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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娇养玫瑰 第70节

      小时候觉得别人在玩耍,而她只因为家族的使命就要整天整天在一间小小的绣纺里,她为此烦恼过,哭过闹过。
    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曾经在小小的那间绣纺里沉淀下来的浮躁对现在有多大的帮助。
    她的双手只要接触到刺绣,她就像是叶子上的一滴露珠,朝霞间的一抹漫卷的云一样,融入环境,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改变,完美的契合进去,于丝线融为一体。
    一直到傍晚,夕阳西下,安眉镇青石板小路上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追逐打闹着骑车穿过大街小巷,铃铛清脆的声音不觉于耳。
    食物饭菜的香气伴着袅袅炊烟弥漫,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直播间的画面被节目组切换成了安眉镇朴素生活画面的镜头,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在最终设计作品打分的问题上,《刺绣大师》的节目组卖了个关子,把悬念留到了明天。
    林纯熙起身时鬓发被晚风吹得有些乱,她几乎在工作台前端坐了整天,起身时有些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摄影器材。
    节目组提供的一日三餐都在北院,素人设计师和工作人员一样都是简易的盒饭,常柏他们跟着导演组去吃烤鱼,临走时少年凑过来笑弯了眼睛问林纯熙:“纯熙姐姐,你要去吃烤鱼吗?”
    他问得礼貌,旁边抱着工具箱走过来的赵媛听到了,状似无意地往这边瞟了一眼。
    毕竟那是她们挤不进去的圈子,常柏这样的娱乐圈“太子爷”朝她抛出了橄榄枝,别有一番暧昧氛围,仿佛将他们清清白白的关系染上了旖旎的色彩。
    少年眼瞳清凌凌的,纯真剔透。
    这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毕竟他们这种手工刺绣艺人出头难,要是在这档综艺节目里小小的火一把对于她这种即将大学毕业的毕业生来说,会更好入职。
    林纯熙笑了,礼貌道谢:“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就不去了,工作一天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而且她跟在林老爷子身边久了,不喜那些酒桌文化,到了宋知亦身边被娇养得很好,有他护着,即便她生了这样一副面孔,也从未在饭桌上同谁敬过酒。
    林纯熙没去拿节目组提供的盒饭,她每一次的创作,都像是把血肉与皮肤狠狠扒开浇灌灵感进来,每一次刺绣设计之后都感到很疲惫。
    她不像赵媛那样外向,也不像常柏那样嘴甜讨喜,不拿盒饭灰溜溜地回到住处也无人问津。
    安眉镇的月亮在这个料峭初春的夜晚尤其亮,隔着薄纱一样的云层,稀疏月光落了下来。
    这一刻,林纯熙忽然无比的想念一个人。
    回小院的青石板路不平整,她走的磕磕绊绊,夜色太黑,她住的院子又偏,有几处的路灯坏了无人修葺,她想打开手电筒,偏巧手机又没电了。
    夜风吹过来,气温骤降,卷着一股子冷意,直直地往人骨头缝里戳。
    车灯的光晃了过来,是辆低调黑车,车牌却惹人注目。
    细细的雨丝缀了下来,在明亮的车灯里缥缈坠落出两道光束。
    像是有感应般的,林纯熙抬起头来。
    后车门被打开,冷白色的月光沉在男人笔直犀利的肩线上,光与暗在他高挺的鼻梁处交融,他漆黑的眸子像是夜里长明的灯火,骤然照亮她柔软的内心。
    他撑着一把长柄的黑伞,与月色与黑夜中朝她走来。
    肩膀上倏然一暖,宋知亦已经将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他动作做的熟稔自然,连带着将人一并揽进怀里,低缓而磁性的嗓音响起:“怎么穿的这么少?”
    有雨丝落在她面庞上,被他宽大的身影遮挡住。
    -
    林纯熙在北院分配到的房间很偏,但是不小,而且还自带个小院子。
    即便宋知亦撑着的伞大半伞面都偏向她这边,林纯熙也被淋湿了小半个肩头,她进了门就小跑着去行李箱那里翻找毛巾。
    小姑娘捧着干净馨香的毛巾,小鸭子一样“啪嗒啪嗒”跑过来,垫着脚尖要为他擦肩侧的水渍,明明她自己也一身湿气。
    宋知亦顿了下,随即挑眉,没说话,一手撑着门框俯下身来,迁就着她的高度。
    暖橘色的灯光落了下来,两人都静静地没说话,空间里安静可闻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声,席卷夜空的闪电。
    她目光专注于他的肩线处,白衬衫打湿了大半儿,紧贴在皮肤上,可以窥见衬衫下有力隆起的肌肉线条。
    “你怎么来了?”她忽地轻声开口。
    可能是雨夜容易让人思乡,也可能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点,这一刻她忽然无比庆幸他的到来。
    “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了,忽然想来看看你。”他淡道,伸手熟稔地将她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长臂一伸,将小姑娘抱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放在门口的五斗柜上。
    他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低笑出声:“不想我来?”
    她一愣,摇摇头,忽然扑进他的怀里,抱紧了男人暗含力量的腰腹。
    她的身躯像是猫儿一样柔软又温暖,在这样温暖地不像样的灯光里,仿佛把她的全部身家性命交付到他手中一样毫无保留地抱住他。
    雨声大的轰鸣,屋中两人拥抱在一起,耳鬓厮磨,却仿佛拥有整个人世界,比雨夜还要温暖的世界。
    后来林纯熙的肚子“咕咕”响了两声。
    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抬眼就对上男人漆黑带笑的眸子,不是嘲笑,反而端了那么几分宠溺在里面。
    “叮嘱你一个人在外要按时吃饭乖乖睡觉,怎么都当耳旁风了?”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在她腰际掐了一下,带着几分“惩罚”地意味。
    要不是他今儿个亲自来一趟,还真逮不着她这真实面目。
    她侧身笑着去躲他的手,杏眸还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我有准备吃晚饭的。”
    “嗯?”
