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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呢?
霍刀摇摇头:王爷没教我跟着。
他出宫去了?可他的马还在外面。吴少陵说着, 回头朝庭院里指了指。
王爷好像是坐马车走的。霍刀负责战马清点,正忙着, 吴少陵问什么便答什么,并未多想。
吴少陵更疑惑,萧愈哪里是有马不骑非要坐车的性格, 他想着想着, 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想起方才在宫中相遇, 萧愈直言回答他没找到李琬琰, 若真没找到, 按萧愈的性子哪里还会再理他。
吴少陵确定,萧愈一定是在哪里找到李琬琰了,那辆马车就是来藏她的。
吴少陵正琢磨着萧愈若将李琬琰送出皇宫,能把她带到哪去, 便见萧愈的身影出现在宫门外。
吴少陵连忙奔他而去, 霍刀也看见了撂下笔和册子, 起身迎上前。
阿愈, 我有话要单独与你说。吴少陵跑到萧愈身边便开口。
萧愈闻言看了眼吴少陵, 径直往殿内走, 霍刀侧身让路, 对着萧愈一礼, 吴少陵跟在萧愈身后,路过霍刀身旁,一直朝他使眼色。
吴少陵和萧愈进了殿中,回手便关上殿门,他追到萧愈身旁:你找到她了对不对?
萧愈闻声回头,看着被吴少陵关上的门,下意识蹙了蹙眉,他坐到书案前,拿起霍刀登记的册子看了看。
阿愈,你能不能清醒点,那个女人骗你多少次了?非要哪日你真的将命搭上,才罢休么。
未必是她。萧愈抬头看了眼吴少陵。
吴少陵闻言只觉得萧愈是执迷不悟:好,你信,就你信不是她。吴少陵一时间气得不知该哭该笑:就算不是她,可那些诏令都是用她的名义下发的,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是她,所以无论是不是她,我们都要杀了她,就凭她是摄政长公主,是小皇帝的姐姐,是皇室宗亲,我们就不能留她。
萧愈看着吴少陵的目光渐渐变冷,像是警告:不可能。
吴少陵算是彻底看明白了,他双臂撑在书案前,微微向前倾身:就算是她,你也不会杀她的对不对?
萧愈闻言沉默看着吴少陵,他的不曾否认已经将答案昭然若揭。
吴少陵简直气极,他手指御极殿方向:那那个位置呢?你还要不要了?难道也要因为她让出去不成?谢家的仇也不报了吗?我吴少陵出生入死,为得就是今日,我吴家仇,我一定要报!
吴家的仇,你要如何报?
我曾在家父牌位前立誓,定要先帝挫骨扬灰,便是今日他死了,我要挖他的坟,掘他的墓,哪怕九泉之下,他也休得安宁。
既如此,便带兵去吧。
萧愈平静开口,倒是惹得吴少陵一愣。
你纵我挖了她父皇的陵墓,你觉得她便不会恨你?还有她远在行宫的弟弟,你不杀小皇帝,早晚是祸患,这些事上你既不留情,就算留了她的命,她也未必感激你,甚至还要报复你。
萧愈似乎没将这些话听在耳里,闻言只道: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若想报仇,现在时机到了,想去便去,不去便滚。
吴少陵闻言站在书案前默默半晌:我要一千兵。
***
李琬琰被萧愈带到一处院子,他将她丢在院子里便走了,她不知身在何处,只好等他回来。
之前被困在未央宫的日子,一日只有宫女送一次饭,确保她不会饿死,今日宫女刚来送饭便打翻了食盒,折腾一日,李琬琰到现在滴水未进。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陌生的宅子里,李琬琰找不到烛台,只好走到庭院里,借着暗淡的月光,坐在花坛外围的石阶上,面对着宅院大门,等萧愈从外面回来。
不知多久,她听见门外街上的马蹄声,从远至近,最后在门外停下来。
萧愈推门走进来,便见坐在庭院梨花树下的李琬琰,他微愣,侧眸朝屋中一瞧,发现一片漆黑。
萧愈走上前,目光从李琬琰脸上落在她单薄的衣服上,他牵住她的手腕,从石阶上将她拉起来,带着她往屋子里走。
屋子里的烛台一盏盏亮起来,李琬琰坐在窗畔下的小榻上,看着萧愈熄了火折子,朝她走过来。
阿愈,白天淳的死并非是我所为。李琬琰想了一下午,她必须将事情坦白清楚,无论萧愈信不信,她都要将她知道的说清楚。
我回来的当日收到白先生的邀约去王府做客,那时候陈一桥已经被明王收买,带着禁军造反。他们诓骗了陛下,将我从南境骗回来,又做局将白先生的死污蔑到我身上。那道讨伐你的旨意,也并非是我与陛下的意思。
李琬琰全部说完,她眼睛一错不错看着萧愈:阿愈,你信我吗?
萧愈面对面望着李琬琰,明亮的烛光将她苍白的小脸照亮得一清二楚,连带着面上未消的泪痕,浅浅的一道,落在她白透无暇的面上分外明显。
萧愈此时不知究竟该已何种态度面对李琬琰,吴少陵聒噪的话还留在耳畔,提醒着他现实的死局。
你可有证据?他看着她,语气尽量平静淡漠。
李琬琰闻言心上一沉。
她明知他的询问再正常不过,可听他说出口,她还是忍不住心口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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