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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长公主拒绝火葬场(重生) 第12节

      画像信物在哪儿?不是前几天他三叔就悄悄溜进人家公主的书阁给偷走了吗?季延现在是在这里讹人家公主呢!
    如他所见,黎观月的脸色猛然僵住了,明明灭灭地变化着——
    前几年送来的画像信物……她随手扔到哪里去了来着?
    作者有话说:
    女主拿“大女主搞事业”剧本
    男主拿“被退婚的绿茶龙傲天剧本”
    这一章更得晚了,周六还会有。
    第19章 找不到的画像
    堂内气氛陷入了沉默,季延殷切地看向黎观月,她连他的眼神都不敢接,绞尽脑汁回想着曾经把那卷轴扔到了哪里。
    “公主?公主?”良久不见她应答,季延出声提醒,担忧地看着她,手悄悄伸到阿鹿身侧掐了他一把,阿鹿急忙低头,好叫脸上的笑意不要太明显。
    幸好黎观月心思不在这儿,没有看见叔侄俩的小动作,她咬咬牙,一张脸上挂上了笑意,镇定道:“这位……”
    “季延,我名季延,乌秦镇关将军之子。”
    “这位季公子,你稍安勿躁,本公主……我曾将画像妥帖收好,你稍等片刻,我这就为你取来。”黎观月硬着头皮说道,看到对面男子点头后,她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起身向书阁走去。
    出了前堂,确定季延他们看不到她,黎观月再也伪装不住气定神闲的模样,一把拉过等在外面的兰芝,急切道:“兰芝,快!和我到书阁去找前几年乌秦送来的那张画像!”
    兰芝懵了一瞬,不敢耽误,连忙跟上黎观月的脚步,一边小跑一边在心里嘀咕:什么画像?她完全不记得这回事啊!
    这边主仆俩匆匆而去,前堂中阿鹿要笑倒在座椅上:“三叔,你刚才是怎么面不改色说出那些话的……哈哈哈哈哈饱受嘲讽没有颜面活下去哈哈哈哈——”
    季延伸手捂住他的嘴,咬着牙低声恶狠狠警告:“给我小声点!”
    他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黎观月留下的眼线后,才松了口气,他专门提前把画像信物偷走,黎观月怎么可能还找得到?
    拿不出画像信物,没法给他交代,他就不能再娶,恐怕要孤老终生,晚景凄凉……
    堂堂乌秦的将军之子,不仅被未婚妻退婚,甚至还“弄丢”了当初送来以示友好的信物,害得将军之子再娶都不成,往小说是断送了一个无辜少年郎的姻缘大事。
    往大了说,就是蔑视乌秦,两朝必定要生嫌隙,这对此时国力薄弱、北面还有虎视眈眈的世仇匈蓝部落眈的大越来说可不是个好消息。
    黎观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高低也得对他负责才行!
    趁着她心里有愧疚、有责任,他顺势就天天往公主府内来几趟,俗话说日久生情,说不定两人的缘分就这么开始了呢。
    季延倚在椅背,幻想着,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看得阿鹿一阵肉麻。
    叔侄两人在前堂优哉游哉地等着,书阁里黎观月和兰芝却是要急死了,她们两人连同其它侍从,一起把书阁找了个天翻地覆,可还是怎么也找不到那张画像!
    一个侍从无意间触碰到了一个凸起,角落里“啪——”的弹出一个小匣子,黎观月心中一喜,她记得前世自己这个年纪时,确实爱往这里放一些重要的东西,可当她一跃而起小跑到那里探头看去——
    “空的?怎么可能?!”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匣子,不死心地伸手拿起来倒了倒,怎么会是空的?