    她的目光落在电视柜上,那里放着两桶泡面,还带着塑封膜显然那就是她准备的“晚餐”。
    宋知亦有些被气笑了:“晚饭就吃这个?”
    她无辜地点头,老实交代:“节目组发的盒饭不好吃。”
    宋知亦又好气又好笑,是她本来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还是她被自己养娇气了?
    他说话,单手将人抱下来,扶着腰站直了,起身走到餐桌边,打开冰箱。
    身后的人就跟个小尾巴一样,换了拖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第62章 喵喵
    冰箱里放着简单的食材, 蔬菜上的保鲜膜还没有拆封过,显然也是北院为客人准备的。
    某人穿着拖鞋小尾巴一样跟了过来,探头探脑的张望, 还天真地问道:“你会做饭呀?”
    宋知亦不禁被她这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逗笑,慢条斯理地揭开袖口, 搁置在一边,将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处, 露出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的小臂:“不把宋太太喂饱, 怎么又力气做接下来的事情。”
    他点的恰好好处,带着些旖旎暧昧的色彩。
    她不禁红了脸,不再追问。
    宋知亦暗处弯了唇角。
    小姑娘这个跟脚的毛病也跟猫儿似得, 对什么都好奇。
    他将冰箱里的蔬菜和挂面拿出来,放在流理台上。
    林纯熙是第一次看到不食人间烟火气的男人做这种事情, 又巴巴地好奇着跟过来。
    锅里的水沸腾,水蒸汽氤氲, 模糊了眉眼。
    下面, 西红柿丁,油菜叶子, 他骨掌分明的手指灵巧得宛如在做什么优雅至极的事情, 打了个鸡蛋进去,动作行云如流水般。
    他站在流理台前,热气将他眉眼笼得温暖得不像话。
    光影落在他肩头, 他半侧身子沉在昏暗里,面容轮廓却坠在橘色的暖光里, 神明仿佛格外偏爱于他, 馈赠他于惊世骇俗的容颜。
    林纯熙半个身子没骨头似地倚靠在台子边缘, 心里像是浸润了场春雨, 无限绵软。
    寂寥的雨夜,原来会有这么一个人,舟车劳顿,不远万里赶来,只来为她煮一碗热面。
    面煮好了,奶白色的汤底,筋道素排的面条,西红柿浸染了汤汁的色泽变得诱人透亮,面条上整整齐齐搭着一小排油菜叶子。
    色香味俱全。
    林纯熙捧了碗就坐在高脚凳上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面条。
    她是真的饿急了,中午在镜头前光顾着赶进度,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院子的那盏小灯被狂风翻卷着吹灭,光线暗了一瞬。
    一碗热汤面下肚,似乎全身都熨贴着暖和起来。
    林纯熙摸了摸肚子,满足地眯起眼睛来。
    宋知亦在窗边撑着下颌饶有兴趣地看着,真的像小猫一样。
    她将碗筷放进池子里洗干净,双手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渍,经过他身边时被男人一抬臂,好整以暇地揽进怀里。
    她杏眸瞪得浑圆:“我手还是湿的。”
    她跌落进他的怀里,湿漉漉的双手小猫爪子一样高举着,怕再弄脏他的衣服。
    宋知亦漆黑的眸子在半明半暗的灯火里,雨丝疏疏落在庭院里的芭蕉叶上,他轻笑了声,眼神里带了几分露水似地旖旎,忽然低头吻了上来。
    她惊慌失措,被他骨掌分明的手掌掐住脸颊,强迫性迫使她唇瓣张开,接受他暴风雨一样的掠夺。
    这个男人向来是耐心十足,老道的猎手般,亲自周转了十几个小时过来,亲手将她喂饱再将她驯服。
    她仿佛随着窗外的雨滴坠落于屋檐,化身为池塘里微不足道的一滴晶莹。
    闪电撕裂夜空时,她忍不住啜泣出声,他却不安抚她了,长指惩罚性地捏住她的耳垂。
    那小小的一颗在月色下像是熟透了的樱桃。
    她仿佛俯身随着月光随着暴雨冲上云霄。
    檐角的一小株白色雏菊被雨水冲击地瑟瑟发抖,花瓣簌簌摇曳着,却又不得不承受雨水的灌溉。
    “今天和你一组的人叫什么名字?”他忽地轻声问。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杏眸莹润着一层水光,微张着唇瓣。
    他却不依不饶:“什么名字?”
    今天叶特助申请账号进了《刺绣大师》官方的直播间,他才看到林纯熙和一个小明星分到了一组,小明星生的肤□□面的,一声声“纯熙姐姐”叫得能甜到骨子里。
    这账还是迟早要算的。
    宋知亦的耐心一向很好,温柔体贴地做足了绅士的做派,亲手将小姑娘送回房间甚至还颇有闲情逸趣的下厨做饭亲手将她喂饱才开始了“严刑逼供”。
    林纯熙眼角渗出泪花了,实在受不了他这种软刀子磨肉的审讯,贝齿轻轻咬了下唇角,委委屈屈道:“宋知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