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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真相(上)

      入夜九点左右,张晚迪接到家中消息,晾下一干宾客,借口要事,匆匆结束饭局,由城市另端,急忙朝着南林湾的方向奔回。
    进门下车时,她见接应的管家福叔面色凝重,大致就已猜到——程念樟现下的状态,应当并算不上几多怡人。
    “他几点到的?一个人吗?”
    “六点多进的屋,来时还带了个司机,我看架势不太对,怕是打手,就找借口把人给遣到了山下。”
    这个福叔之前跟着张父,混迹于大小帮派,一路从混混做到副手,曾经过的日子,每天不是打杀就是藏匿,警觉度极高。即便程念樟今夜前来,冷着脸半句话没讲,他也能从对方异于往昔的态度,和周身散发的戾气当中,嗅到冲突的苗火,感知后面多有不祥的势头。
    其实放眼整个刘家,不止福叔,还有里里外外那十来个看似普通的帮佣,实际都是张家黑道时期,遗留下来的旧部。
    端看着,整座宅邸好像无甚安保,但若有人来犯,这儿完全就可变换成个塔寨抑或碉堡,于单刀赴会者来说,入室等同于入瓮,很难得以脱逃。
    由此,张晚迪在自家地界,向来心大。当她耳闻福叔的做法后,神情立刻显露出了不爽:
    “念樟是自己人,让他发点脾气也不打紧!你这样乱搞,反倒把我俩关系给弄成生分,待会儿进去碰到面,叫我怎么哄他?”
    “可是小姐——”
    福叔皱起脸,刚想反驳,就立马被张晚迪出言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他既然是孤身来的,又能指望翻出多大花样?小孩子罢了,放宽心就好。”
    说时,这女人无谓地摆了摆手,弯下腰,大喇喇对着车镜,开始检查起自己临时补上的妆容,顺带整理鬓角,再解开胸前衬衣的第三粒纽扣……
    待确认风情不减,方才转身将包递给下属,屏退闲杂,信步朝里屋走了进去。
    程念樟此时人在一楼,大约是漫长的等候,耗费掉了他不少对抗的意志。
    张晚迪甫一进门,就看见这人正闭眼靠躺在沙发,泄劲兮兮的,通身都是散漫;面前的茶几上立着瓶喝半的威士忌,瓷缸里烟头零落,升腾出的焦酸雾气,丛丛将他围绕……
    入目全是落拓、颓靡,还有稍许邋遢,一点也不见程念樟平时自律又矜贵的漂亮模样,看得久了,难免让人唏嘘,对他心生出不少爱怜的情愫。
    女人皱了皱眉,为不吵醒对方,果断褪鞋提在手里,赤着脚踩在地砖,将步声放到最轻,形同鬼魅地向他缓缓挪近。
    还剩半步的当口,她将一双软手自后抚上男人肩颈,游蛇般滑向了他正半敞的领口。
    “啊呀!”不料还没触到对襟上的纽扣,就被程念樟给捏住腕骨,一下逮住了正形:“你轻点,疼的!”
    蛮力拉扯下,张晚迪整个人向前倾倒,差点栽翻进沙发,为表忿忿,不禁瞪眼嗔怪了他几句。
    “怎么才回来?”
    程念樟没有转头看她,开口的嗓音低哑,嘴里冒出股喉间发酵后的酒气,蛊人迷醉地很。
    “还不是为那沉林溪,熬了七八天,好不容易等他从北京回来,就赶紧帮着组了个局,想找机会细谈些项目融资上的事情。这厢算是求人办事,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
    “什么项目,能劳你这么下脸?”
    “宋家那个咯……本来不想掺合的,这次为了你,我可是头次去做亏本买卖。”张晚迪一面邀功,一面脱去外套,绕走到他身侧,近挨着陷坐了下去,伸手揽抱:“你都不知道宋远哲那个狗东西,要价有多猖狂,一开口就是十几个亿的哄抬,是真把我给当成冤种在宰,半点脸面也不稀的留。”
    “那你应了吗?”
