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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最美的烟火 第13节

      “知道了。”韩烟乖巧的就跟小孩似的,忙不迭的回。
    末了,韩烟准备坐下时,她才想起来问迟也:“你在哪坐呢?”
    “不在这个车厢,”迟也从兜里拿出票看了一眼,“在隔壁。”
    韩烟“哦”了一声,心里浮现出了淡淡的失落感。
    反应过来时,她吓了一跳,她好像在期待,迟也能跟她一个车厢,或者说,能坐在一起。
    想到这,韩烟偷偷瞄了一眼仍旧没走站在过道里的迟也。
    他松弛闲散的站在那,黑色防风外套拉到了下颚,从侧面看过去,脸廓弧度利落,鼻梁高挺,往上是一双冷傲的眉眼。
    怎么看,都是一个长的又痞又帅的男生。
    “你怎么不去你的座位上坐着?”看他没有离开的意思,韩烟问。
    迟也挑眉,用行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坐在韩烟旁边座位的一个女生姗姗来迟,她拿着车票对着座位坐下。
    迟也立马站正身体,手指夹着票在空中虚晃一下,礼貌的问:“你好,我是隔壁车厢的,能换个座位么?”
    被搭话,还是被一个帅哥搭话,女生的脸瞬间有些红,她小声的说:“可以。”
    很巧,女生也是到溪迎市,这样一来,为后续省去了很多麻烦。
    迟也拎着包坐下的时候,韩烟还觉得十分不现实。
    她竟然,
    跟迟也坐一班车,
    并且、还是挨着。
    迟也坐下后,他慵懒的往椅背一靠,从包中拿出一瓶水拧开喝了两口,动作甚是随意。
    “你也要去溪迎市?”韩烟刚才瞥见了他票上的目的地,她好奇的问。
    “嗯,去扫墓。”说完这句,迟也垂下了眼眸,似乎陷入了不好的思绪,整个人又散发出冷颓的气息。
    “扫墓”两个字很沉重,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韩烟也没有继续就这个聊下去。
    她从包中翻出两颗薄荷糖递到他眼前:“喏,吃颗糖,很甜。”
    迟也侧头看着她的掌心,那两颗薄荷糖还是上次考试前韩烟给她的那种,水蜜桃味的。
    吃起来凉凉的,有些甜腻。
    迟也扯了扯嘴角轻笑一声:“你这是把我当小孩儿哄了。”
    “你不吃我收回去了。”韩烟脸一红,她包里也只有这东西了。
    “吃。”在韩烟缩回手前,迟也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韩烟也拆了一个塞到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这个糖真的还不错,清清凉凉的,我心情不好或者焦虑的时候就会吃,吃完心情就会好很多了。”
    “你心情经常不好?”迟也侧脸,盯着她嫣红的唇问。
    “也不是,”韩烟摇头,“就是偶尔吧。”
    “其实这是我小时候养成的习惯,因为我爸是消防员嘛,然后他每次出任务我都不想让他去,我就哭,我爸就会给我这种糖吃,吃完我就不哭了。”韩烟接着说。
    说起这些,韩烟脑海中浮现出以往的事,脸上不自觉的溢出了幸福的笑。
    在她儿时的记忆里,好像只有快乐和甜蜜,并无其他。
    听她说起以前,迟也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他打开其中一颗糖丢在嘴里,甜腻的味道从舌尖传开,他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在你小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殊的人。”
    “特殊的人?”韩烟偏头仔细搜寻着记忆。
    突然,她模模糊糊的想起来,好像在黑暗中,一个小男孩蜷缩着身子,在不停的发抖。
    不过她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男孩的面容。
    她也搞不清楚这段记忆到底是她亲眼所见还是在哪看的片段。
    “好像没有吧。”想了半天,韩烟给出了答案。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迟也的眼神又黯淡了几分。
    第13章 、烟火
    许是因为一路上有迟也陪着,原本韩烟觉得很难熬的四个多小时过得格外的快。
    两人从车站出来时,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
    摆脱了那些等在检票出口拉客的司机,等到彻底站在偌大的广场上,韩烟才觉得有了些真实感。
    她终于回来了。
    溪迎市的天气很好,天很蓝,太阳高挂,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放眼望去,车站不远处立着洋河大曲的广告牌,广告牌下停了几辆卖小吃的餐车。靠近餐车不远,还有很多的红蓝色出租车停靠路边等待客人光临。
    熟悉的景,熟悉的气息。
    “你一会儿去哪?”韩烟仰头问站在她身旁的迟也,“我爸来接我,要不一会儿让他送你一程。”
    迟也本想说“好”,但他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他接听,说了没几句脸色一沉就挂了电话。
    “我还有事,先走了。”迟也丢下一句,匆忙的离开。