    算上前世那几年,她早已记不清自己到底曾经将画像放在了哪里,只能看着匣子傻眼,见她沮丧,旁边的兰芝想了想,上前出主意道:“殿下,这画像一定就在府中,奴婢记得当时确实是将其放好了的,只是一时找不到而已。不如我们先拖住那两人,稳住他们之后,再慢慢找也不迟。”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下来,补充道:“在此期间我们可以套他二人的话,若是能找到当然好,若找不到,便一不做二不休……”兰芝的表情狠戾,把黎观月吓了一跳,连忙道:
    “那季延是乌秦大将军之子,我们可不能乱来,让人在大越境内出了事,于两国绝无益处!虽然此事难办,但还远远没有到杀人灭口的地步。”
    “啊?”兰芝发出一声疑问,表情古怪地看着黎观月,讷讷道:“公主以为我在说什么啊?我是说,若是找不到那画像,便利用套出的话,仿一副假的给他们糊弄过去便是了……殿下怎么会以为我要杀人灭口?”
    黎观月僵住,讪讪地笑了下,她怎么能说,是因为前世她的双腿因南瑜而断时,兰芝就曾红着眼,提剑要去杀了南瑜,最后被靳纵拦下,她仍不放弃,每日心心念念着要为她报仇?
    这人真能干出这种事,故而她一听到“一不做二不休”便一下子联想到前世,紧张起来。
    说起来,前世在那个被赶出京畿的雨夜,兰芝舍命为她挡下那一刀割喉刃时,这姑娘有没疼过、后悔过?跟在她这个长公主身边,看似风头尽出,可实际上为她挡过多少冷箭、受过多少白眼数都数不清,更别说最后尸横荒野……
    对了,说起来,她重生了,可兰芝却没有,这是为什么?自重活一次,她还没有仔细想过为何自己会重生,难道只是老天开眼吗?
    黎观月的心情突然沉重起来,她回过神,看着眼前兰芝关切的眼神,弯弯唇打趣道:“是我想岔了,冤枉了你,唉,我可真是个糊涂的公主。”
    她这么说,兰芝连同屋内屋外侍从都笑起来,刚才还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轻松起来了。
    敲定了主意,黎观月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到了前堂,刚进屋,就看到季延昂首挺立,神情恣意,兴奋的眼睛都在发亮,殷切地盯着她。
    还不等她将自己刚才编好的说辞说出来,他就快步上前,口中欣喜道:“太好了,拿到画像,我便就可以重新婚配,再不用夜夜独守空房,被人耻笑没有娘子在身侧了,殿下,我……”
    话说一半,他看着黎观月空空的双手,猛然止住了话头,结结巴巴道:“殿、殿下,我的画像和信物……”
    黎观月心里一跳,连忙道:“季公子切勿着急,是这样的,画像久未开封,虽细致保存,可如今也已有些潮气,其上颜色也已褪去一些,所以我想,请工匠来修缮一番,再交由您。”
    她说得忐忑,也不知这理由能不能骗过季延,不过应该可以吧,毕竟眼前这人看着也不像十分机灵那种……
    季延听了这话,原本高兴地眉眼略略恢复了些,但看着还有些怀疑,抿抿嘴,他迟疑着道:“殿下,画像是真的还完好吗?你不会连打开都没有打开吧?!”
    “怎么会?!我自然看过!”黎观月心中一紧,高声反驳,心虚地补充道:“毕竟我们曾有婚约,我也曾好奇过的,画像上的季公子丰神俊朗、意气风发,实在是一等一的好儿郎!”
    说谎!说起谎来眼不眨脸不红,张口就来!季延心无波澜地想,那天他偷到卷轴后,看到那个卷轴上的锁都锈住了!一定是当初随手一扔,被风吹雨晒了好久才收起来,她根本没打开过。
    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听的话张口就来,子虚乌有的事情都能说出花儿来,当初他年纪小,被她骗得晕晕乎乎、乐的找不着北,眼巴巴地等着她回来履行约定,可这人呢?转头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幸好他现在长大了,也聪慧了许多,不会被她再骗一次……
    “季公子,工匠修缮画像期间,不若你们就在长公主府内歇下,我也好尽地主之谊,权当做我为前几年粗暴无礼之举赔罪。”
    什么?!季延正咬着牙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再幼稚,听见黎观月这么说,顿时兴奋起来——以前想得最好的结果,不过也就是能顺理成章的多来公主府几趟,现下竟是能直接住进公主府?