    听他上钩,女人自觉得势,笑而未答。
    她松开程念樟,拿取他刚才用过的杯皿,执酒倒灌,而后闷头下饮,姿态格外豪爽:
    “咱们不说这些糟心的。今个儿你来,我看面相,应该不为什么好事……说说吧,谁又惹我家念樟不开心了?嗯?”
    酒意掩盖下,张晚迪假装懵懂,再度抬手,欲要帮他解扣。
    这次程念樟没有阻挡,垂眼盯她发顶,目色冷峭。
    “上去做吧,厅外一堆人候着,不嫌臊吗?”
    “别担心,福叔有的是眼力,但凡你来,场子清得都会比平时干净,关起门,我俩想怎么玩儿都行。”
    女人说完,也没管对方反应,仰头便亲上了男人侧脸,单亲不够,又得寸进尺地抿唇含吮住他耳肉,用掌心撇开衣料,贴紧程念樟坚实的胸腹,一路下行,隔着布料,覆拢住了他裆前还未起势的性器。
    卖力揉捏两下过后,由于没有感到手下有任何变化,张晚迪忽而放开他,满面狐疑地怨怪道:“怎么?太久没和你做,这是把嘴巴养刁,开始嫌弃我了不成?”
    “刚刚说了上去做,是听不懂吗?”
    话毕,男人推远她,撸起额前碎发,从裤袋抽出根新烟,引火将其点上。
    深嘬后,程念樟也不惧对方转怒的表情,直接仰起下颌,微眯双眼,蔑然注视着,将尘霭全数向她喷薄:“你该知道,我今天到这儿,不是为来向你求请,朝你报恩的,自然也就没有多少陪玩的耐性。上次碰面已经把话讲得足够清楚,我俩再无关系。你要想继续挨操,就别端着副圣主的架子,又搬旧时的那套出来压我!”
    这是要推牌离桌,和她一刀两断的意思?
    听他又提掰断这茬,语气还格外强硬,张晚迪登时怔住,面容不自抑地,透出了一股失望的神色。
    “念樟,你喝多了。”
    “不喝多,我怕我忍不了你近身。”
    话到此处,男人抢过酒杯,喝光了她的余酒,而后蹬腿站起,也不管女人当前状态,顾自踉跄着,摸到栏杆,便亦步亦趋地拾阶向二楼走了上去。
    张晚迪望了会儿他背影,见男人在视线中逐渐消隐,听楼上门扇响起开合的动静,于默默叹出口气后,转脸朝窗外盯梢的小卒摇了摇头,示意无碍,挥手让他们散去,别再小心翼翼地戒备着,反倒坏了她的雅兴。
    “都多大个人了,还爱耍小孩子脾气。”
    低声埋怨完这句,女人松开挽发的抓夹,从橱柜里取出瓶红酒,先给自己斟上半杯,再由边角处拿来药盒,捻指搓出白粉,和着酒液一起倒入醒酒器中,旋转摇匀。
    做完这些,张晚迪唇角勾起,漏出个像是得意,又似嘲弄的冷笑,情态婀娜地提壶步走,上行到二楼次卧,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房门。
    然而出乎意料,室内此刻空无一人。
    她举酒对着空荡的房间,猝然愣神。
    “啪哒”
    身后门阀落扣,响起扭转反锁的声音。
    张晚迪直觉敏锐,预感不对,刚要呼喝来人,后背当即就感受到了男人体热的围裹,和粗重喘息的逼近。
    她喉头还未来得及发声,鼻端就连同着双唇,被只自后而来的粗粝大掌,给整个捂死;随之应激高抬的细颈,亦落入到了对方的另只手心,被死死掐捏着,根本不得呼吸。
    “安份点,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下手可不讲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