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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重逢:叫哥哥 Уцzhaǐшцh.𝓍Уz

      距离辰时还差一刻,一向喜欢睡懒觉的魏萱已经爬起来了。
    少女愁眉苦脸地坐在梳妆台前,仔细打量她的脸。
    她现在很焦虑。
    特别焦虑。
    因为她发现突然意识到自己前十六年活得实在是太糙了,好看的衣服首饰全都没有,想要打扮都不知从何下手。
    她甚至分不清胭脂水粉之类的女儿家用的玩意儿。
    魏萱随意抠了一块,放在眼前晃了晃。
    不都是红的么?往脸上涂一下就好了吧。
    眼看大小姐就要把一张好端端的脸糟蹋了,翠儿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地按住她的手。
    “大小姐,还是让奴婢们来吧。”
    “你们来?”看逅χú章櫛僦到:s𝓮xiá𝑜sħ𝓊.𝕔õ𝔪
    翠儿点点头,同时对门外使了个眼色。
    端着珠宝首饰丫鬟们鱼贯而入,一样一样摆到她面前,示意她挑选。
    青绿色的半袖襦裙轻轻抖开,她仿佛看到了湖光山水色。
    魏萱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只觉得那面料当真是又细又软,和她以前穿的裙子完全不一样。
    “哪来的?”
    “大小姐,这都是夫人给您留下来的嫁妆。”翠儿见她不解,上前解释道,“您昨夜从茶楼回来后就让奴婢去库房找了,您忘记了么?”
    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她当时就是随口一说,可没真指望这些衣服派上用场啊。
    毕竟从小到大见娘亲的穿着不是黑就是白,所以猜测娘亲的审美估计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没想到竟还有如此好看的裙子。
    魏萱轻咳一声,掩住脸上的喜色:“给我穿上。”
    “是,大小姐。”
    她信任翠儿和柳儿,干脆双眼一闭坐在那儿任由她们打扮。
    几个丫鬟倒也没有辜负期望,在一大箱珠宝中挑选出了最适合她的那根步摇,稳稳地插入少女乌黑的发髻中。
    “好看吗。”
    魏萱睁开眼转了过来,她笑一下翠儿的心脏就收缩一下,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好看!特别好看!”
    她们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大小姐是个美人。
    就算她随意将头发扎起一束,穿着一身短衣在泥地里打滚,那也是个美人。
    而现在,明珠上的尘埃终于被抚开,本就皎洁的珍珠迸发出了更加强烈的光彩,美得触目惊心,叫人移不开眼。
    翠儿咽了一口唾沫,踮起脚尖给她戴上一双雕刻成兔子模样的白玉耳坠。
    “柳二公子一定会喜欢的。”看出了大小姐的紧张,翠儿暗暗给她鼓劲。
    连她们都能迷的七荤八素的,柳二公子见了还不马上就沦陷!
    魏萱看着镜中被精心打扮过的自己,感觉心跳得越来越快。
    时间不多了,这次一定要把他拿下!
    ————
    两个时辰后。
    少女僵着一张脸坐在茶楼里,喝下了今日的第四壶茶。
    柳家的小厮战战兢兢地跪在她面前不敢看她,双手捧着一封信,上方写着魏小姐亲启。
    魏萱没动。
    只是拼命压下心底的愤怒,将所有气都发泄在茶杯上。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她现在可是温柔得体的大家闺秀,是不能随便发脾气的,要忍住。
    不就是被放鸽子吗?她可以忍的,可以的。
    手中的杯子被她捏得咔咔响,翠儿赶紧在大小姐把茶杯捏碎之前将其救下来,放在一边。
    “是吗?”她用尽全力压下心底的怒意,优雅地接过小厮手里的信,“劳驾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魏小姐知道了。”
    小厮见任务已成,赶忙跑了。
    她气得抬手就要把信给撕掉,却在看到信纸左上角的图纹时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是……
    “小姐,您没事吧?”翠儿见她一直垂着头看信,不免有些担忧。
    她伺候小姐很多年了,知道小姐的脾性。若是大吵大闹还好,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说明就是气狠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她辛辛苦苦打扮了两个时辰,又在茶楼里等人等了两个时辰,眼看就要日渐黄昏了还没把人等到,只随便派出个小厮糊弄人。
    来不了为什么不早点说!现在这样不就是在打她们小姐的脸吗!
    “小姐!我们回家!我们换个人相看就是了!真以为我们看得上他柳家!我呸!不就是破落户,还在这讲风月呢!”
    柳家不过是空有个世家的名头罢了,内部已经已经被掏空,家中妇孺连新衣衫都做不起,却偏偏还要讲排场,茶得先倒了五道才喝。
    要她说,这什么狗屁柳玦,根本就连她们家小姐的一根手指头都配不上,不过一个举人,还真以为自己能上天了!
    翠儿越想越气,坐在一边气鼓鼓地拼命酝酿脏话骂人,还没想好措辞呢,脸颊就被人戳了一下。
    “我没事的,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大小姐?”翠儿一愣,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是这个反应。
    没有生气,没有骂人,也没有崩溃,而是让她走?
    “好,那奴婢先退下了。”主子的命令不敢不从,绕是心里有再多疑虑也只能硬生生憋下,只是在她即将离开房间时把伞留了下来,嘱咐道,“就快要下雨了,小姐千万小心啊。”
    魏萱接过油纸伞,笑了一下。
    他们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如今已近黄昏,天阴沉得可怕,一场暴雨将至。
    她趁着天未黑,夹着油纸伞匆匆离去。七拐八拐地进了药铺,抓了许多治疗外伤的药。
    做完这一切后又小跑着往反方向赶。
    魏萱这一路跑得非常难受,她既要抓伞又要药,同时还要注意一下裙摆不要踩到泥浆,紧赶慢赶地,终于在天彻底黑掉之前进入了那家名为“沧海”的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堆着笑脸迎上来,怎料少女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往楼上走,吓得他赶紧去拦。
    “客官使不得,这间有人住了!”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屋里住的好像是个公子吧,长得还怪俊俏的,这姑娘莫不是他的追求者?
    魏萱没理会他想入非非的表情,而是掏出方才柳家小厮递给她的信确认了一遍后,转身往他手里塞了一把碎银。
    二人相视一笑,店小二阻拦的动作也缓了下来。
    “好说,好说。”他笑嘻嘻地将银子藏进袖子里,也不再追问,转身便走,“姑娘玩好,热水和饭菜一会儿就上来。”
    魏萱知道他想歪了,但是也懒得去解释,毕竟现在房间里的这个麻烦比较重要。
    她毫不犹豫地踹开了门,将药包甩在桌子上,对着屏风后的人阴阳怪气:
    “哟魏郢,你还没死呢。千里迢迢地把我叫过来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收尸啊?”
    她挑起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
    他们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哪怕是三年未见,哪怕是隔着屏风,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对方。
    “没大没小的。”少年趴在床上,明明自己已经虚脱得快要死掉了却也不忘反击,一字一句道,“给我叫哥哥!”
    ————
    恭喜兄妹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