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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分卷阅读28

      君恩 作者:辛小狐

    分卷阅读28

    如他看的通透,也不如他聪明。”见他没有答话,石亨敲了敲桌子,阴晴不定的眸光不知在想什么。

    本想着能把他收到身边谋事,可看如今这副情景,他既不怕死,自己怕是费再多唇舌也无用了,当下起身拂袖而去,也不知他交代了什么,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张天师捧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托盘里一方红布,白釉瓷瓶静静躺在其中。

    “公子请吧。”张天鉴笑的阴测测,眸光里某种东西一闪而过。

    傅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他的一辈子没什么可后悔,但唯一遗憾的就是没能在最后的时间里,好好地对她说一句临别的话,让她走的那么牵挂,那么凄凉,那夜,如果自己回头看她一眼,是不是就不一样了呢。

    倘若能有下辈子,下辈子吧,他一定把对她的亏欠都悉数补偿。

    如果,他们来能有下辈子的缘分……

    掀开红布塞子,一缕酒香便散了出来,清冽醇厚,这样的好酒用作毒酒实在可惜了。

    张天鉴似是知道他所想,嘿嘿一笑“公子好福气,这可是疆北进贡的好酒,旁人想喝还喝不到,国公大人特意交代,公子再不识趣也终归是傅大人的血脉,总不好怠慢了。”

    有风从外面吹过,腰间佩环叮当作响,他望着挂在腰上的白玉,忽然想起那个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他说自己寿数无几就要死了,当时他还觉得荒唐,可眼下他倒觉得,那个人或许真有看穿命数的本事,此情此景,不正应了他的话么?

    只可惜,他是没机会再见他了,这枚白玉也要随他深埋黄土了。

    “公子不用怕,这□□分量足的很,药性又烈,喝下去不过一瞬间的事儿。”张天鉴见他迟迟不肯喝,以为他回心转意,眼珠一转,又道“若公子后悔了,不妨去求国公大人网开一面也是可以的。国公大人宅心……”

    为等他说完,傅荀没有多想,举瓶饮尽,一杯清酒没有苦涩,只是入口的瞬间,舌头就已经麻了,可见药性很毒。

    “不能喝!”一声疾呼从门外传了过来,有人拨开阻拦的仆从,衣冠凌乱地闯了进来,可是来不及了,傅文眼睁睁看着他喝了下去,然后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落到胸前,染成了一片刺目的血红。

    他两步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人,一口一个孩子的叫着,可怀里的人却没有回应。

    傅荀只觉得眼前一片光影缭乱,耳边有人语却听不见他说什么,但能感觉到一滴滴温热的泪,落在自己脸上,也能感觉到那双手臂,颤抖的厉害。

    这就是他的父亲吗?即便错了许多错事,可直到此刻自己也从没真正恨过他,因为不论他做过什么,他永远都是自己的父亲……

    “吐出来!快吐出来!”傅文抖着双手,掰开他的嘴,想帮他把肚子里的毒都呕出来,可除了嘴里的血,一捧一捧地往外涌,什么也弄不出来“你为什么要喝,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不过离开了一炷香的时间,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他若执意寻思,在家里做就是了,何必来受石亨的屈辱。

    这是第一次呢,看见他这样伤心。

    他的傻父亲啊,石亨是个多多疑的人啊,自始至终,你的所作所为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唯有自己在这里死去,让他亲眼看见,石亨才不会对你起戒心,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

    但这些话,他不想说。

    “我与你,永远都不一样……”傅荀抓着他的衣襟,似乎把仅剩气力都用到了这句话上,日光,清风,有梨花凋落,随风飘忽,落在他的脸上,化作故人的牵念,与他安好。

    十七岁的年纪,正直年少,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微不可闻,但却如千斤重,不知落在了谁的心头深处,又成了谁午夜梦回的悔疚……

    ☆、第十八章 鬼君青栾(上)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似有把火时时刻刻都在身上烧灼,烧的他四肢百骸都要化作飞灰,不都说人死之后百病全消,可为何他会这么难受呢?又或许,他根本没死?但这是不可能的,若不然,他不会觉得身体轻飘飘,似乎被风一吹就会烟消云散了。

    偶尔稍微清醒的瞬间,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眼前也有人影晃动,但更多的却是一片白蒙蒙,水雾交绕,清冽透骨,让身上的灼热舒缓了不少,如此一来,他浑浑噩噩睡了多久早已经记不清楚了,半年,一年,或许更长时间……

    “醒了醒了醒了!”他初醒的那一天,恰好下过初春时节的第一场雨,外面一片云开天霁的和暖,一叠声的叫唤让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滴答,滴答,一滴水落在脸上,他下意识伸手去擦,这才发觉身体几乎是透明的虚幻,透过高举的手臂可以隐约瞧见头顶上方,白玉悬空流转,一道朦胧水雾直铺下来,铺陈开去,如一道清透蛟纱将他整个人拢在里面。

    “这是什么……”不知多久没有说话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虚弱无力,嘶哑难听。

    “这是阎君赠你的苍水白玉,你忘了?”一个脑袋从身侧探了过来,一张七八岁孩子的脸,白净清透,不过穿着挺奇怪,一身纯色的红衣衫,红褂子,日光打在他的头发上,一层浅淡的赤金色浮于其上,整个人如光霞织就一般,透着无比灿烂的光彩。

    “我的身体……”

    “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不过是一缕无主魂魄,自然是这幅模样了。”孩子见他诧异的目光,丝毫不觉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错,又道“不过你放心,阎君说只要还能醒就有救。”孩子说着,忽然咧嘴一笑,高兴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似乎他能活着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视线被拉的远了,他这才惊觉一双不是人的脚长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如鹰的利爪,每一个动作都在地上划出一道清晰的白痕。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孩子竟有三只鹰足,若不是他身上没气力,怕是这一刻已经从床上跳起来了。

    “你是妖怪么?”他忽然问了一句,若是妖怪的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不认得我啦?”孩子说着,显然有些失望,一张小脸顿时垮了下来“你忘了,我们曾在中都的大街上有过一面之缘。”

    中都的大街上……一面之缘……

    他皱着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么奇怪的孩子,若自己见过一定不会忘。

    见他摇了摇头,这孩子瘪了瘪嘴,眼见着就要哭了,恰在这时,一把温然的声音从外间传来进来“这也怪不得他,那是你还是一只鸟,而眼下你是个人,他自然是认不出来了。”

    帘子被人掀开,进来的人他认得,正是那日在街上说他命不久矣的江湖术士。

    “你怎么在这儿?”他一下坐了起来,记忆如潮水翻涌,许是睡了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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