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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交了,对于卞老先生的心思,他自然了解的透彻无比,这次带着向安格回来,虽然有些自己的私心,但也有几分为了老先生着想。
修整了一日,一大清早孙教授就带着向安格出门了,两人直接搭了计程车,谁知道偏偏遇到了早高峰,里头堵得一塌糊涂,孙教授一拍大腿说道:“太久没回来,怎么就忘了这茬子,哎,这得什么时候才能到啊。”
开车的司机心态倒是挺好,笑呵呵的说道:“别着急,堵着堵着就都习惯了,再说了,这路头那有不堵车的时候,三更半夜车还多着呢。”
孙教授到不是着急,而是担心他们迟到了,给老爷子的印象不太好,不过回头一瞧,向安格正透过车窗看着外头呢,那兴致勃勃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上来旅游的。
向安格一回头,就看见有些怨念的孙教授,连忙笑道:“教授,别着急,堵车咱们也没啥办法,哎,你看那是不是朝圣门啊,我还是第一次来京都呢,看着还挺雄伟。”
被他一打岔,孙教授也没了气,反倒是兴致勃勃的给他介绍起京都的风采来,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
其实向安格哪里是完全不着急,他心里头也担心着呢,不过见孙教授着急上火的模样,他总不能跟着一块儿着急吧,索性引着他说说其他事儿,也能将时间糊弄过去。
京都的风景其实不咋滴,只是比起荣城的秀丽多了一丝庄严,孙教授对着窗外指点江山,时间倒是很快过去。
北京的胡同口,车子都是开不进去的,他们在外头就下了车,孙教授就带着向安格兜兜转转的往里头走,没一会儿功夫向安格就觉得自己晕了,压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中,在他眼中,这边的胡同压根都是一模一样的,难为孙教授走起来不带一点儿犹豫。
很快,师生俩个在一座四合院门口停了下来,四合院从外头看起来并不大,不过门口立着两口大石狮子,一看便知道,往前一百年那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可以住的。
后来向安格也知道,这家四合院那是卞老先生家的祖宅,动乱年间被充公,后来又还了回来,据说当年也是有品级的宅邸。
这还没进门呢,向安格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他在药房干过一阵子,隐隐约约只能认出几样普遍的药材,等进了门,向安格倒是大长见识,只见偌大的院子里头都铺上了青石砖,上头放着大大小小的藤编浅口箩筐,箩筐里头都是各色的药材,旁边站着几个人正在翻检,看处理的架势就十分专业,向安格粗略的扫视了一遍,这里的药材成色都比他在医院看到的好上许多。
孙教授见向安格看得入神,带着几分得意说道:“那个老头子,用的药材也穷讲究,外头卖的他都看不上眼,整天个在自己家里头捣鼓。”
话音未落,却听见里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老孙头,你说谁穷讲究,每年上赶着跟我要药材的人是谁啊。”
孙教授哈哈一笑,只说道:“每年就拿你那么点东西,你还惦记上了,真是越来越小气,以后出门可别说咱们是朋友,那不是丢人吗。”
卞老先生跟他的关系显然十分不错,只是骂道:“老孙头,有你的啊,拿东西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的,回头就翻脸无情,这回又是吹着什么风,把你都给刮来了。”
向安格朝着门口看去,却见一个老爷子正好走出去,难得留着一把胡子,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往镜头前面一站,妥妥的就是个神医形象。老爷子算起来也得七十多岁了,但看起来顶多六十出头,跟孙教授站在一起也不突兀,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显见身体好得很。
孙教授走过去,两个老爷子像模像样的过了几招,跟演武侠片似的,当然,他们的动作别扭的很,一看那就知道在笑闹。
临了,孙教授甘拜下风,无奈拱手诚服:“行啊你,越老越精神了。”
卞老先生也露出几分笑容,让他原本严肃的模样柔和了不少,一双眼睛往向安格这边看过来,等看清他的模样的时候,忍不住微微皱眉。
孙教授一看他这幅模样,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索性说道:“安格,你在外头逛逛,我跟你卞爷爷有话说。”
向安格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索性朝着晒药材的地方走过去,那个几个人看起来年纪都不算大,看见他过来,还压低声音问道:“嗨哥们,你也是来拜师的?”
向安格也不否定,转而问道:“这些药材看起来真不错。”
那人听了便有几分骄傲,笑着说道:“那可不是,都是师公从山沟沟里带出来的,亲手一样一样炮制的,就是我们师傅来了,恐怕也没有这些手艺。”
原来这几个人还是卞老先生弟子的徒弟,因为这段时间要晒药材,卞老先生不放心别人,他两个大徒弟就把自己的弟子扔了过来,一个是能帮忙,第二个也是想让老先生帮忙调教一番的意思。
里头,卞老先生让人给孙教授上了一杯养生茶,才皱眉问道:“什么时候,你也带人过来凑热闹了。”
孙教授却没有喝茶,反倒是认真说道:“要不是怕耽误了这孩子,我还舍不得让给你呢。”
听了这话,卞老先生倒是惊讶了一番,孙教授的眼光有多高,他也是知道的,当初负气去了荣城,其中还有几分他三徒弟的意思,为此,卞老先生对他颇有几分愧疚,连带着这几年的关系越发亲近,这会儿他满口子夸一个孩子,他倒是真的惊讶起来。
不过惊讶归惊讶,想到方才那孩子年轻的模样,他忍不住说道:“那孩子成年了没有,你从哪儿挖来的?”
孙教授一听,便知道又有一个人被向安格那张嫩脸骗了,无奈的说道:“安格虽然看着年轻,但其实已经成年了,他上学的早,今年就能从荣城医科学院毕业。”
卞老先生倒是并不是看不起荣城医科学院,又想到方才所见,向安格面目俊秀目光清正,再加上又是孙教授举荐的人,知道他不会开玩笑,便说道:“我还得好好看看。”
孙教授却说道:“两年前,我就看出来,他在中医上天分非常好,只是怕孩子年轻心静不下来,又等了两年。”
想到这两年自己默默看到的事情,孙教授心中又升起几分惋惜,淡淡的将向安格的家境说了一遍,又说起他这几年的表现,临了说道:“所以我才说,这孩子十分难得,那样的境地,能维持一颗本心不变十分不易。”
听了这话,卞老先生也有些心动,中医上头,找到一个有天赋的学生不难,但要找到一个合心合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