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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如来 作者:执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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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你的功课。”
出了门,果然见到司徒清和木沧岚两人已经站在院落里。
我向两人合十作揖,木沧岚便看着我一笑说,“湛一大师早。”然那司徒清却只是冲我点了点头,眉宇间全然没了昨夜的温柔。若非我看到她此刻还有些微红的眼眶,我定当以为昨夜我是做了一场梦。
“两位施主请稍等。贫僧去去便来。”话落我便去了偏院的水井里打了水,我此刻尚有些昏沉,需要晨间清水清醒一番。
待我洗漱完毕回了院里,叫上了司徒清和木沧岚一同用了些吃食便往了承一殿而去。
到了承一殿时,湛朗师兄已是在殿外站着等候。他身旁还站着我的两位师侄,鉴尘和鉴世。我这湛朗师兄掌得是戒律院,连带着我这两位师侄平素也是板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待我和司徒清两人走近,师兄便对着司徒清作揖道,“此去,还望司徒施主多多帮衬。”
湛朗师兄果然还是不放心我的。
“湛朗大师不必担心。司徒清必护湛一大师安好。这便告辞了。”司徒清朝着我师兄抱拳还礼。她面色虽仍似昨日冰冷,但我却从她话语里听得几分真诚。
她说完便转身朝寺门走去。我也向师兄点点头,跟着她离去。
却听得我师兄声音传来。“师弟且慢。”师兄唤住了我们,又朝着他身旁鉴尘和鉴世说道,“鉴尘去打水,鉴世去将剃刀取来。”
我听得师兄说话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方才我洗脸的时候,从水中照出的我的模样,发现我的头发又长出了些。听湛心师兄说,当年师傅为我剃度时,并未给我搽桐油,说是我六根未净,尚有尘缘未断,指不定哪一天还要还俗的。
可我已在这寺里待了二十五年,又哪里来的尘缘呢?当然我也只是在心里说说这话,毕竟师兄说了,这是师傅的意思忤逆不得,他也不能为我搽桐油。我虽是接收了这安排,只这每三月便要剃一次头总是麻烦的。
看来,师兄今日是要在我出寺前再为我剃一次。
不过须臾,两位师侄便将水和剃刀都备好了。师兄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便向着司徒清和木沧岚微笑,示意她们稍等,走到了师兄的身旁。
湛朗师兄的速度很快。不过一刻的时间,他便将我刚长出的些许毛发给剃了干净。只这一幕被司徒清和木沧岚看着,她俩的眼里甚是讶异之色。兴许是第一次见到已经出家的和尚却还要剃头。
“好了,师弟去吧。”师兄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笑着对我说。
我朝师兄躬身行了礼,便对着他身旁的我的两位师侄说,“鉴尘鉴世随我去吧。”
转身走到司徒清的身边,我向她微微一笑,唱喏了一声,“司徒施主久等,我们这便走吧。”她好似还愣在方才的剃头情景里,半晌才点头嗯了一声。又向着周围的青衣剑士说了声出发。
走到寺门时,我才意识到,这还是我自五年前失忆后第一次出山门。不知为何,我对接下来要走的路隐隐有些恐惧。
回头看着寺门上的匾额,我突然生出了一个预感,似乎此去我要很久才能回来。
“师弟莫忘了,你是湛一,是承一寺未来的主持。”远处,湛朗师兄的声音传来。
然此时,我尚不知师兄此话何意。
承一寺在北,怀柳山庄在东。一行人骑马赶路了半月,才到的晋州城。而要去到怀柳山庄所在的沂州,还需要渡过沂江。
到达晋州时,已是酉时。我没有习武,身子自然比不得司徒清一行人,是经不起路途劳顿的,许是见我面色疲惫,司徒清便带着我们进了城,决定明日再到渡口。
木沧岚连同我两位师侄已先行去了客栈,毕竟僧人在外不能和常人一同饮食,师侄们便先行去打点好素食。
到的客栈前,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八方客栈四个字。客从八方来,这家客栈倒是取了个好名字。
我下马时,脚步已是有些虚浮,连带着身子都有些不稳。没走两步,便被自己的脚绊住,想着自己必是要摔倒无疑。却没想到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一阵清淡的馨香传入我的鼻子。
我回头看去,司徒清那张淡漠的脸便印入眼帘。我不知此刻在别人看来是怎样的场景,一个和尚被一个女子抱住。然我能清晰地看到她闪动的睫毛,她的脸离我不过一寸远,近得我能听到她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
是了,她只到我的耳根,要撑住我约摸是要费些力气的。
“多谢施主。”我向她道谢,大抵离得太近,我仿佛能感到我话语间带出的热气全都扑到了她的脸上。她的身子颤了一下,闻言稍稍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她的脸上有淡淡绯色升起,我才想起在外人眼里我是个男子。
忙从她的怀中站直身子,“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这才刚刚出了寺门,便和一个女子如此肌肤相亲,已是大有不该。
“大师,进去罢。”她脸上恢复如常,只淡淡朝我说了一句,便率先进了客栈。我在心底默默念了段心经,这才跟着进去。
“大师快过来坐。”我方走进客栈,便听得木沧岚叫我。司徒清和我的两位师侄也正站在她的身侧,他们面前的桌上摆的都是些素食。
我走到木沧岚身侧,她便引我坐下。我方坐下,又听得司徒清淡淡开口,“嫂嫂,你去别桌吃吧,我在这里陪三位大师。”
我心想,这名剑庄待客果真是极有礼数的,竟然还让司徒清来陪我们一同用食。可我看着司徒清那消瘦的脸,正要开口婉拒,却听得木沧岚轻叹了一声。她说,“小清,你这是何必呢?你已经吃斋素食了五年了,也该够了。”
司徒清只是摇摇头,什么都不说,将腰间长剑取下放在了桌边,已是坐了下来。木沧岚见此也只好作罢转身离去。
我心中却有疑惑,俗世之人吃斋往往为求结一善缘。却不知是什么,让司徒清已然坚持了五年。我在心底暗暗佩服起她的毅力来。但瞧见她那清瘦的脸,心底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好像有什么郁结在胸口,总有股莫名的烦闷。
罢了,还是先吃饭吧。今天赶了一整天的路,我可是再经不起折腾了。
“诸位看官,今日我来给各位说一段关于这怀柳山庄的秘事。说起这怀柳山庄啊...”
一听得这怀柳山庄几个字,我的头便又开始隐隐作痛。应声看去,却不知何时,一个身穿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了客栈的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扇,看上去颇有些风雅。
也不知是否是我眼花了,方才听那说书人说到怀柳山庄时,我瞧见司徒清的手好像在空中陡然停滞了一秒。
不过大抵是我花了眼,再看去时,她分明还是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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