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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抱我紧一点 第104节

      此刻的温馨气氛让刚刚的激烈争吵化作了云烟,阮柠被他“没有权利”四个字砸的毫无防备,而后她认真摇了摇头,低垂下眼睫,认真的说:“不是的,你永远有权利和我说任何话,因为我从现在开始会绝对的相信你。”
    周遇清的目光停留在少女低垂的脑袋上,随后又坐回了床上,顺手把因为用力过重而被自己揉成麻球的纸巾丢进垃圾桶。
    安静的房间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周遇清觉得好像有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很浅的一下,但也足够震耳欲聋。
    他想自己可能是和八个多个心眼子的成年人相处太久了,所以才会被一个小孩那么赤诚的信任而触动。
    这一次事件阮柠已经受了伤,自然不能白受。他会听阮柠的话一次,按她所预想的去促成结果,他要给惴惴不安的小姑娘好好撑腰。
    他想,从此以后只要是阮柠想要的,他能做到的,那他都会助一臂之力的。
    ……
    周一。
    叶凡洲在监督早自习,他还没来得及关心阮柠的伤,突然门口就来了阮柠的小哥和另一个精英模样的男人。
    周遇清把叶凡洲礼貌的请了出去,以掷地有声的“谈一谈我家阮柠被校园霸凌至差点危及生命”的理由,他的视线最后是落在了俞佳棋身上。
    十七八岁的小女孩哪经过这种场面,甚至打了个寒颤。
    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俞佳棋的父母全都赶到教师办公室,俞佳棋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周遇清带来的律师铁齿铜牙,对方的软话他硬是一句都不听,只不停重复俞佳棋对阮柠实施的种种故意伤害,对应法律将会被怎么样处罚。
    “够了!”俞佳棋的妈妈眼看着自己夫妻两这样低头,对方都一步不让,急切的拽了一把律师的手,打量着周遇清的样子,而后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你跟这姑娘没有血缘关系吧,你凭什么给她一个未成年做决定,找她父母来,我们要和她父母谈。我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父母,养出这种不知所谓的孩子!”
    “不知所谓?”周遇清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我把这四个字再还给您比较好,我之前还在疑惑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敢胡乱欺负人的小孩是怎么样养出来的,原来是您这种不知所谓的父母!”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本来就是,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决定人家要怎么对付我家姑娘。再说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难免,说不定是你家姑娘先动的手也不一定!”俞佳棋的妈妈适时反击。
    而俞佳棋像是想到了什么,止住了哭腔:“对对对!是阮柠先动的手,是她先泼我水我才这样的!”
    俞佳棋妈妈一听这话,像是立马找到了主心骨,嚷嚷道:“看吧,就是那个插班生先动的手。我家姑娘性子一向很好,从不欺负人,肯定是被惹急了才会这样的,我还要说是你们家先校园霸凌我们呢!”
    周遇清气笑,不想再掰扯下去,这回的怒气和周五看到阮柠从三楼往下爬时生的气完全不同。
    这一次,是那种让人想作呕,感到恶心的怒。
    他手上拿着手机,却用手机一角重重的磕了一下桌子,一直没开口的班主任愣了一下,而还在掰扯的俞佳棋妈妈也止住了嘴,忐忑的望着周遇清。
    “我没时间听你们讲那么多废话,谁主张谁举证,欺负我家阮柠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如果你说是我家阮柠先动的手,你也可以拿出证据来,我们一起对铺公堂,反正我周遇清虽然不富裕,但几场官司几个律师还是请得起的。你们非要纠缠,那我哪怕卖了我的车,卖了我的房子也无所谓,耗着而已,绝对不会是我输。
    “而且,我奉劝你们一句。有血缘关系又如何,没血缘关系又如何?你和你女儿是骨肉至亲,我也没见到你们有一分长处。我和阮柠,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哥哥和妹妹,但她随便哪一点都胜过你们千万
    “不过,我错了,我不该用对阮柠的要求来看待你们的。人和人之间的壁太厚了,你们越不过去也很正常。”
    周遇清鲜少有这么毒舌的时候,一旁的律师一楞一楞的,而俞佳棋一家三口脸已经憋红,应该是被气的。
    办公室外,站着的刚好是那天早餐店里的女生a,她被英语老师派来和班主任传话却刚好吃了个大瓜。
    她默默站在门外,心中想着:果然校霸x软妹哪有什么好磕,还没有血缘的兄妹香一些!
