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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51.相亲

      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自“追尾”的电话,叶临溪皱了下眉头:还真撞出内伤了?这凯迪拉克也太不经碰了吧。明年的车险……
    她接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是叶临溪叶小姐吗?”对面的男人问。
    “对,是我。车子撞得很严重吗?”
    “车子没事。”男人停了一下:“叶小姐,我姓周,叫周弘文,不知道我姑妈有没有跟你提起……”
    啊?
    这……
    周弘文听着叶临溪这边的动静,在电话那头笑了笑:“我也觉得很巧。”
    叶临溪把手机放在桌上。
    这还真是……有够巧。
    她回忆了一下这个周弘文的模样。
    当时比较着急,只想着赶紧处理完事故去接顾让。现在回想起来,印象中只记得对方是个看起来叁十几岁西装革履的男人,态度好像还不错,仅就当时的表现算是上是“个性随和”。
    不要浪费对方的时间,尽快跟人说清楚。尽量委婉柔和。
    相亲地点定在距叶临溪住处不远的一家西餐厅,时间是周五晚上。
    下了班,叶临溪回家换了身衣服,顺便补了下妆。
    收拾好,拿了包准备出门。
    她边向门口走边对顾让说:“我出去了,你自己弄点吃的。”
    林雅琴走后,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提过相亲的事。
    “好。”顾让跟着叶临溪走到门口。
    叶临溪换好鞋子。
    顾让揽住她的腰。
    “别。”叶临溪用手心挡住他的嘴:“刚补好的,弄花了还得重新涂,好麻烦。”
    顾让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有说。他垂下眼睛,倾身趴在叶临溪肩上,小声问:“那姐姐还记得吗?”
    “什么?”
    “记得我亲你的感觉吗?”
    叶临溪感觉心轻轻晃了一下,晃荡着的心在忽然变得有些空旷的胸腔里暖暖地泛着痒意,像被一根调皮的羽毛轻轻搔过。
    “我有那么健忘吗?”叶临溪揉了揉他耳侧:“就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她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几分钟。走进西餐厅,里面靠窗的位置上有个男人站了起来。
    叶临溪走过去,周弘文微笑着打招呼,帮她拉开对面的椅子。
    服务生送上菜单。
    “这餐我们AA可以吗?”叶临溪提议。
    周弘文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他笑着说:“叶小姐不愿意给我请你吃饭的这个荣幸吗?”
    叶临溪笑了笑:“那让你破费了。叫我名字就可以。”
    周弘文看起来确实还不错。中等身材,五官也只能算普通,但凑在一起却显得很周正,挺顺眼。提前到场,很守时,也看得出对相亲对象的尊重。言谈举止挺有风度。最难得的是举手投足间非常淡定,透出一股超出年龄的从容感,看得出是一个非常自洽且颇有自信的人。
    两人客气地交谈着,叶临溪突然走了下神……
    这样审视对方的相貌、衣着,询问彼此的学历、职业、家境、过往,旁敲侧击那些不方便追问的细节,然后再把得来的结果一样样放进婚恋市场的考察体系里对比衡量,来确定两人是否匹配、决定要不要继续试探着深入了解的择偶方式,好无聊啊。
    婚姻就是把彼此商品化然后筛选出一个尽量不让自己吃亏的合作对象最后借由法律来确定的一种财产关系吗?
    叶临溪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厌倦。
    她无意苛责想要进入婚姻的人的选择,只是越来越觉得自己既不需要也不太想要这个。
    “我以前也觉得相亲的目的性好明显,心里有些抵触。”周弘文说:“后来,可能是职业的关系,平时比较难接触到同年龄段的人,再被安排相亲的时候,我心想就当是多一个与人结识的机会。然后我发现,自己心态调整后,这样和人见见面聊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就算没有进一步的发展,在交流中也可能有别的收获。并且人的感觉也是变化的,一两次见面不代表全部。很多恋情不都是从朋友开始的吗?”
    叶临溪笑着点了点头。
    虽然他的话并不能说服她。但显示出这个人还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很聪明,善于察言观色。
    这在婚恋市场上也是不错的加分项。祝他早日成功。
    用餐完毕,两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又随便聊了几句后,叶临溪笑着开口:“谢谢你请客。那要不今天就先这样?我们再联系。”
    “好啊,什么时候?”周弘文问。
    周弘文没有说谎,虽然大部分相亲都很无聊且让人失望,但相亲次数多了也确实有它的用处。至少让他学会了如何快速根据表面信息了解对方的基本状况、从一些细微的神情和动作判断对方的想法并读懂各种场面话下的潜台词。
    比如,从面前这个女人的衣着妆容可以大概判断出她的家境和收入,从她的言谈应对可以看出她个性爽快不做作也够聪明,从她对自己的态度可以猜测她并非已有恋人却被迫相亲。这些都令他满意。
    可她也明显并不着急寻找伴侣,接受相亲可能只是难以推脱,她提议AA被婉拒后点了较为便宜的餐食,她认真回答他的问题却不太主动询问他的状况。从这些信息得出的结论令他失望:她对他并没有太多兴趣。
    所以她最后说的那句“以后再联系”的意思其实是:不会再联系了。
    可是,他对这位叶小姐不只是满意,他还挺喜欢她。
    说他肤浅好了。在这次见面之前,那次轻微的追尾事故现场,他第一眼就被她的外貌吸引。
    她那天没有化妆,素颜却已经足以令人惊艳。当时她看起来有些着急,下了车查看状况后,迅速揽下责任。礼貌道歉、拍照、联系保险公司、给他名片、互留电话。她果断且游刃有余的处理方式更加深了他的好感。发现车子只是轻微的刮蹭时,他甚至有些失望。
    如果不是随后便去外地出差,加上他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借口,他应该早就打出了那个电话。
    可事情偏有这么凑巧,正在他寻找理由的时候,他把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的电话输入手机,赫然出现了“追尾叶小姐”的名字。
    这样的缘分他没理由不抓住。
    所以他假装没有读懂“再联系”后面的潜台词,好似不通世故地追问:“好啊,什么时候?”
