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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374

      九重薇 作者:梨花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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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帐的模样。

    连日的大宴小宴,其间夹着五皇子的满月酒,还有太后娘娘的千秋圣诞。安国王府依旧圣眷隆宠,关于安国夫人涉嫌淬毒案的流言便渐渐偃旗息鼓,紧接着便又迎来仲秋节的休沐。

    整个宫内花团锦簇,崇明帝脸上洋溢着平日不常见的喜气,对着群臣的态度也比往日友善,对朝政暂时有些懈怠。

    拿了钱唯真的节礼,玄霜又露了丝口风,连着几封弹劾户部下拨军饷数目不对的折子都被留中。八月仲秋一过,崇明帝的注意力便要放在迎接建安与康南的使团上头,哪有精力查什么积年的旧帐,只要钱唯真放心。

    钱唯真本是半信半疑,不料想今日早间亲耳听到了佳音。

    大朝会过后,崇明帝钦点了几位朝臣议事,钱唯真也在被点之列。

    因崇明帝正与陈如峻在御书房说话,钱唯真便只好等在外头廊下。玄霜体谅他年岁渐高,给行了些方便,悄悄将他带到一旁的偏厅里,请他暂且落脚。

    昔年做先帝的重臣,钱唯真不止一次来御书房议事,对这里的格局颇为熟悉。举目一看间,便晓得这偏厅其实紧连着御书房,是拿褪漆楠木的隔断隔开,外头挂了一溜水墨长绫,长绫下头其实另有暗门相通,原是着了崇明帝出入方便,也是为着情况紧急时从这里逃生。

    木头隔断并不隔音,钱唯真晓得只要走近那隔断,便能听一听崇明帝与陈如峻议得何事。偏玄霜硬生生陪在一旁,叫他心痒难耐。

    钱唯真正想着要拿什么理由支开玄霜,却有小太监急急过来回禀,崇明帝明日十五夜宴上要穿的那套礼服,腋下的蜜蜡扣子少了一枚。

    那蜜蜡扣子用黄金镶嵌,若是短了一枚,仓促间无法补齐。玄霜火急火燎立起身来,要随着小太监下去查看,反复叮嘱钱唯真莫要乱走,便留在这里等待传唤。

    钱唯真忙不迭地点头应承,待玄霜前脚一步,他后脚便三步并做两步,贴近了那褪漆楠木的隔断上头,影影绰绰听得里头有声音,正是崇明帝在与陈如峻议事。

    两人说话低缓,钱唯真听得留心,声音虽不清晰,却被他听了大半。

    只听崇明帝叹息着说道:“水至清则无鱼,朕本是户部出身,哪能不晓得这个道理。六部里哪个衙门细查起来,一个一个都难辞其咎,不过和着稀泥而已。朕早些时瞧那钱唯真张狂,这才有心打压,如今却需要他与许三年制衡。”

    钱唯真听到提起自己,一双耳朵自然高高竖起,只等待崇明帝的下文。

    只听陈如峻说道:“早些时户部着实不像话,今年修那排云阁,他便推推诿诿,分明是拿着工部当软柿子。碰上兵部那些火爆的脾气,抚恤银两还不是拨得又足又准时,哪里敢欠一星半点儿。”

    又是崇明帝低缓的声音:“正是为着此事,如今许三年新官上任,兵部闹得有些太过。若叫旁人接掌了户部,还没有钱唯真的底气。”

    话说到这里,分明有心放过自己的意思,钱唯真听得怦然心动,浑身的血都涌往头顶,他悄悄掀起了水墨长绫的一角,想要听得更清楚贴切。

    透过隔断的纱扇,钱唯真能瞧见崇明帝坐在上首,陈如峻立在他的对面,又是浅浅附和道:“许三年毕竟是太后的人,与陛下离着心,如今有些倚老卖老。依臣的意思,与其揪着户部不放,不如培植自己的心腹,将兵部牢牢抓住才是根本。”

    崇明帝幽幽一叹,闷声道:“朕何尝不是这个意思,如今边城那边依然是一道最重要的屏障,李之方却难有连襟那般的担当。想要再寻出一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苏大将军,难啊。”

    陈如峻也是轻轻叹息:“将才可遇,帅才难求,这种事急不得。陛下也不必忧心,李之方大约总能在边城站住阵脚。户部那边,还须好生敲打一下,叫钱唯真认清形势,自然对陛下感恩戴德。”

    未及听到崇明帝的话,外头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应是玄霜去而复返。

    钱唯真不敢再听,赶紧将帘子放平,又一个大跨步坐回到靠墙的椅子上,与方才玄想离去时一模一样。

    玄霜浓眉轻轻一挑,瞧见隔断那边的水墨长绫还在随风逶迤,口中也不说破,只悻悻说了声:“小奴才们遇事便慌,那扣子好端端掉在盛礼服的匣子里,吩咐绣娘缝好便是,偏生慌里慌张。”

    “他们能经了几件事?哪有大总管这般沉得住气”,钱唯真笑得弥勒佛一般,恰到好处拍着玄霜的马屁。

    玄霜听得舒坦,招手让小太监上茶。两人喝茶等待,又等了约半柱香的功夫,却是陈如峻告退,崇明帝宣钱唯真觐见。

    第四百零九章 前夜

    一番雷声大雨点小的训诫,与方才自己偷听的那段话不言而喻,钱唯真看似面红耳赤,一张老脸无处可搁,心里头却如同三九寒天吃了块热豆腐,浑身上下都透着妥帖。

    钱唯真从御书房告退,临走时玄霜送出门口,给了他一个讳莫如深的笑意。

    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钱唯真又是一个大红封巧妙地塞到玄霜手里,依旧请他带为留意。

    偷听了崇明帝的金口玉言,钱唯真自然以为平安无事。又兼着仲秋佳节,在京州一带任职的二儿子回京述职,带了家眷同行,一家人过了个团圆节。

    正是双喜临门,钱府的家宴自然比往年又更奢靡了几分。却不晓得烈火烹油之势,正是渐走下坡之时。

    钱唯真想要金盆洗手,及早抽身,却收已没有这个资本。

    这些年中饱私囊的钱粮太多,胆敢将手直接伸到军队之中,崇明帝既然要对江阴帮下手,又如何能姑息这个江阴帮在京中有利的后盾。

    玄霜身为先帝留下的四大暗卫之首,岂是钱唯真区区几个小钱便能异心?所谓的偏厅等待与御书房的垂询,不过是玄霜做扣,崇明帝与陈如峻的拖延之计。叫身为江阴帮之首的钱唯真放下戒心,才能更好地一网打尽。

    钱唯真却自以为得计,瞧着外头月明星稀,趁着酒意与夫人聊起家中子女们的锦绣前程,正是一片踌躇满志。

    佳节在即,安国王府里却是一片冷清。

    楚朝晖年年仲秋睹月思人,往昔丈夫虽不在身边,却是与她天涯共此时。今年眼看着又是月满西楼,却唯有她形销骨立,再也没有人在耳边轻轻呢喃:思君如满月,夜夜减轻辉。

    苏睿离世还不足一年,杜侧妃的五七眼看着便到,哪有一点点节日的气息?

    楚朝晖没有心情张灯结彩,却也生怕下人们心生凄凄,只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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