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家
重生之诱敌深入 作者:思尔尔
第9章 回家
(九)
在医院插科打诨了两日,就跟着一起收拾收拾打包回家了。妈妈这病主要就是修养,不能劳累,我扛着大包小包,默默心塞。
以为回来还能好好享受几天清闲日子的,唉。
爸爸转了白班,是小姨帮着办的出院手续,回到家时已经是正午时分,忙碌了一早上,我们仨都表示——肚子饿了。
可惜家里闲置了一个多月,桌子上的灰都积了一层,更别说吃的了。妈妈扶着腰,从里到外检查了一遍,那表情不是一般的嫌弃。
现在的家还是妈妈拼命从厂里要来的员工房,统共二十多平米,中间隔了一层木板,分成两居,基本上一烧锅,整间屋子都会被油烟味呛死。
我看着有些心酸,小时候不懂事,无法体会妈妈那时的艰难,现在再看,伤感莫名。
小姨给妈妈铺了床,又找了抹布来擦擦灰,大致简单收拾了下,才稍稍整出点能住的样子。
“照照,饿不饿,我给你们烧饭吧。”妈妈没有立即去躺下,而是蹲下来细心的问我。
自从那晚之后,我想通许多,对着她的态度微微好了一点,虽还是有些尴尬,但至少是不排斥了。
我心里一暖,说:“不用了,妈妈你休息,我来烧。”看她俩那震惊的表情,我连忙补了句:“额,乡下的小孩子都会烧饭。”
妈妈浅浅地皱了皱眉,却也没说什么,我猜她是不太喜欢我以乡下人自居。
我在厨房扒拉了半天,也就只找出两个西红柿和几个鸡蛋,西红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了,有些地方还烂了。这时候再去买菜已经晚了,无法,我只能去前面小店买了包挂面回来,做个简单的西红柿鸡蛋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幸好调料还有,妈妈爱吃油我是知道的,所以热锅时特意多兑了点油进去。西红柿焙好后,加水煮沸,我撒了半袋子挂面进去,差不多是三个人的份量,鸡蛋最后等快开时才打散扑进去,又撒了把葱花进去调味,面香四溢,我咽着口水起锅。
小姨从我下厨时就站在一旁惊讶脸,这时大功告成,她更是惊诧的说不出来话,捧着碗热面跑到我妈面前,开始各种大呼小叫。
“这是照照做的?她做的!做的?”
妈妈也是一脸的半信半疑,但还是夹了筷子细面尝了一口,顿了几秒才笑开,带着十足的骄傲的语气说:“是,我家照照做的。”
小姨撇嘴,跟着尝了一口后,捂脸,“呜呜呜,连个小孩烧饭都比我好吃!”
我捂脸,那什么,人家也是会羞涩的好嘛!
午饭后就是大扫除——我跟小姨的大扫除。
至于妈妈嘛……
“这里这里,边边角角都要拖干净了。”
“还有还有,那里都结蜘蛛网了。”
“哎哎,窗户别用水擦啊,来,用报纸。”
小姨摔了抹布,“丫的,你站着讲话不嫌腰疼,你来啊!”
妈妈把掐着腰的手改成扶着,瞬间苦了张脸,“哎呦,我滴肾啊。”
我:……
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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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躺在床上,累得连话都不想说,爸爸踩着点回来,见我们累得惨兮兮的样子,也不由笑了,提着半袋子烤鸭诱惑我们,“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快来,趁热吃。”
中午就吃了碗面条,根本不管饱,再加上忙活了一下午,都已经饿得两眼发慌了。小姨扑上去抢了烤鸭过来,迫不及待的打开开吃,我先撕了两只鸭翅递给妈妈,才慢条斯理的拽了另一只鸭腿来吃。
没有什么比干完活再吃饭更爽的事了。
巧的是,这边菜刚上桌,小铁门就被“哗哗——”的敲响。
我寻思着,大概中国人都有这种习惯,晚饭将至,宾客临门。
“看看,大姐,我说的吧,我就说这味道是三妹夫烧的仔鸡。”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已经传进来了。
接着又是一声幼稚的童音,“三姨夫好。”走了进来,见到我们,“三姨好,小姨好。”
我盯着首当其冲的小男孩,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抱住他,喊声“三表哥!”