    作者有话说:
    周遇清:没有人可以欺负阮柠,没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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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天气晴朗(二十)
    周遇清和俞佳棋父母在叶凡洲的办公室里你来我往了很久, 最终以让俞佳棋回家反省两个星期以及返校后转到离一班最远的二十四班为惩罚结果而结束这场纠纷。
    这一切的前提是阮柠同意以及俞佳棋保证此后不再做出任何针对阮柠的行为。
    俞佳棋父母带着孩子愤愤不平的离开了办公室,周遇清看着显然已经非常疲惫的班主任,垂下了视线, 眼眸泛着薄凉的光。
    刚刚全程下来, 这位老师几乎把自己充当成了一个陌生人,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才开口为自己开脱几句。虽然这样做无可厚非, 这个老师多年累积的好名声当然不能止步于两个学生之间的“小打小闹”, 但周遇清还是觉得心凉。
    这是阮柠学生生涯中最重要一年的班主任,还是她最弱一科的科任老师。
    心有芥蒂,周遇清全然无法相信在这位老师的教导下, 阮柠能有多少进益。
    在他走神沉默期间, 一个男孩直接没敲门走了进来。
    是黎开。
    周遇清的视线从他脸上扫过, 男孩的五官因眉眼凌厉很桀骜不驯, 虽然青涩,但足以见得未来的锐利。身材高大挺拔,但脸上苍白的面色又削弱了他的轻狂,徒增了几分脆弱感。
    这是周遇清第一次和黎开正面碰上,他听着男孩字正腔圆的开口说话。
    “叶老师, 我来销假。”
    叶凡洲像是才回过神,对着周遇清歉意的笑了笑,然后朝着黎开说道:“好,我知道了。你身体还好吧?”
    “还成。”黎开极缓慢的吐出两个字, 然后道了声再见,就退出了办公室。
    从头到尾都没看周遇清一眼。
    周遇清和叶凡洲也没有什么好说,带着律师也一起出了门。
    和律师道别之后, 周遇清在恒中转了转, 而后停在高三教学楼后的那棵树下, 他看着此刻站在树荫下紧盯自己的男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好,黎开。”周遇清主动走了过去:“在这里等我吗?”
    黎开冷冰冰的“哦”了一声,音线拖长,十分慵懒的说出四个字:“阮、柠、小、哥。”
    四目对视,周遇清看得清他眼中敌意,不免好笑,没心思和小孩拐弯抹角,直接道:“你喜欢阮柠,对吗?”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片刻黎开收起轻狂语调,认真道:“确切地说,应该是我对她有好感,我还不确定这好感有没有发展到喜欢的地步。喜欢是一种很神圣的感情,我还无法这么轻飘飘的就给你答案。”
    话毕,黎开又懒散的靠上了树的枝干。
    周遇清很快的蹙了一下眉头,而后又松开,听到黎开这些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内心会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大概是没想到一个男孩在轻狂的年纪里会对感情有这么真诚的认知。
    须臾,周遇清笑:“但阮柠对你来说,很特别。”
    黎开颔首:“是挺特别,十八年以来,她是我最关注的一个女生。我对未来的设想里,初恋确实应该如她一般漂亮,但我的初恋的初恋也必须只能是我。所以如果哪天,她愿意和我谈恋爱的话,我就确定自己的心意了。”
    周遇清眉头跳动,然后摇了摇头:“不会有这一天。”
    不等黎开开口,他抿抿唇,道:“感情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如你所说喜欢是神圣的感情。但如果我喜欢一个人,那我就会迫不及待的想和她在一起,不管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只要我有机会,那我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向前。”
    黎开冷下脸,语气不虞:“但你并没有喜欢的人,和我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干什么呢?你只是一个虚伪的成年人罢了,明明并不喜欢我,却还这里和我虚与委蛇。”
    对于他后半句话,周遇清没有给出答案:“是,我这个虚伪的成年人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别再打架了,就算打架,也别喊阮舟一起,他可以帮你报警,但也最影响你的发挥。”
    沉默片刻,眼看黎开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而庄季许又已经催了自己好几遍回校,周遇清微弯着唇:“再见,黎开。”
    -
    “你小哥真的在办公室里这样说的吗?”
