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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044 夜出

      天已黑透,我敲了敲大将军府的大门,来应门的是家僕,家僕进去传话后出来对我说「孟玉说少爷不在府上,要不郡主改日再来?」
    暗自嘀咕了句「这时也该用晚饭了,不在府上吗?」我思量后又问「老伯可知漠然有可能去哪?」
    「少爷行动自由,老奴也不知少爷去了哪里。」
    老伯一问三不知,我还是别为难他,硬是撑起笑容道谢「谢谢,我知道了,老伯进去歇着吧。」
    老伯也亲切的笑着目送我离开,我悵然若失的走着,半路上飘起了细雪,是今年冬天的初雪,抬手想接住雪花,可雪花一碰到我的指尖便化了,我叨了句「今年初雪来的真早。」
    隔天估摸着漠然已下朝回府,我又去了趟大将军府,可老伯依旧说漠然不在府上。
    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整晚没回府还是早朝后还没回来?」
    老伯想了想才道「今儿早上是出门上早朝去了。」
    「那我晚点再来吧。」我虽还是笑着,可心里多了那么一点害怕,就怕漠然此次真对我失望了。
    回靖王府后去了趟三哥院子探口风「今日你那些朋友没来靖王府下棋聊天?」
    三瞥了我一眼,一语道破「你是想问然兄弟怎么没来吧?」
    我诚实的点头,等着三哥继续说下去。
    「大伙本是要来,不巧然兄弟说有要事在身无法同行,大伙便约了改日,怎么?过了整整一日你还没说明白?」
    看来漠然是故意躲着我,心里的害怕又加深了「不是我不解释,是他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连面都没见着。」
    「别可怜兮兮的样子,本就是你不对在先,怪不得然兄弟生气。」心情本就不好了,还好生听了三哥一顿嘮叨,确实是我理亏在先老实的跪坐挨唸。
    下午又去了一趟大将军府,昨晚断断续续下了一夜的雪,地上已积了一层薄雪略为难行,今日来来回回不知去了几趟大将军府,起初老伯都说漠然不在府上,后来几次老伯劝道「少爷其实在府上,只是心情不好,不想见客,郡主还是多等几日再来。」
    入夜后风雪由小渐大,我辗转难眠决定摸黑外出散散心,入夜的京城街道空无一人别有一番风情,多了一种鸡犬桑麻的恬静,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大将军府,心一横翻墙而入。
    雪落在皮肤上很快就化了,冰冰凉凉的还挺沁人的,但落在衣服、头发上的雪就化得慢,像是覆上一层白霜,我站在屋簷下躲雪,踌躇着要不要入屋。
    还在犹豫之际,只见一条大獒犬齜牙咧嘴恶狠狠的朝我走过来,来者不善我连忙推门而入,大獒犬见我入屋张口就吠。
    我压着声音制止「嘘,乖狗,别叫。」大獒犬倒是挺给面子闭嘴不叫了。
    不叫是不叫了,可大獒犬又朝我走了过来,一副就是要咬人的模样,怎么每次翻墙都没好事?獒犬越靠越近,束手无策之际抹了脖子准备受咬...
    此时漠然从里屋走了出来,正好和蹲在地上的我对上了眼,我心里哀嚎着「漠然你来的太迟了,我就要被这狗给咬死了。」漠然看着大獒犬朝我靠近惊惧的想伸手阻止,可大獒犬已走到我身侧
    ,千钧一发之际大獒犬只是朝我嗅了两下便绕走了,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漠然一把将我从地上跩起「你的喜好是蹲在地上?」
    我也不是乐意蹲在地上的,漠然还在生气吗?会不会不要我了?越想就越发害怕,沉默不语。
    「搞什么身上都是雪。」漠然说罢伸手替我拍掉残雪,将我拉进里屋替我裹了件被子,屋内较温暖身上的雪马上就化了,雪一化衣服就被沾溼了,衣服一湿我就开始觉得冷了。
    漠然看了我一眼走了出去,回来时带了火盆和乾衣服,漠然将衣服递给我,他转过身去烧炭。
    我绕到屏风后换衣服,可这衣服是漠然的,和我身型尺寸完全不符合,我现在就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一样,违和感十足,我牢骚道「没姑娘家的衣服?」
    得到漠然淡淡的一句「没有,你将就点。」
    既然没有那也没办法,我穿好衣服从屏风走了出去,漠然已经烧好了炭,我走过去烤火,两人比肩站着,谁也没开口说话,一时间屋内一阵寂静,良久我打破沉默,因紧张毫无章法的一通解释着「我那日是情急之下才会扯住沉琅,那日就是个误会,沉琅想把薇娘嫁给叶赫傣,薇娘是我的好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薇娘受委屈,我对和沉琅真的没什么,我现在喜欢的是你,我和沉琅那是过去的事了,沉琅现在对我来说那就不算什么,我现在要紧的是你...我保证对你无贰心。」我嚥了嚥口水瞪着眼委屈问着「说了那么多你到底还要不要我?」
    漠然惊讶的转头过来看我,我却不敢看他,低着头盯着盆里的炭火劈哩作响。
    我又急问了一次「我都追你追到家,到底要不要?」
    漠然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要。」
    方才漠然还是个冰块脸,怎么一转眼就变成灿烂千阳,我被搞糊涂了,故意戏弄我?
