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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审问那两个奸细。新来的影卫也穿着一身朴实无华的黑衣,面无表情,站的笔直笔直的。
这都多久了,居然还没有审完?这两个奸细嘴这么硬?万俟疏觉得没什么好审的,来他们魔教的奸细能有什么目的?还不是正道想要剿灭他们,所以来打探消息。多看几本武侠小说就都知道了。
不过危青枫也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万俟疏只好自己孤孤单单地吃了午饭。魔教的伙食非常好,给他这个教主配的还是六菜一汤,实在奢侈。他夹起一根据说卤汁材料花费了十两银子的鸭舌,弹滑可口,鲜香入味,这个好吃,晚上还做,给危青枫尝尝。他又加了一筷子豆芽,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清炒豆芽,但味道却鲜的让人想要把舌头吞掉。
下午危青枫终于回来了,他来之前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头发还带着潮气。他一本正经地汇报:这两人是青山派的,安插眼线盗取动向,意图对我教不利。我觉得我们必须给他们点教训。
万俟疏摆摆手,表现对这不感兴趣。嗨,这些名门正派隔三差五就要来一回,我都习惯了,他们不就是想要铲奸除恶吗?搞半天也没有哪次真的敢发动大战。那两个奸细处理掉就行了,吩咐下去,让各堂口在招人的时候都警醒点。他顿了顿又说:你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去江南。
去江南为的是什么?需要做什么安排吗?
江南富庶,我教的产业遍地开花,可我还没有去看过。这次就去视察一番,看看那帮家伙有没有好好干活。万俟疏说的一本正经,其实就想趁着春天的大好时间和危青枫一起去江南旅游。
危青枫却是当真了,认真思考着要带多少人手,要准备什么行李,路线如何安排等等。万俟疏看他这副要考研似的严肃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他拉到桌边,指着砚台。危青枫回过神来,拿起墨条开始磨墨,他很会磨墨,往砚台里滴了几滴水,均匀地研磨着,没过多久就磨出了细腻浓黑的墨水。
万俟疏铺开一张纸,蘸了墨,思忖了片刻然后下笔如有神,没过多久一个人影便勾勒出来。水墨画难免有些失真,但从神韵中还是能认出是危青枫的。
危青枫埋头一个劲磨墨,墨条在砚台里打圈都快要出现残影了。万俟疏几笔画出五官,满意地看了两眼,然后勾着嘴角看向危青枫:你磨那么多做什么,又用不掉。
危青枫手足无措地捏着墨条,呆呆地望着满满一盘的墨,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多的墨得洗干净,留着下次用就不好了,万俟疏挥金如土,用得自然是高级的墨,倒掉太浪费了。
万俟疏又把画润色了一番,丢下笔:拿去裱起来。
危青枫小心翼翼地拿起画,看着上面英姿飒爽的男人。画上的人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神却流露出一丝温柔。危青枫想:我什么时候是这个样子了?还裱起来,难不成要挂在房里。越想越觉得难为情,只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多不好?
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和万俟疏折腾了一晚上,早就被其他影卫知道他们的关系了。他卷起画,盘算着,万俟疏叫他去裱画,肯定要裱的,但他把自己的画像送去裱,显得他特别自恋还是他自己裱。他看了看砚台中还有很多的墨。
怎么了?不舍得?那你用掉吧。万俟疏捏了捏他的脸颊。
危青枫目送他走出去,又低头看了看砚台。万俟疏的用品他都清楚,这墨条一锭要10两黄金,是最好的墨,磨掉这一点就值好多钱。在他心里,万俟疏这么铺张浪费都是正常的,那是教主嘛,教主就应该用最好的东西,但他自己浪费了东西就心疼了。想到万俟疏让他把多的墨用掉,他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诗集,万俟疏很喜欢这本书,但是上次不小心弄脏了,他可以抄一本新的。
他向笔架伸手,但刚碰到的时候又触电般缩回手。用万俟疏的笔让他有些忐忑,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事。他自己也有笔,但分给影卫用得东西都很次,那笔虽然能用,但写起来墨水相浮,纷然欲散,肯定不能用来给万俟疏抄书用。他犹豫了片刻,拿起了刚刚万俟疏使用的毛笔,忍不住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笑容,就好像偷偷用心上人的茶杯喝水一样。
万俟疏穿了好几个世界,还是第一次感受武林高手的快感。没有内力的人无法体会那种拥有内力的畅快感觉,仿佛有一股热流在体内流淌,浑身充满了力量,而且特轻松,感觉都能在飘起来。
这个身份的武功独步天下,如果不是喜欢上主角受后脑残了,也不会落到最后的凄惨地步。万俟疏虽然没心情搞事情,但也绝对不会让人骑在头上。他在练武场痛痛快快打了一通,对自己的水平很满意,这出去闯荡岂不是横着走?
以前万俟疏也是勤于健身的人,但健身一两个小时也就差不多了,然而这次练了一下午居然觉得不吃力!万俟疏甚至希望赶快举办个武林大会,他好去出出风头,只可惜这本书里没这个情节。
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万俟疏回正堂交代左右护法在他离开期间要好好地管理教务,然后就打算回去准备行李。接着想起来应该给危青枫买点衣服,不然他穿着那身黑漆漆的衣服走大街上,谁都看得出他不是普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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