    “哎……”韩烟没来得及叫住他,他已经走远,留下了一个冷峻的背影,看着那个背影她小声道,“去哪让我爸开车送不更快么。”
    韩烟拖着行李箱走到路边,一眼就看到停在马路牙旁的黑色小轿车,以及轿车旁边站着的中年男人,那人面容十分严肃,浑身透着一副说一不二的大家长气势。
    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小袋子,袋子不透明,看不出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韩烟拖着行李箱小跑几步,行李箱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滚过,发出一阵响声。她跑到他面前,笑着叫他:“爸。”
    韩绍礼应了声,他眯着眼笑着说,严肃的脸上难得有了笑容:“你跑什么,慢点过来啊,我也不急。”
    “那不是我急嘛,我都这么久没见你了,太想你了。”韩烟撒娇道。
    “行了,行了,把行李给我,我放后备箱里。”韩绍礼伸手接过她的箱子,又将手中的那一串糖葫芦递给她,“给这个,你拿着吃吧。”
    “什么啊?”韩烟笑着打开包装。
    “糖葫芦还有鸭架。”韩绍礼从车身后传过来。
    将之前放在后备箱中间的灭火器给挪到一边,又把韩烟的行李提了上去。
    韩烟看到装糖葫芦的纸袋,那是南区桉柳街的一家老字号独有的包装。红色纸袋,上面印有一个大大的“糖”字,最顶上还印有店名:布谷。
    她拆开,咬了一口最顶上的山楂,山楂外裹着一层糖衣,又酸又甜。
    “你去南区了么?”韩烟问。
    “没有,你妈说你喜欢吃那的糖葫芦,我特意去给你买的。”韩绍礼把车内的工具收拾好,将韩烟的行李给提了上去,关上后备箱门,拍了拍手上的灰笑着问韩烟,“怎么样?好吃不?”
    看见韩绍礼因为忙碌额头出的细汗,头顶上偶尔出现的几根白发,以及,因为看着她笑时眼角出现的细纹,韩烟眼睛突然一酸。
    不知何时岁月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这种痕迹,就像一汪溪流一样,日积月累的冲刷着岩石,初而不显,时间越久,越深刻。
    她的爸爸,真的在某一刻老了。
    韩烟不想当着韩绍礼的面哭,但突如其来的情感涌在在她的心头,她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怎么哭了?”韩绍礼不明所以,赶忙问。
    “酸到牙了,”韩烟吸了吸鼻子,声音发涩,“山楂好酸。”
    “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韩绍礼好笑的说,“这么大的人了,都不知道吃小口一点,又没人跟你抢。”
    “挺好吃的,你尝尝。”韩烟擦了泪,举着糖葫芦往韩绍礼嘴边放。
    “我不吃。”韩绍礼摆手拒绝。
    “尝尝嘛。”
    韩绍礼耐不住韩烟往他嘴里塞,只能咬了一口,立马皱起了眉头:“真酸。”
    说要,父女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
    回到家,徐宁已经在高压锅里炖上牛肉了。
    韩烟换好鞋,闻着味儿进到厨房。
    徐宁在切菜,韩烟过去抱着她,将脸贴到她的背上:“妈,我回来啦。你做什么好吃的了,真香。”
    “行了,我知道了,你刚进门就听到你的声儿了,”徐宁笑道,手中切菜的动作没停,“今晚做土豆炖牛肉还有油焖大虾。”
    “好哎,我最喜欢吃这两样了。”韩烟笑道。
    “你什么不喜欢吃啊,就是个小馋猫,”徐宁笑着摇头,“行了,你先去洗手吧,我买的有橘子和葡萄,在冰箱里,去拿出来放果盘里吃点。”
    “就知道妈你最爱我了。”韩烟往徐宁脸上亲了一下,笑着去拿吃的。
    在家的日子甚是舒适,过了周末,白天韩绍礼和徐宁要上班,韩烟自己在家窝在沙发上追剧,或者在卧室里看书学习,偶尔会下楼溜达一圈。
    到了晚上,韩绍礼和徐宁回来后,她就化身成开心果,经常给他们讲一些学校的趣事,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在回来的这几天中,她偶尔会点开迟也的对话框,翻看一下两人之前的聊天信息。
    从那天他匆忙离开后,迟也并没有联系过她,她好像也没有立场主动去找他聊天。
    他走的太急,而且走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她总觉得,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而且是大事。
    但再想到他有时候透出来的拒人于千里的气息,韩烟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继续想。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韩烟就已经在家呆了半个多月了。
    还是很平常的一天,韩烟一如既往地吃完午饭后睡了个午觉。
    大约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韩烟被渴醒。
    她朦胧着眼睛,端着床头的兔子杯穿上毛绒绒的拖鞋下床去客厅接水。
    她的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路过客厅时丝毫没有注意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