    三楼卫生间里,阮柠和舒檬西一起并排洗着手,阮柠所知道的都是女生a偷听后来告诉她的。
    她心里有种想迫切宣之于众的高兴感,可是她不能去做,如果做了,那很多事情都会暴露。所以阮柠只能偷偷的告诉自己在这个学校唯一的好朋友舒檬西。
    舒檬西也是继余柚白之后,第二个知道她暗恋周遇清的人。
    阮柠的耳朵红红的,小声道:“可惜我没有亲耳听到。”
    舒檬西的眼睛亮晶晶的,她虽然没见过周遇清,但是她对阮柠的眼光和为人百分百放心,因而她格外自信:“他离喜欢上你不远了。”
    “什么啊!”阮柠的脸突然一整个爆红,却忍不住笑着道:“不可能的,至少高考出分前不可能。”
    听到高考,舒檬西也正色了不少,慢慢道:“是的,我们最重要的还是高考,未来不能因为一个男的而左右。”
    她这话太郑重,阮柠认同,也有点心虚,说起来阮柠的目标定在了c大,不就是因为一个男的吗。
    话及于此,也快上课了,阮柠快速擦干手上的水,看着她的动作,舒檬西嘶了口气:“小心你的伤口啊,别那么用力的擦,手上受伤最烦了。”
    阮柠耸耸肩:“怎么办,我的心里的甜抵过了手上的疼。”
    舒檬西直接干脆的把人推出了卫生间。
    -
    周遇清赶到实验室的时候,没想到导师张博兴也在。
    自从他读研之后,导师一直忙于在外面拉项目,几乎没有在实验室里出现过,因而他愣了一下,而后自然的打了个招呼,也走到了张博兴身边。
    张博兴站在庄季许身后,正在预览他们做出的半成品,而后像是才发现周遇清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极其夸张的鼓了鼓嘴说:“遇清,你这个做的很漂亮,恐怕我都比不上了。”
    周遇清只说了两句:“哪里哪里。”并没有往下接茬,张博兴的脸色就淡了一些。
    而手指还在电脑上飞速跳动的庄季许适时当了调和剂:“老师,咱们再厉害也是您发掘出来的。世有伯乐而后才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的,厉害的还是您。”
    “哈哈哈……”张博兴这回笑得格外大声,在庄季许肩上拍了拍:“你这小子,太聪明了,就知道哄我开心,”
    庄季许也笑,俨然一幅师生友好完美图鉴。
    周遇清也噙着笑,坐到了一旁自己位置上,打开了电脑,开始处理刚刚庄季许在微信里说的几个问题,没再把注意力放到旁边的师生身上,中午两人邀请他一起吃饭时,周遇清也只道有个程序出了问题,还有几个代码没修改好。
    庄季许接道:“前不久,我听到一个笑话,说是如果程序出了问题,但是还能运行,那代码能不动就不动,不然说不定就是整个程序都要重来。”
    程砚南提着两碗打包好的饭刚好从外面进来,听到了这话直接接道:“这样想的程序员绝对不会秃顶。”
    随后他才看到导师,一时间表情乱飞,然后周遇清轻咳了一声,他才回过神大声打了招呼:“老师好,和师哥出去吃饭吗?”
    张博兴没把这茬放在心上,点了点头,和庄季许一前一后出了实验室。
    程砚南打包的是一家鸡公煲,恒城这边的口味他实在吃不惯,好在这个鸡公煲是他老乡开的,所以很好的照顾了他的胃。
    周遇清不忌口,什么都能吃,所以他干脆的同样口味买了两份。
    看着周遇清还在做事,他把自己的桌子收拾出来,然后把食物摆好才叫人过来吃。
    “果然还是免费的东西最香,”周遇清笑着吃了一口鸡肉,咽下后问程砚南:“你上午怎么没来实验室?”
    程砚南喝着可乐打了个饱嗝:“庄师兄说他一个人可以,让我先去弄毕设。”
    知道程砚南对这个项目的热情早就消耗殆尽,现在只靠着责任感在支撑着,周遇清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你阮妹妹的事儿处理好了?”程砚南想起了周遇清今天去办的正事,不由的愤慨起来:“我真是服了,没想到校园霸凌这种事在高三还能发生在一个全国省重点的高中里,你家阮妹妹真是没有一处不可怜的。”
    “可怜吗?”周遇清不太喜欢这两个字,总觉得有些贬义。
    程砚南和他相处了六年,对方眉头一皱,他就知道了周遇清纠结什么,脑子灵活的很:“我们从小到大学的文言文里可怜不就是等于可爱吗,我是在夸阮妹妹没有一处不可爱!”
    周遇清突然懂了刚刚张博兴被拍马屁时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他现在也有些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