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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9节

      颜嫣手掌紧攥成拳。
    那道人影即将绕过山水屏风时,却冷不丁响起一把脆生生的少女音。
    “小姐,我来给你送吃的来啦~”
    颜嫣吊到嗓子眼的那颗心终于落回原地。
    再抬眸去偷瞄谢砚之,却发现,他正在打量自己。
    被他这般盯着,颜嫣大气都不敢出。
    他下颌一抬,言简意赅:“去吃。”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颜嫣竟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半刻也不敢逗留,鞋都来不及穿,就这般赤着脚走了出去。
    阿梧并未发现藏身于暗处的谢砚之,屁颠屁颠地提着鞋跟在颜嫣身后跑。
    “小姐,别着凉啦,记得穿上鞋。”
    颜嫣无心应答,到现在她的手都还在抖。
    可经此一吓,她饿得愈发厉害了,偏生摆在桌上的那盆红烧肘子还香得能要了人命。
    她也顾不上害怕了,连忙拾起筷子,从油汪汪的汤汁里捞出一块带骨的肘子。
    一口咬下去,热辣辣的油脂与胶质同时在口腔里炸开,道不尽的畅快。
    果然,在饿肚子面前,什么也不是。
    她这顿饭吃得又多又快,骨头啃得比厨娘养的那几只大黄狗还干净,几乎可以用光可鉴人来形容。
    阿梧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当最后一块肘子葬身于颜嫣腹中的时候,谢砚之也过来了。
    阿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人,正要与谢砚之行礼,他一个眼风扫来,阿梧便哆哆嗦嗦退了出去。
    颜嫣看似吃得专注认真,其实一直都在偷偷用眼角余光打量谢砚之。
    她不知谢砚之究竟要做什么,胃早已被填满的她屏息凝神握着筷子。
    “啪嗒——”
    下一刻,筷子落在了地上,响声在空旷的屋子里久久回荡。
    她纤细的下颌被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给攥住,指腹碾过娇.嫩的肌肤。
    “阿颜啊。”
    他明明喊得这般缱.绻,颜嫣却只觉毛骨悚然,鸡皮疙瘩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她曾经很讨厌这个昵称,总觉得从谢砚之口中喊出来,跟叫阿猫阿狗没有任何区别。
    可眼下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因为,她知道,谢砚之生气了。
    每当他这般“深情脉脉”地看着一个人,那个人就该倒大霉了。
    果不其然,他尾音才落,颜嫣便觉下颌一痛。
    谢砚之俯身贴在她耳畔,声音很轻很柔:“我的东西,哪怕是放烂了,也不容他人染指。”
    “懂吗?”
    第5章
    ◎有修罗场和强吻(别跳!)◎
    懂……?
    她懂个棒槌!
    最烦这种说一半藏一半的谜语人了。
    可烦也没办法,打又打不过。
    颜嫣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像条死鱼一样杵在那里,任他宰割。
    话是这么说,她脑子也没闲着,边暗中观察,边思索着,自己究竟是怎么招惹到了这尊煞神?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她昏厥的那段时间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难不成……是她晕倒之后,谢诀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被谢砚之察觉到了?
    但也不应该呀,谢诀这个角色在原文中可是个实力演技派,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要知道,结局反转时,她可是被惊得目瞪狗呆啊。
    既如此,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把谢砚之刺激成这副模样?
    颜嫣百思不得其解。
    攥住她下颌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疼得她眼泪直往外蹿。
    热气擦过耳廓,谢砚之无波无澜的声音幽幽钻入耳朵里。
    “离付星寒那老狐狸远一点。”
    ???
    颜嫣如遭雷劈。
    兄弟,你这思想很有问题啊。
    其实这还真不怪谢砚之会误会,归咎下来,都是付星寒的锅。
    谁让他啥也不解释,直接跑去找谢砚之要人。
    虽说在此之前,谢砚之从未把颜嫣放心上过,可她好歹也是谢砚之名义上的女人,付星寒这般不清不白地跑来要人,他若肯松口,那才叫奇怪。
    更别说谢砚之向来清楚付星寒是个怎样的人。
    他这老狐狸就好比是那神兽貔貅,只进不出,向来都只有他敲诈别人的份,又何曾见他对谁出手这般“阔绰”?
    谢砚之本还没往那方面去想,只觉他们二人之间定然藏着什么秘密,直至今日换血,颜嫣痛晕在床上,付星寒紧张到打断换血流程,谢砚之才确定,他们二人之间必然有点什么。
    至于,颜嫣与柳南歌生得这般像,谢砚之为何不往颜嫣是付星寒私生女这方面去想?
    还不是因为付星寒这老狐狸出了名的惧内。
    他之所以有今日的成就,正是因为娶了个神通广大的夫人。
    他这人向来拎得清,绝不会拿自己仙途去开玩笑,既如此,又岂会留下私生女这么大一个把柄给人去抓?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副局面。
    付星寒非但没能给颜嫣赎回身,反倒被谢砚之给狠狠讹了一笔。
    而颜嫣,也莫名其妙背了一口红杏出墙的锅。
    不明真相的颜嫣着实被谢砚之那鬼斧神工的脑回路给震惊了一把。
    半晌说不出话来。
    虽然她原本就不打算吭声,势要将沉默进行到底来着。
    毕竟,少说少错这么个人间真理,在谢砚之这等蛇精病面前也是行得通的。
    颜嫣犹自杵在那里发呆,忽觉眼前一黑,痛意从下颌转至唇上。
    这个过程很快,快到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在电光石火之间。
    她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
    是谁的呼吸与她纠.缠在一起?
    如雪霁初晴,裹着淡淡菡萏香,与些许腥甜血气。
    颜嫣脑袋空白了一瞬,下一刻,痛意与窒.息感倏地拉回她的思绪。
    近在咫尺的琥珀色浅瞳里倒映出她骤缩的瞳孔,与慌乱的神情。
    可这根本称不上是个吻,用“罚”字来形容更为贴切。
    没有怜惜,只有凶戾。
    如出笼的兽,撕.咬,吞噬,暴虐到令人胆战心惊。
    任凭颜嫣如何挣扎都是徒劳,她被牢牢禁锢在那方天地,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肺里的空气正在一点一点被耗尽,血腥味挥之不去地萦绕在口腔里,而后,又被那抹菡萏香侵蚀殆尽。
    时间的刻度在这一瞬拉得无比漫长,仿佛有一个世纪,每一秒都是煎熬。
    良久。
    他终于松开了手,在颜嫣即将缺氧窒息的前一秒。
    颜嫣喘得厉害,脑瓜子还在嗡嗡作响。
    她唇上染着一片惊心动魄的红,配上那双朦胧的泪眼,是点到即止的艳。
    那只手再次攥住她下颌,拭去从她嘴角蜿蜒流下的血迹。
    目光依旧冰冷:“回去吧。”
    .
    颜嫣一路神思恍惚,走路都像是在飘。
    待她缓过神来,早已回到揽月居,立于紫藤花架下。
    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反常。
    她其实很不想承认,自己也曾真心实意喜欢过谢砚之。
    可老天偏不遂她心意。
    不知从何处刮来的风拂过瀑布般倾泻而下的紫藤花。
    花海翻涌,埋藏在花穗下的那行字,刺一般扎入她眼睛里。
    「来年花开的时候,颜嫣想要嫁给谢砚之做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