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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Chapter114情敌(补更)

      陆梓杨觉得伍桐是在为周烨找补,他不喜欢她用自己的名誉开玩笑。
    “偷东西的人干嘛自己条件不好,还给贫困生捐钱,帮我收好手表放我桌上。”陆梓杨不服气。
    伍桐愣了愣:“你怎么知道我做过这些?”
    “我看你才是笨蛋。”陆梓杨说,“我比沉泠更早认识你,知道你的好。都怪我早先在沉泠和许咲伊面前一直提你的名字,让许咲伊知道了你,还找你麻烦。”
    ——陆梓杨作为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觊觎你的时间比你想的早太多,却还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伤害你。
    原来沉泠说的是这个意思。
    “有多早?”伍桐问。
    “刚开学不久啊,你自己忘了那时候吗。”谣言满天飞,你孤零零的,不和任何人说话的时候。“我还给沉泠和许咲伊指过你呢,所以许咲伊知道你长什么样。”
    那么,沉泠也该知道她长什么样。
    昨晚的雨下得真好,大约是听见她的心声才下的。
    她以为机场里沉泠帮她,是萍水相逢,原来是顺水推舟。沉泠早就认识她,他在车里装作不识,办公室擦身而过,这些细节曾令她隐隐作痛、心里打结。
    ——你是几班的,我之前没见过你。
    她想起她做的梦,那就是她的心魔。
    其实那时被误会、处在世界边缘的她,太希望被人看见、被人记住。
    最早看见她的,不是陆梓杨,是姚景。
    真正救她的人,也是姚景,不是沉泠。
    她明白过来这一瞬,打了个寒颤。
    她又想起梦里姚景的那句“我爱你”。
    铁门缓缓打开,陆梓杨才看见墙围边的人影,与这人脚边倒立着的伞。人是湿的,伞中有积水。
    沉泠背挺得笔直,面色苍白,虚虚站立,凝望着他们走出门。
    陆梓杨心里暗骂一声草,昨晚在窗边看见的人影真的是沉泠。他以为沉泠只是装模作样,站一会儿就会自己离开。他为什么对沉泠有愧疚?又不是他强迫沉泠跟他们来的。
    陆梓杨如临大敌:“你别卖惨,伍桐才不会被道德绑架,是你自己要淋雨的。”
    沉泠的视线却越过他,直直指向陆梓杨身后。他扯了扯嘴角,虚弱地笑道:“伍桐,我们回家吧。”
    沉泠面色惨败,颊侧泛红,浑身衣服看起来很重,衣角还在滴水。
    伍桐发现自己对他,连同情的感觉都没有了。
    “你去摸摸沉泠的额头,看看他发烧没有。”她不想和沉泠说话,只推了陆梓杨一把。
    “为什么要我去啊……他这么大个人……”陆梓杨抱怨着,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向前,摸了把沉泠的额。
    好烫,得去医院了。
    沉泠不常发烧,可是一发烧就会上四十度。他们初三考试那次,陆梓杨放下笔带沉泠去医院,沉泠烧到四十一度,差点引发脑炎。
    妈的,做朋友这么久,沉泠明明一直骗他,没真心对待过他,他陆梓杨怎么还有该死的责任心。他就是沉泠的再世恩人,能不能换沉泠这辈子离伍桐远点啊。
    陆梓杨只好说:“烫死了,怎么没把他烧死。”
    “我是外人,你们是好朋友。你送他去医院吧。”伍桐说,“你们家最近的公交站在哪里?”
    “朋友?我和他才不是。”陆梓杨感觉沉泠已经摇摇欲坠,弱不禁风,碰一下就能倒。
    沉泠却往伍桐的方向踉踉跄跄走去,直至站在伍桐面前。他颤抖着伸出手,就要摸上伍桐的,陆梓杨气得大步走过来,要拍下他的手,沉泠又自己缩回了。
    像是不敢碰伍桐。
    以前不可一世的沉泠也会有这种窝囊样,陆梓杨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只见沉泠又笑了笑,对伍桐重复:“我们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做饭。我什么都不会问你了,我会做一只乖小狗,每天等你回来。”
    ……陆梓杨惊了,什么小狗,说起来伍桐也喜欢喊他笨狗蠢狗。
    沉泠虽然诡计多端,但是这些方面好像有他可以学习的地方。他是女人都要心疼他了。
    不对,他为什么长沉泠的气势,灭自己威风。
    陆梓杨一把揽住沉泠的脖子,指着不远处的那辆黑色的车:“咕咚,你上那辆,司机会送你回家的。我帮你拦住他。”
    他本来是想当着沉泠的面喊“老婆”的,又怕伍桐生气。
    不过他算是看明白了,伍桐完全不喜欢沉泠了,她理都没理沉泠一下,就上了车。
    “别看了。”陆梓杨说,“沉泠,乖乖跟我去医院吧,昨天一夜你还不知道吗,她是我……我老婆了。她不要你了。”
    黑车消失在路尽头,沉泠才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等了一夜吗?”
    “为什么?”陆梓杨懵了,不是你撞坏脑子了,想等吗。
    沉泠看向他,神色难辨,却像是读了他的心,“不只因为我想等,还因她要我等。是她诱我来的,她昨夜在你的窗边与我对视了,她想要我看你们的影子,她故意要我听见。她恨我,也许还讨厌我,可这并不能说明,她不讨厌你。
    她不是你的所有物,也永远不可能是我的。陆梓杨,你也应该知道,你伤害过她,而现在,你做了她用来折磨我的性欲对象。纵使她在你身上体验过几分快乐,你难道觉得她会因此爱上你吗?”
    沉泠的话似砒霜,一毒掀起陆梓杨懵懂情爱中的蛰伏病症。
    他没好气道:“真看不惯你这种高高在上的模样,你不就是一直看不起我吗。偏偏这点你猜错了,我才没有要她回报我什么爱情,我就是单纯喜欢她。”
    “是吗。”沉泠声音沉沉地,听起来很烫,似是被火舌卷过一般,“陆梓杨,那我愿你一生都这么天真。”
    他说出口的大约是祝福,陆梓杨却听得很别扭,像在诅咒他一样。
    陆梓杨又听沉泠沉声坚定道:“我爱她,比你对她的喜欢要沉重、浓厚得多,连我自己都无法估量。
    谢谢你从前对我好过,过去的事不能改变,我自问没有从你这里主动夺走过任何东西。
    我希望她幸福、快乐,但控制不住自私地爱她。所以,将来无论她给予你什么,我看不惯的,都会夺走。”
    他这些话说得陆梓杨又懵又气,明明给他下了挑战书,话里又不把他当对手似的,怎么都透出一种“我比你爱得更深”的轻蔑感。小学生吗?
    他正要拍沉泠的肩,打算把气势压回去,一阵冷风吹过。
    沉泠眼睛缓缓闭上,就这么直直向后倒去,摔在了地上。
    “沉泠!?喂!沉泠?”
    陆梓杨善心大发,把晕倒的情敌送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