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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九零之读心神探 第175节

      简腾是谁?
    赵向晚听到他心中所想,微笑道:“曲又哲编辑是吧?我今天过来,还真是打算审审你,你敢接受我们刑侦专业学生的审问吗?”
    你想让我不断自证,我偏不让你如意!
    曲又哲的眼睑处再次抽动,瞳孔一缩。
    【赵向晚?不过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哪来这样的底气对我进行审问?简直不知所谓!看来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今天让你好好见识见识我的魅力。】
    曲又哲放下双手往椅背上一靠,眉眼带笑,一脸的轻松:“来吧,真金不怕火炼,我对安怡一片真心,没什么不能说的。”
    龚安怡听他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一片真心”有些羞涩,悄悄碰了碰他胳膊,压低声音娇嗔:“你说什么呢?别对妹妹们瞎说话。”
    当龚安怡的胳膊碰到曲又哲的胳膊时,赵向晚留意到他的身体一僵,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忍耐?
    这个反应不对!
    身体不会骗人,身体永远比内心更诚实。
    如果是恋人,如果是真心喜欢,你会渴望与她身体接触,无时不刻想要和她腻歪在一起。
    赵向晚终于那种违和感在哪里——这个男人,对龚安怡不是真心的!他在逃避龚安怡的身体碰触。
    赵向晚目光似电,紧紧盯着曲又哲。
    经历过无数次审讯的她,眼神中带着某种力量,会让心虚者害怕、逃避。
    曲又哲扛不住这样的眼神逼视,转过脸看着孟安南,自我解嘲道:“你们公安大学的学生,是不是都要练习审问犯人?我看你这位同学,眼神好犀利,仿佛我就是个罪犯一样,这样……不太礼貌吧?”
    龚安怡有些不安,冲孟安南使眼色,让她按着点赵向晚,别把曲又哲惹得不高兴。
    孟安南还没有说话,曲又哲已经笑了起来:“没事,我心坦荡,请问。”
    赵向晚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哪一年毕业?”
    “88年。”
    “工作四年了?”
    “是的。”
    “一直在杂志社工作吗?”
    “是的。”
    “职称、职务?”
    “编辑,没有职务。”
    “和同事相处怎样?”
    “还行。”
    “单位有房吗?”
    “现在住单身宿舍,如果结婚,可以申请住房。”
    “交往过几个女友?”
    “没有,我对感情很谨慎,只与安怡通过介绍认识。”
    这些都是客观条件,曲又哲也没打算隐瞒,对答如流。赵向晚早就从孟安南那里了解到了这些情况,现在询问不过是松松他的筋骨而已。
    问到这里,赵向晚的目光一凛,语速突然加快。
    “你一个人生活,还是与父母同住?”
    “一个人住。”
    “衣服都是自己买,自己洗?”
    “是的。”
    “每天都洗头、洗澡吗?”
    “是的,我比较爱干净。”
    赵向晚嗅了嗅空气中淡淡的香水味:“你喜欢香水?”
    曲又哲有一刹那的呆滞。
    【我用了一点点男性用的古龙香水,他怎么闻出来了?女孩子不喜欢这种香味吗?她为什么要问这个?是发现什么了?】
    “应该是剃须水的气味吧?”
    赵向晚眉毛微挑:“你说谎。”
    曲又哲有一种莫名其妙被言语攻击的愤怒感:“你什么意思?”
    赵向晚道:“我的鼻子很灵,这种香味是以柑桔类的清甜新鲜香气为主,配以橙花、迷迭香、薰衣草香。男人用香水一般不喷,而是把香水倒在手中,两手轻拍,然后轻轻拍打在颈部或者身上,所以你的掌心、颈部香味更加浓郁。”
    曲又哲被人揭穿使用香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狼狈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向龚安怡解释:“我喜欢香水,偶尔会使用一点男士香水,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九十年代人们的思想相对传统,男人以阳刚为美,像这种往身上搽香水的行为,一般会被人定义为“娘”。曲又哲被赵向晚揭穿,脸上挂不住,只得承认并向龚安怡解释。
    龚安怡勉强笑了笑:“那个,是你的爱好,我尊重。”
    龚安怡在幼儿园的集体宿舍居住,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书桌、一个简易衣柜之外,再没有其他家具。她日常护理自己这张脸的,就是一瓶雪花膏。
    两人相处时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不过以为是刚刚洗过澡留下的香皂气息,也就没有说什么。
    香水?这么精致、洋派的爱好,感觉离小县城出来的自己好遥远。
    这一刻,龚安怡那颗想与曲又哲共度一生的心,有些动摇。
    不是嫌弃曲又哲搽香水,而是忽然觉得两个人的生活习性很不一样,未来不知道能不能合得来。
    因为被赵向晚直接指出说谎,罩在曲又哲身上的那一层“温文尔雅”的外壳有了裂缝,他看着赵向晚,态度不再和蔼,冷冷道:“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不对,不可能的。我藏得这么深,不会有人知道。简腾说过,只要我们不往外说,谁也不会知道。这本来就是我私人的情感选择,和旁人有什么关系?我看过文章,说我们这样的人,是天生的,是基因决定的。我真的很努力,真的很努力。】
    赵向晚越听越不对劲。
    再一次听到“简腾”这个名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自脚底升起。
    简腾是谁?私人的情感选择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样的人”到底是指什么样的人?!