    「别傻看着,薇娘已来找过我,把事情解释清楚了。」
    「那你做什么躲着我?害我担心的要命。」我嗔了句。
    「是知道来龙去脉可还没气消,方才见你诚意十足便消气了。」漠然继续说着「你以后遇到事别急、别衝动,别忘了还有我。」
    乖巧的点头答应「知道了。」当时就是给急坏了才这样的,其实我性格本就不喜拐弯抹角,也不想瞒着他,趁着这个机会说个明白「漠然我想我们一直好好的,以后我们彼此坦诚相待好吗?」
    漠然无奈的点了头笑着「我对你还不够坦诚啊?」
    我甜甜一笑、上前一步主动献吻,漠然愣了半秒随后伸出双手托住我的脸颊回应着我的吻。
    刚要云雨之际漠然却喊停,方才的迷离顿时烟消云散,又像上回一样临时喊卡,令我不禁怀疑到底是我太没魅力还是漠然太过绅士?
    漠然不苟言笑的解释道「你我尚未拜堂,若现在有了孩子对你的名誉不好,我再怎样忍不住也必须忍了。」漠然轻轻抚着我的背,我感受的到他的僵硬和忍耐,漠然是想理性可身体却出卖了他,看着他的强忍模样,我终于不禁失笑。
    知道漠然到底是为我着想,有漠然在我心里一直有着一股暖流,笑着捧着他的脸道「那我们睡觉,不做别的。」说罢缩了缩身子往他怀里靠,既然漠然不着急我也可以慢慢等。
    漠然伸手把我给挡住,他坐起身子往后挪故意与我保持距离,一脸无奈「娜娜你是太高估我的意志力,还是太低估你的魅力?」看的出漠然压抑的很痛苦,不只身子僵连讲话和表情都僵了。
    罢了别折磨他了,我哭笑不得的下了床依依不捨道「那我回去啦。」
    漠然哼了声又道「门口有一把油纸伞,别淋着雪回去。」
    我一边整理皱了的衣服一边点头应是,漠然起身送我出门。
    看着廊上的大獒犬我好奇问道「牠怎么不咬我?」
    漠然斟酌片刻才一本正经道「许是你我身上有彼此的味道。」
    或许是吧,我又笑了笑。
    偷偷摸摸的溜出大将军府,又鬼鬼祟祟的翻回自个儿的屋子,躺上床这才惊觉身上还穿着漠然的衣服...幸好夜深人静没被人瞧见,一觉好梦。
    纹绣坊生意越做越大、名声响亮这个月天气骤降接到不少的大单,银两如流水般流进帐库,生意多帐就多,每天都有算不完的帐,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毛笔,趁着薇娘不在屋内稍微偷个懒。
    我和田明环会一起嫁进大将军府,漠然着手置办婚礼也已经大半年了,这月十五便是迎亲的日子,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薇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再过十几日便要嫁人,漠将军成日忙着婚宴事宜,反观你一副轻松自在。」
    「我也想帮忙,可漠然不肯。」摊了摊手回道。
    薇娘拿起帐本轻敲我的头「瞧你那束手无策的样子,其实心里正得意吧?」
    「我心里是大大的过意不去,无奈我还有许多帐没算,无暇分身。」
    「过意不去就去帮忙,这月帐本我先帮你算着。」薇娘硬是把我手中的帐本盖起来。
    抬了抬眼睛半信半疑的问「这么好?」
    「等你们大婚后,自然要你加倍付出。」薇娘推着我,精明的笑着。
    薇娘硬是把我赶出纹绣坊,婚宴漠然一手包办,我顶多是去监工而已,抬步朝大将军府走去,整个大将军府都被漠然搞得忙忙碌碌,老伯见我来了连忙把我给请进去。
    「怎么来了?」漠然只抬眼忙到没功夫抬头看。
    我笑着胡言乱语道「薇娘要我来监工,看你有没有偷懒。」主动添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漠然摇头笑着,他心里明白我这是在胡说八道。
    「歇着喝口茶吧。」我坐在凳子上左手撑着下巴向着漠然讲话。
    「得先把我们的婚事打点好了,以后害怕没机会喝?」
    「不差这几刻喝茶的时间。」喝茶用不了多少时刻,我被漠然的猴急给逗笑。
    「终身大事一生一次怎能马虎?」
    我将茶杯递到漠然嘴边让他喝口茶,见漠然忙得不可开交我也有些心疼,开口询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坐着陪我就好。」听的出漠然说话时语气愉悦轻盈,劳动的心甘情愿。
    「你什么都不让我做,又老是拿东西餵我吃,难不成想把我养成小猪?」我自个儿细声的嘀咕了句。
    漠然爽朗的笑了两声不承认、不否认,两人都不再说话,我静静的看着漠然东忙西忙,一个下午就这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