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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与剑 作者:玄歌浪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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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礼数,双手递上礼物,又作了一揖。
小童子见他们个个人物卓绝风姿秀逸,心下已是有些好感,如今又礼数周全,顿时更加欢喜:“等着吧,我去问问先生。”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咚咚咚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几人寂然等了半柱香,门才又打开。
只见小童子微微耷拉着脑袋,将礼物递还给他们:“先生说,无酒,走吧。”
萧寻顿时有些急了:“酒肆怎么会没有酒呢?”
小童子瞥他一眼,叉腰道:“你懂什么,我们先生每年只在这里呆两个月,只这两个月酿酒,走的时候全都埋进地窖第二年再来验看,现在去年酿的酒还没有熟,藏酒也喝完了,自然没有酒给你们。”
白七想了想,微微笑道:“果真没有了吗?”
被白七清澈明亮的目光一瞧,小童子顿了顿:“其实是有的,但先生不喜欢见客,你们走吧。”
有就好办了,白七道:“你家先生喜欢什么?”
此时里间隐约传来呼唤:“阿平!”
小童子忙喊道:“来了!”一边抬起头飞快地向白七说了声什么,关上门跑回去了。
顾青青问道:“白姐姐,现在怎么办?咱们要回去吗?”
周楚情冷笑道:“都吃了闭门羹还不走。”
白七没有回答她,思索片刻,抽出了笛子。
原来,阿平刚刚说的那句话是“我家先生平时喜欢钓鱼弹琴”,在白七看来,既然喜欢音律,那就用音乐来与他交流吧。
白七的手指白皙纤细,按在碧绿的竹笛上,轻轻缓缓吹出调子来,是一曲《凉州词》。顾青青和周楚情都是懂音律的,顾青青听着听着忍不住念了出来: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笛子的曲调荒凉而悠长,和着顾青青稚嫩清亮的嗓音,竟然有种不可名状的孤独感。
一曲吹完,又等了半晌,门里并没有什么动静。
众人疑惑,白七明明吹得十分动人,酒肆主人怎么会无动于衷?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酒肆主人也算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了。
这周又上榜啦,懒癌发作不想更新。。。
☆、酒令
众人又等了一会, 门打开了,小童子阿平走出来,脆生生地道:“先生说了,矫揉造作不是阁下真性情,虚伪之音听了没趣,请回吧。”
白七怔了怔, 拱手笑道:“是我的错, 不该把先生看低了, 容我致歉一曲就走。”
方才白七以为这酒肆主人只是喜爱音律, 因此挑了首意境壮阔雄浑的《凉州词》,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投其所好,没想到她想岔了, 这主人竟然不只是精通音律而已,就连音乐中的深意也能听出来。多少出自真心, 多少是逢迎, 多少发乎本性, 多少又是虚伪, 都被他一语道破,果然是个奇人。
白七又吹了一曲。
这首曲子与刚刚的《凉州词》完全不同,曲调随意洒脱, 不是那些通俗的曲牌,甚至听起来还有些怪异,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完之后没有丝毫悲凉之感, 反而只想呼来美酒与友人长歌痛饮、快意平生。就连周楚情也安安静静地听完,偶尔将目光投向叶凛,又默默地收回来。
萧寻被勾得酒虫发作,摸了摸肚子仰头长叹一声:“此时若是有酒该多好啊!”
白七摆了摆手:“罢了,以后有机会再来。”
几人刚转身欲离去,门第四次打开了。
阿平将两扇门都推开,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先生说,请诸位进去。”
白七率先走进了观云酒肆。
前院内芭蕉铁树成荫,海棠银杏环绕,葱茏掩映下是高不可及的院墙。拨开交错横斜的美人蕉,转过山子石,在欣然悦目的绿色中,可以看见一扇小小的月洞门。
这时白七的目光闪了闪,往院墙下一掠而过,掩住了眼底的深思。白七又侧首看了眼周楚情,只见她神情不变目不斜视,依旧是静静地跟在他们后面。
穿过月洞门,绕过一泓深碧的小潭,走过花/径,几个人终于到了正厅。厅门前悬了块小小的牌匾,上书“清白遗风”四个楷字,厅内却空无一人。
“诸位稍等。”阿平鞠了一躬,“先生在后院钓鱼,烦请各位等上一等。”
又等了三盏茶的功夫,从侧门处慢慢悠悠转出一个人来。
那男子三十多岁年纪,相貌平平,通身却有种闲云野鹤的气质。只见他穿一件家常的灰缎山纹褂子,肩上搭着一支碧玉做成的鱼竿,挽着袖,手里提着一只小竹篮,依稀可以看见几条鱼。
男子淡淡瞥了一眼众人:“阿平,拿酒来。”走进厅内便随手将篮子放下,将碧玉鱼竿倚在墙边。
阿平蹦跳着去拿酒,白七留心注视着这位酒肆主人,见他面对他们时面不改色,顿时暗自疑惑。
萧寻是个好交朋友的,上前道:“在下萧寻,素闻先生这里有好酒,特携了友人前来寻访,望先生恕我们不请自来之罪。”
“无妨,在下姓王,单名一个复字。”那酒肆主人打量了一下几人,“不知道刚刚的曲子是何人所奏,王某想结识一下这位高人。”
白七笑道:“不敢当,在下白青然,因为师门中行七,朋友们都唤我白七,曲子是我吹的。”
“潇洒恣肆,心境开阔,实在是畅快。”王复点头而叹,“比那首凉州词要好得多。”
“是我的错,将先生看轻了。”白七歉然道。
萧寻不懂什么歌啊曲的,但他却已然闻到了酒味:“好香!”
众人一看,阿平怀中抱着一坛酒正慢慢走过来。萧寻脚下轻点,飞快地窜过去接过了酒坛:“哎我来我来。”
酒坛放上桌,又摆了十几碟果子,王复拍开泥封,酒气遽然四溢,香飘满室。萧寻深吸一口气:“闻着就知道是好酒!”
王复是个雅人,邀众人围坐,斟了酒,便道:“直饮无趣且易醉,不如行令如何?”
顾青青笑道:“好啊好啊,拆字还是射覆?”
这话一出,别人还犹可,萧寻早已连连摆手:“不玩不玩,喝酒本就是高兴的事,若是还要费脑子,不如不喝了。”
王复笑着点头:“那就简单点吧,猜枚。”
猜枚是酒令中最简单的一种,抓一把瓜子在手心,让对方猜是单数还是双数,猜错了便罚酒。规则简单,又男女皆宜,顿时几人欣然同意,玩了起来。
按照座位顺序,王复先抓了把瓜子,教下首的萧寻猜,萧寻想也不想随口道:“单。”
王复摊开手数了一下,是双数,萧寻顿时乐不可支:“好好好,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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