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烟看着面前朝她伸出来的一只手。
    干燥，温暖。指甲被修剪得圆润干净，手掌摊开，看上去温柔又不容拒绝。
    “世淮哥哥。”林可烟握住那只手，还没怎么用力，就被拉了起来。
    苏世淮的脸就在她面前，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黑而深沉，薄薄的嘴唇紧闭，一如他本人，稳重而克制。
    “身上都湿了。”苏世淮从衣兜里掏出纸，帮她擦了擦肩膀上的水，还有发梢上的。
    林可烟觉得身子变得有些热。
    她决定换个目标。
    “怎么不回家？”苏世淮将她拉到跟前，伞面朝她偏过去，帮她遮住被风吹得歪斜的雨丝。
    “没有伞……”林可烟说。
    “我送你。”
    苏世淮知道林可烟在那儿，就走在她身边，步伐稳稳当当。
    林可烟看着他的衣角，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休学了，”苏世淮说，“过来散散心。”
    “休学了？”
    “嗯，”苏世淮点点头，“我决定换个方向，读国际金融，就申请了休学，在家自己学习一段时间。”
    “哦。”林可烟说，“那你住在哪儿？”
    “再走十几分钟就到了，”苏世淮看了一眼面前的水泥路，“离公交站近。”
    “我能去你那儿吗？”
    苏世淮看向她。
    林可烟解释：“我家里没人，不想一个人待着。”
    苏世淮沉默了一瞬：“好。”
    苏世淮租的房子不大，但客厅厨房卧室一应俱全，屋子收拾得干净整齐，书本和电脑整整齐齐地码在桌上，床单也铺得平整，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褶皱。
    一个显得有些过分赶紧的单身男人的房间。
    林可烟在小沙发上坐下。
    苏世淮给她泡了杯茶，热腾腾的，林可烟抱着玻璃杯，感觉身体逐渐升温。
    “去洗个澡吧。”苏世淮搬了把凳子在她面前坐下，看她慢悠悠喝茶，目光不自觉注视着她浅粉色的嘴唇，又很快移开。
    他站起来：“我去给你买毛巾。”
    林可烟说：“你这儿没有多的吗？”
    明知故问。
    她捧着杯子，仰头看着苏世淮。
    一年没见，他看上去更成熟了，棱角分明，浑身散发着令人着迷的禁欲气质。
    “我一个人住，”苏世淮说，“买的都是一人份的。”
    “可我好冷啊，”林可烟摸了摸手臂，“你去要多久啊。”
    “五分钟，我尽快。”
    “我能先……用你的吗？”林可烟不确定地开口，“用一下你的浴巾。”
    气氛诡异地沉默下来。
    不到一秒，苏世淮点点头：“你用。”
    林可烟用苏世淮的沐浴露洗完了澡，湿发披散在脑后，还在滴水。
    苏世淮用的浴巾也是白色的，很干净，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她擦干身体，不想穿自己湿透的衣服，索性披着浴巾就走了出来。
    苏世淮就在客厅，捧着书喝茶。
    林可烟看到他产生了一种很宁静的感觉，就好像，今天这个下雨天，也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只看了一眼，苏世淮就迅速移开目光，将手边的塑料袋递过来，里面装着牙刷，漱口杯，毛巾浴巾，还有林可烟自己都没有想到的睡衣和洗面奶。
    “不知道全不全，”苏世淮说，“缺的我再买，你身上的衣服湿了再穿容易感冒，换件睡衣。”
    “好。”
    林可烟转身，走到卫生间。
    苏世淮买的是条睡裙，米白色的，领口缀着一层简单的蕾丝。
    裙角散开到大腿，林可烟抹开镜子上的水汽照了照，还挺好看的。
    苏世淮眼光不错。
    出来后，她坐到苏世淮身边，凑过去：“你看的什么书啊？”
    苏世淮大大方方让她看，但林可烟只看得懂大概，太高深的她觉得脑子疼，便索性借着距离优势欣赏苏世淮长长卷卷的睫毛，还有藏在衣服底下若隐若现的胸肌。
    她觉得腿间发热。
    睡裙的领口本不大，被她故意磨蹭蹭开了些。
    她相信，从苏世淮的角度，一定能看到衣领里雪白的乳，挤在一起，陷成了深深的沟。
    “看不懂。”
    她说。
    拉开距离后，她明显感觉苏世淮放松了些，肌肉不再紧绷了，只耳尖的红残余着，给他平添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