    近水楼台先得月、先下手为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等等俗语在他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季延轻咳一声,露出为难又不好意思的表情,道:“那怎么好麻烦长公主殿下,其实我并不介意画像受损……”
    “不!我们很介意!那就等殿下命工匠修缮好画像后再交由我们吧,这期间先行谢过公主款待了。”在一旁看着季延装模作样半天的阿鹿实在是忍不住了,从椅子上起身跑到两人中间,大声道。
    季延一噎,尴尬地道:“啊,那就,那就按殿下所说的做。”
    黎观月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也真实了几分,赶忙令侍从将这两人带下去,才坐在椅子上,头疼地捏了捏额角,心中又发起愁来——那画像到底去哪里了呢?
    她明明记得没有扔掉啊?!
    正在这时,黎观月又远远看见兰芝小跑过来——她都对兰芝焦急地小跑这个动作给弄怕了,兰芝一这样,准没好事,又要她麻烦一阵了。
    果然,兰芝进了前堂第一句话便是:“殿下!府外又来了个小孩儿,说是与您有约,还拿着信物。”
    黎观月精神一振,小孩儿、与她有约,不用想也能知道是谁——距离前世江南大疫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曾去找过的怪医终于来了!
    “快,把他带进来。”她激动地站起身,眉梢都带上了一丝喜意,不一会儿,兰芝就领着一个孩童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已来,他便喘着粗气,不顾黎观月还在,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壶就大口喝起来。
    黎观月也不着急,只是耐心等着,终于喝够了,怪医放下茶壶,笑眯眯看着黎观月,道:“长公主,见你真是费劲啊,这层层通传,老夫我等在外面都急了,自己斗胆跑进来,你不介意吧?”
    黎观月笑了,又给他斟了一杯茶,道:“只要先生能带来我满意的东西,这长公主府就算是敞开府门供您任意来去我也绝不多说二话。”
    怪医怪医“嘻嘻”地笑起来,被这句话说得大悦,道:“长公主要老夫怎么做,我一定照做。”
    话毕,他突然凑近黎观月,带着笑神秘道:“殿下虽然能查到老夫的本事,可一定不知,其实这名满天下的神医谷谷主,正是老夫的师弟吧。”
    他“嘿嘿嘿”笑着,眼里满是得意,等着黎观月震惊,而听了“神医谷”这三个字,黎观月第一反应便是前世也与神医谷颇有渊源……不知为何,她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瞬,就听见怪医自豪道:“上次离别,老夫正是回了神医谷去准备东西,而此次前来,老夫不仅带来了殿下你要的东西,还带来了一个绝好的帮手,绝对能事半功倍。”
    “此人正是我师弟的得意弟子——名为南瑜!”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恩怨
    这一声犹如惊雷炸响,黎观月猛地站起身来,大惊道:“什么?南瑜?!”
    她这一声把怪医都给惊住了,他颤颤巍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讷讷道:“怎么……是不能告诉别人吗,那,那我再送她回去?”
    这一世的南瑜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到京畿?
    前世黎观月第一次见到南瑜,是在一个月后的江南大疫中,她凭着一手绝妙的医术声名远扬,疫病初平,她便回到了神医谷,直至两年后,才来到京畿投靠靳纵。
    难道这一世是因为她提前找到了怪医,才让南瑜来到京畿的时间提前了?那么……没有前世的纠葛,南瑜对她的恶意是否仍在呢?
