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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50日程表和香椿饼

      50日程表和香椿饼
    “你这个啊,是有点亏虚了……”
    蓝玫双腿并拢,正襟危坐,看着眼前的老中医手搭在她的脉上分析她的病情。
    “最近跟老公房事大概什么频率啊?”
    “呃,大概……”蓝玫在心里默默回忆了一下。
    “每周3次……左右?”其实她还是说保守了。
    “跟老公感情很好嘛”医生扶了扶厚厚的眼镜片,慈祥和蔼的脸上浮现出来自女人的欣慰,“不过要备孕也不能太频繁了,算好日子,概率会稍大一点。平时你们多注意休息,饮食各方面清淡为主……”
    也许是这两天夫妻房事不睦的看多了,乍然来一个涝死的,医生的眉头都松缓了一些。
    “哪天带爱人来一起看一看,一起调理下。”
    从中医院出来,蓝玫臊得脸还是发烫的。她一个快30岁的人了,被德高望重的老医生劝告“要节制”。她如坐针毡,顾不上纠正医生的“夫妻恩爱备孕”误会,只想快点开好方子去药房抓药。
    在回家路上的公交车上,怀里抱着一袋子中药,蓝玫拿出手机,翻找出上个月的日历。
    为了尽可能避免这叁条船冲撞误触,她特意将和每个人的行程错开,记在日历里的日程表上。日历里几乎都是红点和备注事项……是有些过于频繁了。
    蓝玫看着这张她脚踏叁条船的证据,陷入沉思。
    从时间线来看,上个月她和叶思远出去的频率最高,其次是焦荣,安柏相较之下少一些,只跟他出去了两次。也许是比较贪图新鲜,不过从各方面来看,叶思远这个情人都十分合格,进退有度,服务意识也不错……
    蓝玫不知道那些脚踩几条船的男人是怎么分配时间的,还是说他们生来就会叁心二意。
    只应付这几个男人她都感觉有些力不从心,有一次她记混了,差点在焦荣面前说漏了叶思远的事。依照焦荣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她不知道如果他发现自己被当鱼养了,又会发什么疯。
    她也想过是不是应该尽早理清这团乱麻似的关系,但就像从来没有玩过玩具的小孩,忽然得了几个新鲜玩具一样,扔掉哪个都不太舍得。
    一向做事拎得清的蓝玫,打算在这件事上和一回稀泥。之前跟秦晓珊说走一步看一步,她也不是在糊弄她,实在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她暂时还不太想送走。
    -
    蓝玫回到家的时候,骆嘉年正在餐桌上做作业。只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高叁的压力越来越大。
    同住一栋楼的开服装店的方莲家的儿子也是今年高考,只是不在云中读。每次碰到她都被她念叨着骆嘉年复习得怎么样,紧不紧张。
    本来蓝玫心里还不觉得什么,但被她念久了,她也有点不踏实。担心影响他高考,蓝玫不再让他做饭和管家里的一些杂事,只管专心复习。
    “做作业呢,晚上吃香椿饼。”蓝玫提了下刚才在路上菜摊买的香椿芽,这是云城的当地菜,正适合春天吃,“锅里煮的排骨看火了吗?有加水吗?”
    “嗯,加了,我一直看着,后面开了小火。”骆嘉年从餐桌前起身,去接蓝玫手里提的东西。
    “你别管了,做你的事情吧。”
    “没关系,今天的功课已经做完了,我刚才在温书。就一会儿,耽误不了什么。”骆嘉年说道,他对近来玫姐的紧张有些无奈,他一点都不觉得做这些事麻烦。
    “玫姐,你生病了吗?”闻到袋子里的中药味,他打开看了下,语气关切。
    “啊,没什么,就是最近容易累,喝几副中药调理一下。”……
    “我帮你煎药吧。”骆嘉年拿起药包,往厨房走去。
    “诶,那个……行吧。”蓝玫想阻止他,但一时也没找到借口。算了,就让他做吧。
    香椿饼很好做,把香椿芽洗净切碎,打上蛋液,放少许葱花、盐、胡椒粉和芝麻油,打散后加入面粉。掺水搅成面糊状,浇在平底锅里摊平,用中火慢煎,等一面成型变硬就翻面煎。
    之前对门的钱婆婆在家做香椿饼,给她们送来了一些,她看骆嘉年挺喜欢吃的,就想着哪天给他做一下这个。
    晚饭餐桌上,蓝玫和骆嘉年随意聊着天。蓝玫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骆嘉年准备去哪里读大学,他也没跟她说过。
    “我……”骆嘉年抬头看了眼她,“我想去H大。”
    H大就在省会,是个不错的学校,蓝玫大概了解一点。
    “怎么不去远一点的地方,去沿海大城市机会更多,男孩子还是应该多出去闯一下。”
    骆嘉年抿抿唇,没说话。
    心里回答道:因为H大离云城近,离你也很近。
    蓝玫不打算干涉他的选择,之后报什么学校,什么专业,都由他自己,她只需要提供她该给帮助就好了。再者说,她也没有什么权力和资格去安排他的人生。
    晚饭后,蓝玫倚在厨房门口喝药,皱着眉将苦涩的药液囫囵地咽下,浸得舌根发苦。骆嘉年接过洗碗的活儿,水流刷刷的冲洗着碗碟里的泡沫。
    厨房的灯有一盏坏了,比以往的光亮暗了一些。厨房的窗户半敞着,有些微风吹进来,比较凉快。骆嘉年高挑的个子在厨房里显得有些局促,但他干起活来却十分熟练。袖子挽到手肘,他拿着丝瓜瓤擦洗着碗盘,神情专注,匀净的手指仔细地将油污擦去,将洗过的盘子用具整齐地放置在一旁。
    蓝玫边喝药边看他洗碗。
    骆嘉年来她家已经大半年了,不知道是不是他在他舅舅家也是这样省心勤快。他适应地很好,仿佛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
    如果说刚开始她只是客气地把他当做一份责任,那么在之后每天的点滴相处中,渐渐的,她已经快要把他当成家人了,是那种能将家里钥匙放心交予的家人。
    她信任他,他也值得信任。
    “玫姐你喝完了吗?”
    骆嘉年看向她,少年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到一侧,露出额头。
    蓝玫回过神来,“哦,喝完了。”将手中的碗递给他。
    晚风吹拂,透过半敞的厨房窗户,送进一点春日的草木气息,但这时候,厨房里最浓郁的,还是那一小把没用完的香椿芽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