在前世,几个兄弟姐妹里,对我最好的哥哥,也是唯一一个在我葬礼上泪流满面,哭到情不自禁的哥哥。
我站了起来,对着后面进来的两位姨礼貌问好:“大姨好,四姨好。”
我妈妈总共有四个姐妹,一个弟弟,她排行老三,家里的小孩称呼三姨。而三表哥是四姨的儿子,因出生比我早了两个月,所以在我们这小一辈中,他排行第三。
何家五个姐妹花,一个比一个标致,我在前世时就听烂了左邻右舍对她们的表扬,可那时我已长大,见到的只是被岁月摧残后的家庭主妇,毫无半点风韵。
这时再看,却却是美若天仙。相比于以后的那些长得都差不多的美女,这种最不加修饰的美,才叫特色。
大姨何瑶和四姨何丹,闻言都双双一愣,但很快都反应过来,四姨先惊喜的说道:“照照啊,这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你不喊我我都认不出来,来来来,快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我走过去,任她捧着我的脸左瞧右瞧,其实我对四姨并没有多大好感,她爱她儿子太甚,总爱拿别人去比较,我前世时不太争气,因着学业上的事,妈妈为我也不知道受了她多少白眼。
大姨也盯了我半晌,这时才凉凉开口:“还舍得回来啊。”
屋子里都默契里静默了一下,我心里发笑,大姨原来一直都是这样,她平日说话很少,其实是因为不会说话,只要她一开口,全场气氛都冷掉了。可我知道,大姨她是最心善的那个,她的关爱从来都是不动声色的。
我想了想,笑眯眯的说:“大姨,你比照片里好看多了。”
她愣了下,清了清嗓子,撇开脸,没有再说什么了。
“呀,这年龄不大,马屁倒是拍的挺响嘛!”四姨惊讶道。
“四姐,我跟你说,照照可懂事了,会做饭会干家务,要不你也把奇奇送去他乡下老家住段时间,说不定回来能给你省不少心呢。”小姨立马附和道。
四姨一听就不快活了,张嘴就要还击回来,被我妈妈给打断了,“好了好了,再吵都给我出去喝西北风,吃饭!”
三表哥瞪着大眼睛,迷迷茫茫的,他把目光调到我身上,看了好半天,估计是没想出我是谁。
我主动去拉他的手,说:“三表哥,我叫照照,你叫什么名字啊?”
乡下家里的照片是妈妈她们年轻时候的,那时都还没结婚,所以我这会自然是不能叫出表哥的名字的。
他从四姨身后挪出来,挺直了小胸脯,大着舌头说:“凌尺,俄叫凌尺。”
“噗。”我很不厚道的笑了。
这位三表哥什么都好,人高颜帅,就是有点大舌头,这儿童时代唯一的败笔是他长大后最不能提的事。
“哎呦,我家奇奇哦,怎么这么可爱。”小姨一把把我们两都搂过去,又接着给解释,“照照,他不叫凌尺,叫凌启,启程的启。”
这我自然知道,小姨嫌喊启启,是第三声的读音麻烦,就直接给他取了个叫“奇奇”的小名,大概算是他的人生第二大败笔。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三表哥这时还是很热衷于“奇奇”这个小名的,听到人家唤他他还是跑的很欢快的,原因嘛,就是——
“奇奇,过来,zouzou……”
如果你把他想象成某种动物,这样听着或许会顺耳点。
闹了一会儿,米饭也差不多闷好了,爸爸多烫了几双碗筷摆上桌,招呼大家坐下。
晚饭格外丰盛,五菜一汤,三荤两素,色香味俱佳。我从吃第一口时,就一直忍着眼泪,直到妈妈给我盛了碗汤,吹凉了才递到我面前时,我才实在忍不住把脸埋进碗里,掉下滴眼泪。
“照照,怎么了,哭什么?是不是汤太烫了,我再给你吹吹。”妈妈一边给我抹眼泪,一边又将碗拿回去给我吹。
心脏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像掉落到了棉花糖上,我拾不起一点力气去控制眼泪,任泪水决堤。
我很想告诉她,妈妈,我这是喜极而泣。为了你,而泣。
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告诫自己要忘记,快乐悲伤通通忘记,可真当巨大的喜悦来临,我才发现,过往是那么的清晰。
这五年,是我错了,错在让你伤心,错在固步自封,错在与触手可及的幸福,失之交臂。
“照照。”母子连心,她像是看懂了我的眼神,搂过我,不问缘由,一起掉了眼泪。
“照照,别回去了,跟妈妈一起住好不好。”
我这次不想有任何的犹豫,“好。”
“行了行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呜呜!”小姨向来都是破坏气氛的好手,她抹了两滴挤出来的眼泪,愤愤地吞了口米饭。
我有点不好意思了,看着大人们关爱的眼神,幸福的快要冒泡。
之后便是真正意义上的家宴,一家人和和□□地在一起吃饭,是千金都换不来的事。
“来,补上中秋的,干一杯。”
爸爸端的是酒,小姨也跟着凑热闹倒了杯啤的,我们几个则喝的是果汁,玻璃杯碰在一起,声音清脆,悦耳地像天籁。
夜色初临,这方圆十里,唯家里,欢声笑语。
可是,总有人爱破坏气氛——
“快吃,你作业还没做完呢!”四姨敲着碗边,催促三表哥。
小姨不满道:“哎呦,你真烦人,吃个饭你还催他干嘛。”
“你不知道,他们学校作业多,不赶紧写又要写到半夜,明早又起不来。”四姨是个急性子的人,忽然又想到什么,问我妈:“对了,照照上学的事你安排好了没有?”
爸爸和妈妈具是一愣,这个问题,他们还没时间考虑。
那么问题来了,上学报名哪家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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