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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十五、让风暴停止的甜蜜(5)

      他实在按捺不急如火焚的内心,即使季允向他保证白觅觅绝对不会出事。他很相信季允会把胡龙的事情处理好,但事情扯到白觅觅的安危,他无法确保季允不会牺牲她。
    趁着所有人都离开病房,唐濬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细长的黑色发夹,尝试打开手銬的锁。这项技巧是小时候被父亲关在小房间里反省时,母亲教他的。
    母亲是从她的一位好友那儿学来的,据说那位朋友最终果然逃得遥远,没有人追上她。「逃跑并不可耻,如果能够得到快乐,逃得越远越好。」母亲曾经感慨的这么说。
    解开手銬束缚,唐濬下了床。硬是被銬在床上那么久,他想身体是休息够了。他从一旁柜子抽屉里拿出被梁医生强制收起来转静音的手机确认情况。
    没有白觅觅传来的隻字片语,也没有来自季允报平安的讯息。
    唐濬握紧手机,走出休息的小房间。一个身穿黑色正装的手下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脸色凝重,见到唐濬时松了一口气。「帮主,我们找你很久了。」
    「现在情况怎么样?」
    「胡龙的党羽都已经收押,但是就是胡龙……逃了。」他在说这句话时,小心翼翼的观察唐濬的表情,见他眉头越皱越紧,连忙补充:「季秘书已经让人封锁三区,可是……」
    「不要吞吞吐吐,有话直说。」
    「政府那边的眼线来通知,那边已经下了指令,明天就派人出发……有些文件必须上缴。」
    唐濬低头沉思了半晌,拨通季允的电话。
    「帮主?」
    「不用惊讶,那女人……」
    「白小姐虽然很胡来,但很安全,她跟秦燁在一起。」
    等等,虽然白觅觅人很安全值得放下心中大石,但跟秦燁在一起这件事,让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深呼吸,这个之后再跟白觅觅算帐。唐濬道:「季允,你回来处理官员的刁难,让人继续守着三区,我亲自去处理胡龙的事。」
    「可是你的身体——」
    「这不在你需要担心的范围。」语毕,唐濬逕自掛断电话。如果是三区,他大概知道胡龙会躲在哪里。他记得母亲跟胡龙吵架时说过。唐濬看向手下,「把车子准备好,跟我到三区去。」
    ※※※
    孩子们怎么样了呢?胡蝶拿起手机查看讯息栏。到达温哥华之后,她再也没有收过唐濬或是季允的讯息。比起等着,她打算尽一己之力,替他们剷除最大敌人。
    胡蝶坐在一张黑色真皮沙发上,表情平静,倒是随侍一旁的翠华有些惴惴不安。风雅的客厅里头,四个角落都站了穿着正装的健壮男子,半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男人拄着拐杖,缓缓的走进客厅,他们都弯下腰致意。
    胡蝶也站起身,轻轻的鞠了躬。抬头,微笑道:「这么多年不见,元伯伯身体一样硬朗。」
    老人即使拄着拐杖,面目依旧威严,背脊也是尽其所能挺直。他上下打量胡蝶,点了头,「别说笑了,坐。」他自己在主座坐下,微微一笑,「我很久不管事了,怕是帮不上忙。」
    元芳明,全国最大黑帮的帮主,十几年前突然宣佈引退,搬到温哥华,把帮中事务都交给儿子们打理。而他的引退原因,只有几个人知道。
    「元伯伯太过自谦了。」胡蝶微微一笑,「况且,我还没说明自己为什么来呢。上次见面已经是十几年前了,很多事都有了变化。」
    「能有什么变化?」元芳明冷笑了一声,看着胡蝶,「省省功夫,你儿子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元伯伯还在记恨我只会带来坏消息吗?」胡蝶依然维持着笑容,「她会让我来通知,代表心里还掛念着您老——」
    「别提她。」元芳明的表情一沉,别过脸,冷冷的说:「送客。」
    「素素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元芳明瞪大双眼,愣了良久,颤声问:「你说什么?」胡蝶才要开口,元芳明便举起手来打断。他还没反应过来,他最珍爱的女儿不是什么都没留下便离开。
    十几年前,胡蝶来访,带来的就是爱女过世的消息。更令人愤恨的是,女儿遗愿居然希望他别怪她丈夫,别出席她的葬礼,别难过……
    自己的女儿跟一个不怎么样的男人私奔,为了她的快乐,他忍,他不过问。但这件事,他忍无可忍,要不是胡蝶拿她女儿的名义拦着,他会杀了那男人。
    他不知道她有孩子。
    「素素还在时吩咐过我,即使她有个三长两短,孩子们的事也不能让您老插手。」胡蝶看着元芳明逐渐平静下来的表情,「她知道,你肯定不放心孩子让那男人带,肯定会带回元家。」
    沉默半晌,他扯了扯嘴角,道:「你现在告诉我,是要作为救你儿子的条件吗?」
    「我不是来谈条件的,只是希望您老能跟我一起站在家长的立场,讨论该如何帮助他们。」
    「什么意思?」
    「觅觅——素素的女儿——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元芳明的脸沉下来,胸膛起伏剧烈。像是酝酿许久,他从牙关里挤出:「那傢伙是叫唐濬吧?」他脸部的肌肉微微颤抖,「没出息的东西!连自己的帮派都保不了,要怎么保我孙女?」
    「我倒觉得觅觅的眼光比起素素好多了。」胡蝶微微一笑。「虽然素素不希望儿女再踏入这个世界,不过……只要觅觅觉得幸福,素素是不会反对的,就像您当年一样。」
    元芳明沉默,摆摆手,他道:「你回去吧,我会让管事的那些孩子处理。」
