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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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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箭矢般,那一幕刺入何雨泽的脚背,将他久定在原地。
    惊惶间,电梯已飞速上升。
    轿厢内极静,连呼吸都像凝住了。
    先是嗓子眼,再联起脖颈的筋一起,冬旭哽到喉痛。近距离间,她与他对看,看到他长睫根根清晰,她吞咽着,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里出来了。
    他似乎也是。
    薄薄镜片下,那双幽黯的眼睛盯着她,抓她头发的手紧绷,一种爆烈的情绪流动在疯狂边缘的同时,又疯狂按捺。
    这种被他静静凝视的感觉,潜伏着压迫感,让她呼吸困难。她浅浅吸氧,会一下子止住,止很久,才深深地呼出。
    慢慢,她的头发却被松开了。
    他垂下眼,神态迷离,又侧近了点脸,唇珠微蹭她的唇角。
    她感觉痒。这蹭得她脚心酸软。
    他微张唇:“四年。”
    声轻,有微醺的酒味。
    冬旭偏脸,避开他的唇:“你喝酒了?”
    他热热的呼吸在她脸颊上:“不多。”
    她又吞咽了下:“你也住这儿啊?”
    “在你楼上。”他淡淡的。
    冬旭刚怀疑这话的真实性,他突然问:“你们一起读南华,现在跟陆泊分手了?”
    “我一个人去的成大。”她看向他,缓缓说,“我跟他,没有过那种关系。”
    程锦静住了,表情有一刻的凝结,他在想着什么,但谁也看不出。
    突然间,电梯门开了。冬旭忙走出去,余光里他还在里面站立,她直觉他在看她,又不确定。
    冬旭走向了自己的住处,转一个小弯,慢慢平静下来。
    几步之后,她站在门前,掏出了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齿轮对准,但还没来得及扭转。
    忽然间,一个脑袋轻轻磕在她右肩上。
    冬旭感到微沉。身后人的气味是慢慢来的,再渗进,渗到她的心脏旋生出一些灼热。
    握上门把后,她不动了。她在等,等他张口。
    程锦抓住了她的手肘,顺着小臂向下,缓慢的、暧昧的,手指像鱼一样在她肌肤游走。她喉咙发紧,像热到有点无法呼吸。
    她身后——
    “为什么”他哑哑的声音响起,“你一点都不疼我。”
    这个你,无名无姓的,是指她吗?
    过道灯下的影子在微颤,她感觉自己身体在绷紧,绷到要是不握紧门把,就会一下散掉所有力气。
    冬旭垂眼,犹豫着:“昨天,泡了蜂蜜水,可以解酒。”
    说完,她猛地转动了钥匙,拉开门。
    关上门后,连灯都没来得及开。
    潮扑一样,他突然就将她压在门板上,扔落眼镜,右手扣住她后脑后,恶劣的吻就逼下来。
    冬旭怔住了。
    这不是她印象中的人。
    他的温柔包容一切、理解一切。被他看着,她会觉得自己做的都是对的。在一起是对的,分开是对的,忍耐是对的,发脾气也是对的,就好像她在他眼里永不会犯错。
    但此刻完全相反。他力气很重,这样猛,像是惩罚,恨不得让她掉眼泪,舌头强撬开她的口腔后绞得她缺氧,又深又急,像蜜一样的液在两人舌尖上流转,微苦的酒味在嘴里泛开。她的腿筋酸软,舌发麻,只感觉呼吸道全是他的气味。
    后来几乎窒息,她呜咽逃离,推着他逼近的胸膛。
    但程锦扣紧她手腕的手,好像不是手,而是金属、是绳索。
    只有他知道自己忍了多久。让他别找她,那他等,等那么久,最后等来什么。他以为27号那天没来是因为她拒绝他选了别人。出国前,邻居、同学、她父母,大家都说他们俩一起去了南华,她妈当时嘴里什么小老公,这意思他还不明白吗。
    这些年,他以为离远了就能戒。他以为。他一直以为。
    一边激吻着,他的手摸上她的大腿,沿着内侧、贴着皮肤往上探,每根手指发出入侵的意味,直到中指的第二根关节抵在内裤中央。
    猛然间,软布凹进肉缝。
    欲望也是跟着他的手一起慢慢爬上去的,冬旭感到发痒,隐隐的,下体有一种抽动的酸流感。
    幽暗的这里,唇分开后,急喘声分外明显。
    程锦另一只手抚上了她的脸,看她因为他在凌乱,唇湿艳得不成样子。
    “好巧,都住这儿。”他低声。
    她不知道。他记了出租车的车牌,去出租公司找到司机,再由司机找到这里。
    表里不一的,还有,他现在西装革履,精英派的温文尔雅下,是比她想得还要低俗的男人心:想将她压在地板上,操死她,直接做到极致后射在她脸上。
    然而,他只是磨着她腿中央,没有再近一步。
    他知道他喝醉了,所以才冲动许多,残存的清醒告诉他不能强迫,他已经吃过一次苦头了。
    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程锦闭上眼,抽出了手。
    脸埋在她肩窝:“对不起,我喝醉了。”
    一个“喝醉”,将他们的关系瞬间扳正回来,氛围不再意乱情迷。
    渐渐,冬旭也清醒了。
    她垂低眼:“我也喝了。”
    似乎这样才能对他说明为什么她没有马上推开,反在沉沦。
    夜深了,等她倒好蜂蜜水过来,程锦已在沙发上睡着。
    她看着他,慢慢地喝下那杯蜂蜜水,舔了舔还有一点发麻的唇。
    *
    没过多久,冬旭的电话响了。她走去阳台去接。但对面却有一段很长的沉默,直到她“喂”了一声。
    那边才开口:“冬旭,是吗?”
    她一下敏锐地听出是谁了,短暂的静止后:“是,您好。”
    “恭喜通过面试,明天九点上班。”
    冬旭有点愣,看了看手机屏上那一串陌生号码,再慢慢放回耳边。
    “谢谢。”她望向无垠的黑夜,停了一下,“泊总。”
    那边也静了一小段时间,才说:“有什么想问的吗?关于公司。”
    她垂下脸:“没什么。”
    那边又沉默了一会儿,“好。记得带好身份证和银行卡办入职。”
    冬旭的心一下跳起来,但很快被她压下去。“嗯,谢谢泊总。”
    陆泊:“嗯,再见。”
    冬旭:“再见。”
    冬旭静了声,但她的耳朵还贴着手机,手指也没有动。她慢慢屏住呼吸,认真去听,对面似乎有着浅浅的呼吸声,他也静了声,但也没有挂电话。等了半分钟、一分钟、两分钟,他还是没有挂电话。
    怎么不挂?她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她哽了一下,试探性地:“陆泊?”
    慢慢的——
    “嗯。”他竟然回了。
    一瞬间,冬旭慌得把电话挂断了。她望向远方,手微微颤抖。
    *
    明一大早,程锦已经不见了。
    冬旭看到桌上有买好的早餐,酱肉包、豆浆,塑料袋下还垫着一张纸条。
    “昨晚谢谢了。”
    透过笔迹,她感觉着他的语气,像是一种陌生人之间的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