,在建安宫内行事谨慎小心,莫要牵挂家中。

    剪一穗枝头新绽的丁香,周夫人仔细地将花压平,一并夹在信中寄给温婉,叫她瞧一瞧她当日手植的树木如今已然芬芳。

    而周家亦如这初绽的花朵,在盛夏的季节里满呈欣欣向荣之势。

    与之相对的便是襄远伯府臭名昭著,一次一次的迷途尚不知返。

    温婳无奈嫁与忠顺府世子做妾,当日放生池畔的一幕被人传出,本就不甚光彩。襄远伯府上却又厚着脸皮,狠狠敲了一笔妆奁。忠顺伯府上为着息事宁人,不在些许小事上计较,襄远伯府却自此在京城世家之中输了口碑。

    襄远伯夫人赚了便宜,本应好生打点温婳的嫁妆,却又因着府中实在惨淡,只得克扣温婳的东西。草草收拾了些过气的绸缎首饰,不过几担东西应景。

    初识人情冷暖,见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尚且如此,温婳哭过一场之后,也对娘家渐渐寒了心,对自己谋下的后路毫不后悔。

    温婳过门时唯有晚间一乘粉色小轿,连鼓乐喧嚣皆无。妾室穿不得大红吉服,更没有姐妹们添妆,温婳自己对镜细细描了妆容,再换了件海棠红的纱衫,就这样告别了自己的闺中时光,正式嫁做了人妇。

    靠着卖女儿得来的钱财,襄远伯夫人本是好生收着,预备做自己小儿子的聘礼。不曾想襄远伯上次被人设局,吃过一次暗亏却不知收敛,如今更深深迷上了赌博。一来二去将家中这笔银子偷得净光不说,还被言官告到御前,再次触动崇明帝龙颜大怒。

    仅存的祖宗颜面丢尽,满城勋贵都不屑与襄远伯府为伍,眼瞅着这从头烂到脚后跟的一摊子,崇明帝不顾老伯夫人的苦苦哀求,直接下旨削去爵位。

    同住京中,有苦有甜,其间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周夫人感念如今诸事顺遂,特意去大相国寺上香,求菩萨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正与来还愿的忠顺伯夫人走了对面。两人彼此见礼,约在凉亭下喝了杯茶。

    忠顺伯府上虽有些没落,却依然稳稳跻身在二三流的世家之中,场面上的功夫依然做足。眼瞅着忠顺伯夫人身后跟着丫鬟婆子一大堆,连世子的妻妾都陪伴在侧,周夫人到可以想见这位夫人素日在府中的强势。

    山门前菩提树亭亭如盖,风过处簌簌花香,木制的凉亭里茶茗幽然。忠顺伯夫人与周若素相谈甚欢,其间还曾招手唤自己的儿媳上前见礼。

    姑苏皇城赫赫有名的母老虎,第一位便当属这忠顺伯世子夫人。

    周夫人对她的名声不是第一次耳闻,瞧得世子夫人粗粗的水桶腰、大大的银盆脸,心底不由默默替世子点了根蜡烛,面上的寒暄却滴水不漏。

    抹下腕上一只黄翡手镯,周夫人笑语盈盈地递上:“今次与世子夫人初见,往昔听人说起世子夫人旺夫,今日一见夫人面如满月,果不其然。”

    大刺刺的人摆在这里,若要夸几句样貌身姿,实在无从下口,周夫人唯有这么含蓄地说上一回。世子夫人却听得开心,接了周夫人的赏赐,又认真地行了礼,这才退到忠顺伯夫人身后。

    昔日为着几两纹银不昔卖身入襄远伯府为奴为婢,如今却抬手间就能赏赐价值不菲的东西。温婳眼热地瞧着世子夫人将那只黄翡手镯收进袖中,对周夫人望着自己却视而不见的态度十分怨恨。

    温婳躲躲闲闲立在伯夫人身后,想要上前却又踟蹰的样子落在世子夫人眼中,十足的狐媚子做派。一个眼神丢去,身旁的丫头心领神会,重重一脚踩上温婳的裙裾。

    第七百零九章 积淀

    温婳正自百感交集,不妨裙裾被人踩住,身子不由自主打了个趔趄。

    世子夫人顺势往她胳膊上一拧,低低喝道:“滚到一边去,没得丢人现眼。”

    胳膊上火辣辣地疼痛,温婳不用瞧也晓得必定又是青紫一块。如今世子不在眼前,泪眼婆娑也无有人看,她咬着牙不做声,静静退到一旁,虽然极度掩饰,眼中的阴霾却挥之不去。

    虽然由妾升做了平妻,温婳算计忠顺伯府在先,自然不受忠顺伯夫人的待见,才显得她处处低人一等。

    一切皆有因果,温婳远远注视着雍容华贵的周夫人,想想她由侍妾到平妻,由平妻又选择和离,如今却成了正经的诰命夫人,真真造化弄人。

    若自己家里不是乌烟瘴气,温婳也是正式的伯府出身,又如何会沦落到如今平妻的身份,处处瞧人眼色受些闲气。

    温婳唏嘘不已,守着人却半点情绪也不敢外露,唯有垂着头瞅着自己眼前,盯着绣鞋上水绿色的并蒂莲花发呆。

    周夫人浅浅笼着发丝,将方才的一幕尽收眼底,却半分不动声色,只与忠顺伯夫人聊着良辰美景。

    前尘往事如烟,回首襄远伯府那些年曾经的不堪,未尝没有面前这个人推波助澜。如今尘埃已定,无论是温婳,还是曾经的伯夫人与老伯夫人,周夫人唯有淡淡一笑抿却恩仇。

    连落井下石都不必做,温婳已然得到她该有的惩罚。周夫人的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含了淡淡的悲悯,又微笑着回到怒放的繁花之上。

    温婳呆呆瞧着周夫人走远,对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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