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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二十二章 漫天怒火

      他始终站在原处,丝毫没有移动的意思,骆雪决定不跟他僵持,乖顺的走回书案前,继续尚未阅完的书籍。
    过了一刻,骆雪本想确认一下任展天离去了没,却看见任展天落坐在外厅的躺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的观阅。
    在她印象中,专注认真的他,有着和卫风一般的文雅气质,但这次他却不是,阅览的眼神很清冷,不带一丝感情,骆雪忍不住起身,却在这时被制止了。
    「坐下。」任展天没有抬首,翻页的动作依旧持续着,方才那声坐下,彷彿是一缕清风,飘散而去。
    她凝视着不曾注视她的俊顏,她还是举步来到他面前,「昨晚,为什么要吻我?」
    这是困扰她整整一日的疑惑,任展天没有任何说法,没有解释,亦没有抱歉,那个吻有如南柯一梦,就只是个梦。
    可那股温热触感不是假的,她下意识的抚上唇,好似还能感觉到他的柔软,当时双唇上的热烫,和他眼中冷肃形成强烈对比。
    「如你所愿,罢了。」这时任展天转头望着骆雪,他说的理直气壮,却让骆雪忍不住发怒。
    「什么叫如我所愿?你若是如我的愿,当下就该放开我。」秀拳抡的死紧,骆雪恨不得在他身上瞪穿两个洞。
    任展天突地闔上手中书册,眼中是一抹孤傲冷峭,这让骆雪想起在马府初遇他那晚,杀人有如弹指般轻易的狠绝无情,「把我认作卫风,不正是想讨得久违的柔情,你想要,我便成全你。」
    这是什么混话!骆雪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抓住衣裙,才能制止自己想动手的衝动,好不容易开口,却像咬碎了话语,从齿缝中流出的愤恨,「我和他是发乎情止乎礼,没你想的这般不堪。」
    此番言论并没有让任展天停下嘲弄,反倒是嘴边溢出訕笑,「那么,你算赚到了,就算他不在,也有个和他长的相似的人,圆了你的想望。」
    突然一滴泪珠坠入他的手中,骆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揪住任展天的衣领,两人的距离只有咫尺,却又宛若相隔天地,她的眼中充满被轻视的屈辱,骆雪几乎是花尽全身的力气拧住他,语气很轻,但让人感到有如身处冰天雪地的冷冽,「你和他,天差地别。」
    而后骆雪放开任展天,回到书案前,抱起桌上尚未阅完的药书,打算离开。
    「谁让你走了?」任展天试图忽略那滴眼泪,但泪滴就像会灼人般,逼任展天正视它的存在,方才他说的话的确过份了点,可他就是忍不下。
    不可讳言的,骆雪悄悄进驻他的心,不管他是否和她有所关连,是否真为她动情,但她可曾真正记得他的身分?
    她对眾人都很温柔,唯独对他,却建立在他有一张和卫风如出一辙的皮相,若是如此,他寧可不要,所以他要自己恢復从前的模样,不再让自己因为她心烦意乱。
    「不在这儿,我也能学。」脚步没有停歇,他愿意教她,她很感谢,可不代表他可以这样伤害她。
    任展天几个跨步,挡住骆雪去路,「没有我,你学不来。」
    「我可以去问二主,别忘了你的医术还是他教的。」骆雪微微抬起下顎,说明她不是非他不可。
    听见此语,任展天也不再阻挡,「成,你就去烦他,若是他再呕出一滴血,你就等着帮他收尸。」
    这不是谎言,齐渊的身体已经有如风中残烛,稍有一个闪失,便是生死相隔,不出他所料,骆雪的步伐停在门口不到一步之处。
    覷着他的杏眸微微睁大,骆雪轻咬着下唇,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回原本的位置,继续埋首在书本中,不忘撂下一句话,「你只管教,其馀的话语,可以省下。」
    骆雪的举动都在任展天猜测之中,只是最后这句话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以为骆雪对这张脸发不了多大的怒气,但这次,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漫天怒火和无奈妥协。
    天近肚白,之后两人未再交谈,渐渐转亮的天色,让任展天抬起头来,他望向骆雪的方向,却被叠得老高的书册遮住视线,于是他走到骆雪的身边,才发现她伏在案几上睡着了。
    初春的早晨,仍旧带着一点冰寒霜气,任展天顿了一下,明知道要和她划开距离,但他还是轻柔的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替她拉好锦被后才转身离去。
    又是一阵饭香飘来,骆雪被这样的香味唤醒,睁开眼眸,看见映露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她好累,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她只想再睡一会儿,一个翻身,眼角馀光却瞄到桌上的药书,她倏地跳起。
    不对,她昨晚根本没把书看完,那她怎么会在床上?她立即下床,探问正在佈菜的映露,「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睡在床上了吗?」
    映露的表情流露出不解,好似骆雪会有这样的困惑很奇怪,「是呀,看你睡得正熟,我也没马上叫醒你,现在已经正午了。」
    骆雪立刻瞭然,昨晚只有她跟任展天,那应该是任展天将她抱上床,还顺便帮她拉了被子,狠话说的很顺口,却还是让她在床上安稳的睡着,他难得展现体贴的一面,「寨主呢?」
    她细思了一会儿,才想起早上为骆雪送膳时看见无声离去的背影,「我见到寨主好像出寨了,你要找他吗?」
    「没有。」骆雪摇了摇头,昨晚狠绝的话语还言犹在耳,现今却是抹不去的惆悵,他那番言语,不禁是看轻了她,也看轻了卫风。
    究竟在他心中,她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