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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之北从没见过像褚鸢那么漂亮的女孩子, 当褚鸢出现在他的眼前时, 他可耻地心动了。
或许是有氛围的加持, 也或许是那个时候的他实在是太需要有一个能倾听他痛苦的人了。
褚鸢确实是他人生当中看到的第一束光。
心动不代表喜欢,也可能是欣赏,但总归也是对一个人特殊的……感觉。
在他最绝望无力的时候,褚鸢出现了,她就像黑暗中的一灯烛火,美丽却也灼人。
小时候生存的经验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很危险,他需要远离她。
美丽的东西都是带着毒的,靠近会把自己扎满手刺。
徐之北也曾这么告诫自己,于是在褚鸢第一次离开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挽留。
从褚鸢的穿着来看就知道她是世家千金,他配不上她。
他推开了她,看着那束光从眼前溜走。
当徐添带着人找到他时,被人践踏在脚下的时候,恍惚中他也庆幸她走了,没有看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
可她没走,找到了落魄重伤的他,把他送到了医院。
她就像是溺水者看到的一块浮木,就算是一起下地狱,也会紧紧抓住她不放。
徐之北给过她机会了,是她自己不走,是她招惹他的。
既然抓住了,他就不会再放手了。
褚鸢抖了抖长裙,将裙摆整理好,走向徐之北为她准备的座位。
靠近窗户的那一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张白色的沙发,褚鸢坐上去,感受到垫子的柔软,不禁舒服地挑了挑眉。
天知道徐之北是怎么把这张沙发弄进来的?
沙发一看就是提前珠准备好的,看来他早就打着让她做模特的小心思。
徐之北没说话,褚鸢就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徐之北回忆结束,抬眼朝褚鸢看去,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他轻轻皱了皱眉。
褚鸢任由他打量。
很快,徐之北的眉头舒展开,往褚鸢走去。
走到她面前,俯身捞起了她的裙摆,摸了摸裙摆上的碎钻。
“……少了……”他呢喃。
褚鸢没听清,拧着眉道:“什么?”
徐之北放下裙摆,深深看了褚鸢一眼,转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个方形的丝绒礼盒。
褚鸢已经不止一次看到徐之北从这个抽屉里拿出东西了。
上次是烟盒,这次是礼盒,也不知道里面还装了些什么。
徐之北打开了礼盒,里面放着一颗蓝色的碎钻。
褚鸢觉着眼熟,低下头和裙摆上的碎钻一比对,发现那就是从她裙子上掉下来的钻石。
褚鸢:???
她知道徐之北手里有一颗碎钻,可那不是被他做成了袖扣吗?
怎么……又被他扣下来了?
褚鸢静静地看着徐之北。
徐之北拿完碎钻犹嫌不够,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包针线。
看到这,褚鸢明白了。
原来徐之北是想帮她把钻石缝上去。
也对,缺了一颗碎钻的裙子是瑕疵品。
徐之北自然是不想看见一条瑕疵品,他既然准备画,那就是想画出一副完美的画。
拿着画笔的手穿起了线,灵巧地将丝线穿入了针孔。
褚鸢看到他再度拿起了裙摆,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半跪在了她的脚边,垂眸认真地缝着碎钻。
褚鸢微微敛眸,神色不明。
感受到上方落下的目光,徐之北面色未改。
即使被这样卑微的对待,也依旧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裙摆上的碎钻经过阳光的反射,波光粼粼地,晃得人眼疼。
徐之北找到了裙摆的瑕疵之处,细心地把碎钻缝了上去。
他的手艺很好,针脚细密平整,缝得不比设计师差。
要说徐之北为什么会针线活,那就要说到他的母亲了。
徐母肚子一人生下徐之北后,在小镇里开了一家成衣店补贴家用。
虽说是成衣店,但来店里的大都是缝补小东西的。
为了减轻徐母的负担,徐之北闲下来的时候会帮忙打下手,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针线活。
碎钻被缝到了裙摆上,蓬松的裙摆上像是落了漫天的星光,美得窒息。
徐之北退开,坐到了椅子上开始画画。
很快,空气中弥漫开了颜料的味道。
褚鸢微微皱眉。
徐之北的右手在抖,虽然是很细微的抖动,但依旧逃不出褚鸢的眼睛。
看来画好这幅画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
手腕上传来了细密的疼痛,针扎一般直入他的骨髓。
这是身体发出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徐之北咬了咬牙,继续。
在那一次车祸后,他的右手就留下了后遗症,一旦长时间画画或是拿重物,他的手就会颤抖。
医生建议他放弃画画。
徐之北嘴上应着,私下却一直没放弃画画。
平常他也就画画素描,费不了他多大的力气,但自从褚鸢死后,他日夜画她的肖像,手腕早就超负荷了。
他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不适,却没想到伤会在这个时候爆发。
画作已经完成了一大半。
色彩浓艳炫目,画上的女人宛如一只海妖,注目且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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