    黎观月指节敲着桌子,一时间心情复杂极了。怪医在一旁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想从中摸索出几分意思,试探地开口道:
    “殿下,我师弟这位小徒儿在医术上是个不错的苗子,此次前来京畿也是担负神医谷嘱托……老夫便想着带在身边,也算是搭把手了,您看……”
    她垂眸不语,堂内陷入一片沉默,即将直面前世害死她的罪魁祸首,黎观月脑海里一片混沌。按照她的计划,本来是要先解决江南大疫、应娄后,肃清朝政,再为前世的私人恩怨做个了结。
    这也是她自重生后一直没有主动对靳纵、宋栖和黎重岩出手,只是默默疏远三人的缘由,可是没想到,她还没想做什么,南瑜倒是自己来了。
    既然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也完全不怵面对南瑜,南瑜若能乖乖守好本分,等解决江南大疫后,或许她能考虑留她一命,若是……那便真的要让她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心、恨、手、辣。
    “既然您这样说了,本公主当然不介意。”还没等怪医笑容露出来,她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虽然南瑜姑娘出自神医谷,但兹事体大,本公主还是想先见她一面,明日便让她来长公主府拜见吧。”
    她微微笑着,可笑意却不达眼底,眼神甚至含着些狠戾,看得怪医一阵胆寒,僵硬着讪笑点头:“好好好,老夫回去便告知她,谢殿下见谅老夫了……”
    他向黎观月道别,得到许可后,一刻也不想待着,连忙离开了,走在熙熙攘攘的长街上,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
    从提及南瑜那一刻,他就敏锐地感到黎观月对南瑜那莫大的敌视和提防,一瞬间,她周身的气势都变了,让他有种错觉——下一刻黎观月便要指使暗卫去悄无声息解决掉师弟那个小徒儿了!
    可是此前南瑜从未来过京畿,怎么可能与长公主有过节?身子莫名抖了抖,怪医将这个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挥去,急匆匆地走远了。
    黎观月倚在座椅,想到南瑜这个名字,她竟然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像前世那样双腿俱废后的疼痛,与南瑜的恩恩怨怨似一团乱麻,想到前世竟是败在这样的人手中,她便心中复杂极了。
    前世南瑜到了京畿后的第一年,那时黎观月正因着江南大疫中南瑜的表现而对她青睐有加,不仅在靳纵的撺掇下将南瑜引荐给京中世家,还多次邀她到长公主府内作客,用长公主的名头为南瑜自己的名声加持。
    只是她总觉得,南瑜对于她的这种示好并不非常高兴,相反的,还会有意无意的表现出不慕权贵的姿态,在黎观月操办的宴席上直接落了那些世家贵女的面子,在百姓间获得一片赞扬的同时,也让黎观月陷入无比尴尬的处境。
    而在靳纵眼中,南瑜这样的做派显然非常符合她“神医之徒”的身份,不仅主动替南瑜向各世家请罪,还劝黎观月不要太斤斤计较。
    靳纵以为自己仅是维护了南瑜,可实际上他的这番作态,从始至终都丝毫没有考虑过黎观月的颜面,众人表面不说什么,都客客气气的,可背地里却不知笑了黎观月多少次——
    京畿中谁人看不出来你黎观月对靳纵的心思?可纵是青梅竹马、自幼相伴又如何,还不是会为了一个初识的女子毫不留情落你的面子?
    而黎观月还不能有任何不满,她只是稍稍暗示敲打一下南瑜,第二日靳纵便会找来,话里话外劝她不要为难南瑜——简直是匪夷所思!
    久而久之,黎观月算是看清了南瑜的为人和靳纵的态度,憋屈有余,可碍于两人并没有过直接过节,而南瑜又因救疫有功在民间颇有声望,她衡量一二,便只是默默远离了此人,只求个眼不见心不烦。
    只要南瑜安安分分开她的医馆,不管她是结交了多少达官显贵、或是又与靳纵关系亲近到了何种地步,黎观月也不想多事了。
    谁知,她不找事,事来找她。
    不知何时开始,京畿中渐渐流传起她爱慕靳纵多年的传言,后来更是发展到了她欲要招靳纵为驸马的地步,此消息流传出,朝中各势力便开始暗流涌动起来——靳纵父兄所在旧党与皇家支持的新党本就有隔阂,结亲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们有此躁动还稍显正常。
    可偏偏新党中站黎观月的那一派和黎重岩背后的那一派于政事上也颇有分歧,对于一些人来说,长公主势力增大是个极大的隐患,是以也极力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