    叶临溪愣了一下。
    周弘文微笑着说:“希望叶小姐先不要着急拒绝我。”
    叶临溪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敷衍有些可耻。她决定有话直说:“很抱歉,这次相亲其实并不完全是我的意愿。”
    “我明白。但不是有句话说无心插柳吗?很多好事都是无意中促成的。所以,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多考察一下我呢?”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
    “当然可以。”
    回家的路上,叶临溪脑子里有点乱。
    她想到周弘文。
    就算不谈婚论嫁,周弘文也是一个不错的可交往对象。聪明,温和,体贴,且明显对她抱有好感。
    只是,她对他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
    她又想到之前的几段恋情。其实刨掉相亲这个因素,周弘文与她和之前几任男友的相遇并无太大差别。恰逢空窗期,偶遇,被积极追求,她觉得相处得还算融洽,于是便在一起。之后当然有甜蜜和激情,可是,心动……
    而到底什么才是心动呢?
    是对一个人满怀喜悦同时又满心疼惜的渴望?是愉悦与痛楚并存的牵系感?是只要靠着他就感觉所有疲惫终得休憩的惬意?还是像是有一根源自心脏的血管连在了另一个人身上,于是每分每秒都伴随他的举动言行的流泻与颤动?是这些吗?那些只能在遥远的记忆里搜寻,无法言说也永无可能重温的感觉?
    那除了……她真的还有对谁心动过吗?
    为什么此刻突然又开始在意起那种早该忘却的感觉?
    脑子里突然闪过出门前顾让看着她的眼神。
    车轮可能是轧到石子,叶临溪的心忽地荡了一下。她忙踩了刹车,停在路边。
    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她深吸了一口气,赶走脑子里的画面,没有焦点地看着前方。
    是太寂寞了吗?太久没和同龄异性来往,才会把情绪投放在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孩子身上?还是那些频繁的肌肤相亲、那些澎湃的快感和欢愉让她产生了亲昵的错觉?
    只是错觉吗?
    当然只能是错觉。
    叶临溪在心里笑了下自己。
    不然还会是什么,你还指望能发生什么呢?
    就算抛开年龄,还有两人的关系,抛开关系,还有距离。而横亘于他们之间的东西,本就没有一样可以抛开。
    况且,她真的喜欢顾让吗?
    顾让可从来没有说过喜欢她。
    叶临溪看了眼窗外。
    夏天再长,也不过是两叁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走出电梯,叶临溪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先从里面打开了。
    顾让把她拉进去,一把抱住她:“怎么才回来啊?不是说就去一小会儿吗?”
    叶临溪心里突然有些抗拒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可沉重倦怠的肉身总是喜欢拖理智的后腿。胸口一碰到他的身体便本能地想要靠得更近,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心口里那个突然变得不太稳定的泵踏实下来。
    她靠在顾让肩上,闭着眼睛警示自己:不可形成依赖。
    “我先去洗个澡。”她直起身。
    “我也要洗。”顾让低头亲她的嘴唇:“我和姐姐一起去。”
    叶临溪笑着轻轻推开他:“不行,我先洗。”
    “好吧。”顾让垂下眼睛,委屈地嘟哝。
    “还有,顾让。”叶临溪强迫自己继续说完:“我今天有点累了。等下你回你房间睡吧。”
    顾让身形一顿,他抬头看向叶临溪。
    叶临溪把手从他僵住的手掌中抽出来。她避开他的视线,换上拖鞋转身向里走。
    拿了睡衣,走到洗手间门口。
    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还没来得及回头,顾让已经走到了她身旁。
    他猛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嘴唇轻抿,胸膛明显起伏:“你喜欢上那个人了?就见了一面你就喜欢上他了?”
    叶临溪低头看着他的手,心里忽然产生了一个恶劣且极其幼稚的想法。
    她想说“这关你什么事”,她想看看顾让听到这样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没有。”叶临溪说。
    顾让表情缓和了一下。
    “顾让,我谁都没喜欢。”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你也是。”
    顾让眼睛不受控制地眨了两下。
    叶临溪推门走进洗手间。
    顾让站在门外,呆呆地看着自己空掉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