    胡蝶一笑,「先替他们谢谢您老了。」她站起身,看向垂首站在身边的翠华。翠华立刻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毕恭毕敬的递给元芳明。「这是他们兄妹小时候的合照,现在都大了。」胡蝶道。
    元芳明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年仅五六岁的男孩女孩,眼睛便定在那个小女孩脸上。那眉眼,跟素素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他的眼眶慢慢泛红。
    胡蝶离开客厅,嘴角上扬,心情轻松许多。有元老当后盾,唐濬就能免除忧患了。素素若知道她把觅觅当成救自己儿子的筹码肯定会生她的气。不过……她想觅觅不会怪她。
    正如觅觅说的,自己和素素都一样,谈了恋爱就成了只为爱人着想的笨蛋。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原以为是季允打电话来报平安,但来电显示却是胡龙。她接通电话,表情变得冰冷,「怎么了?」
    「小蝶——」
    「叫得那么亲热,是走投无路了吧?」胡蝶冷笑了几声,「自求多福吧。」她掛断电话,心情更加舒畅了。有胡龙这通电话,她明白孩子们肯定把事情解决了。
    很好,很好。
    她记得很清楚,如果当时没有念着兄妹之情,将胡龙推荐给已故的丈夫,他现在肯定还烂在k市三区那间破旧公寓房间里。没有他的举报,那个人就还会活着。
    一切都是报应,拖了那么久,他也该自食恶果了。
    「我们可以安排回去的班机了……」胡蝶顿了顿,回头看向走在身后的翠华,「你觉得他们会喜欢什么样的伴手礼呢?」
    ※※※
    走进一栋老旧的公寓房子,一股陈旧的霉味扑鼻而来。「谁准你们挡在前面的?」唐濬停下脚步,冷冷的盯着挤在他前面上楼梯的手下。
    「季秘书交待了——」
    「什么时候季允说的话份量那么大了?」
    想要挡在帮主面前,以防不测的两个手下垂下头,慢慢的退到唐濬身后去。与其他人一起跟着唐濬走上阶梯。他们不懂,为什么帮主想进入这栋平凡无奇的公寓。
    唐濬记得小时候见过他们吵架,由于是在那件事情之后,所以印象特别深刻。「要不是我,你这个被父亲赶出家门的废物肯定还在三区的五十七号公寓烂着,能有今天的位置吗?能搬进一区的豪华大厦吗?你看看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他记得母亲的咆啸。
    那时母亲不停叨念着:三区五十七号三楼。她记得非常清楚,因为悔恨与不甘心。唐濬在三楼停下脚步,盯着紧闭的门。他也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恶梦般的场景依旧歷歷在目。
    是时候了结一切。
    唐濬握紧拳,敲门。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唐濬再次敲门。他明白胡龙除了这个落魄时曾经暂居过的小房间以外已经无处可去,肯定是躲在这里。
    唐濬踹开门,带着一群人,举起枪走进阴暗的室内。
    已然入夜,未有灯光照明的客厅被窗外的路灯照亮。胡龙坐在沙发上,肥胖的手指颤抖着,指尖的香烟燃起的烟雾裊裊升起。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扯了扯嘴角,「女人就是无情吶!」
    唐濬盯着胡龙,「做这些事情之前,你就该预料到自己会有这种下场。」
    胡龙啐了一声,「杂种!」而后站起身,从怀里抽出一把枪。
    唐濬眼都没眨一下,直接对着胡龙握着枪的手腕开枪。枪枝落在磨石子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声响。而胡龙握着自己鲜血如注的手,恶狠狠的瞪着唐濬。
    「你们都出去。」唐濬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跟他还有些事情没完。」
    手下面露担忧,「帮主——」
    「出去。」
    唐濬的手下退出屋外,带上门。阴暗的房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胡龙仰天大笑,路灯微弱的光亮洒在他油亮且狰狞的脸上,更显怵目惊心。「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动手杀了我。」
    「所以你才先下手为强吗?」唐濬走向胡龙,枪口直对着他。「为什么这么对我母亲?」
    「你母亲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为胡家女儿是该做什么,是该把你父亲照顾的服服贴贴,帮家族争取最大的利益和好处。我怎么可以让一个无足亲重的男人毁了这一切?我怎么可以容忍自己的妹妹像婊子一样——」
    唐濬朝他的膝盖开了一枪,制止胡龙的话语。他盯着吃痛跪在地上,不断呻吟着的胡龙,表情冰冷。「你该向他们懺悔。」
    胡龙开始发狂似的狂笑起来,「女人都是无情的!别说你不知道是你母亲为了自保,亲手杀了你亲生父亲的!」胡龙大笑几声,「那个姓白的女人也一样的,为了权势接近你,私底下,都不知道跟几个男人搞过——」
    唐濬朝着他的嘴开了一枪,没让他继续讲下去。
    胡龙趴在地上,只能发出不成语言的嚎叫。唐濬蹲下身子,深邃的双眼对上他混浊的眸子,勾起一抹笑。「你不了解她们,污衊的话,还是留着说给阎王听吧。」
    他握着枪柄,枪口对着胡龙。
    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突然好想见到白觅觅,站起身,唐濬缓缓的吁出一口气。
    一声枪响划破夜空,随后是凉凉的夜风扫过。几颗寒星颤抖着发出微弱光芒,算是为某颗星的陨落而哀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