    想到刚才曲又哲对龚安怡的身体排斥,赵向晚几乎能够断定一件事。
    先前只是隐约的怀疑,但此刻怀疑得到了证实。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
    再一次抬眸打量曲又哲,从他丝毫不乱的头发、干净俊秀的面庞,到一丝脏污都没有的黑色衬衫、白色西装、条纹领带,再看看他擦得锃亮的黑皮鞋、修剪得干净漂亮的指甲,赵向晚长吁了一口气。
    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么完美的男人,想在短时间内与一个长相中等、温顺爱笑的年轻女子结婚,很反常。
    他根本不爱她。不,他根本不爱任何女人。
    他是个同性恋。
    九十年代思想传统,男人连喷香水都会被认为“娘”,那同性恋简直就是天理不容。如果发现某人是同性恋,家人看不起、同事看不起,社会上大多数人都看不起,走在路上都会有人指指点点:就是他,他是个不要脸的同性恋。
    他在伪装,他努力让自己成为大多数女孩的理想对象,努力让自己完美无缺、勾得女孩心动,骗得她同意与他结婚,帮助他完成传宗接代的需求,在世人面前遮掩自己的真实性取向。
    说实话,赵向晚并不鄙视同性恋。
    诚如曲如哲所言,同性恋是基因决定的,是天生的,他对女人无感,产生不了任何冲动与欢喜的情感。
    可是,为了遮掩自己,骗取单纯女孩的感情,和她结为夫妻,生下孩子,这样的同性恋,可耻!可恶!该死!
    只要一想到,如果不是孟安南觉得不对劲,如果不是自己过来吃这一顿饭,那眼前这个爱笑、温柔的龚安怡将嫁给一个同性恋,还要承受他的精神控制,赵向晚就感觉不寒而栗。
    好在,还来得及。
    赵向晚压住心中的愤怒,克制住动手的冲突。
    赵向晚的声音很冰冷:“曲又哲,你爱龚安怡吗?”
    曲又哲点头:“当然。”
    赵向晚冷笑一声,嘴角带着嘲讽:“请你紧紧握着她的手,再来告诉我答案。”
    曲又哲不敢置信地看着赵向晚,眼中闪过慌乱之色。
    孟安南瞪大眼睛,目光从赵向晚转到曲又哲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曲又哲咬了咬牙,缓缓伸出手,握住龚安怡的手。他的手在轻微颤抖,整个人的肌肉都呈现紧绷状态。
    他的笑容很僵硬,但却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说出他认为大家都在期待的答案:“我,爱龚安怡。”
    赵向晚眼中寒光一闪,指着他的手,看向孟安南:“注意到他身体的僵硬了吗?他并不爱你表姐。”
    孟安南霍地站起,双手握拳,恶狠狠地看着曲又哲。
    她知道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曲又哲嘴上说爱表姐,但他从来没有牵过表姐的手,也没有充满爱意地看过她。他礼貌、客气,用温文尔雅将行动间的生疏遮掩。
    就算是没有恋爱经验的孟安南,也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先前以为曲又哲是思想传统,不肯在大庭广众之下亲近。但眼神呢?眼神里为什么没有光?
    赵向晚从来不打诳语,她说曲又哲不爱表姐,那就一定是不爱。不爱,却着急结婚,他到底想干嘛?!
    孟安南的目光太过凶猛,曲又哲有点忐忑。他忙调整自己的脸部表情,温柔一笑:“小赵同学,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强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爱不爱安怡,还轮不到你来下结论。”
    赵向晚同样站起,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恶心男,眼中寒光一现:“你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最清楚,需要我当众说出来吗?”
    龚安怡陡然被曲又哲握住手,一颗心跳得又急又快,听到赵向晚与曲又哲的对话,脑中一片浆糊,怎么回事?赵向晚是什么意思?
    赵向晚这话一说,曲又哲吓得一哆嗦,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膝盖上摩挲,面色变得煞白,强装镇定:“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转过头看着龚安怡:“我对你一片真心,愿以此生相托,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疑神疑鬼,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们分手吧……”
    说罢,他便要离开。
    龚安怡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分手?”
    到底是怎么回事,龚安怡整个人都是懞的。不就是问了几句话,揭穿他搽香水的事,这也没什么呀。结婚这件事她虽然有些动摇,但并没有下定决心分手。这一下子被曲又哲先下手为强提出分手,龚安怡觉得不甘心,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
    女性柔软的手缠上自己胳膊,曲又哲感觉到恶心,下意识一挥手,将龚安怡重重甩开。
    兔起鹘落之间,孟安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