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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是个好人,这点殿下知晓,她必定不会亏待孩子的。说句实在话,我嫁来东宫能有这么舒坦,全因母后宽厚待我,我时常想要尽孝,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只好多多补偿宁幼,希望她顺遂安康。”
“如今再给母后送个孩子过去,一是全了咱们的孝道,二也是宽宁美人的心。母后的宫里管得严,我的手插不进去,宁美人也能放心些。”
她头疼道:“殿下也多宽慰宽慰宁美人吧,我盛梦瑶虽然跟她不对付,但是做事情堂堂正正,从来不害人命,不做隐私手段,我做的事情是正事,只愿天下的女子都能好过些,快活些过日子,忙得很,哪里会去害她。”
“别整日里把我当做敌人,我都不屑跟她做对。”
“东宫里的姐妹们都好,我愿意去照顾,她年岁小些,我也愿意容忍,但是最好别因为生了个儿子就想把主意打到小朔身上,小朔出了任何闪失,我都要她赔命的。”
“我英国公府能让他家一个五少爷进佛堂,也能让他家的女儿死无全尸。”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只要她敢伤害孩子,我就干杀了她,剁了出去喂狗,你看我敢不敢!”
太子被吓了一跳,不过太子妃说的话都是为了孩子们好,他也不能骂啊。非但不能骂,他还挺赞同的。
于是错过了骂太子妃的时机。
然后觉得太子妃的提议真不错,把小儿子抱给母后真是个明智的决定。
他就去抱儿子了。
宁美人哭得撕心裂肺,“是不是太子妃出的主意?她这个恶妇,恶妇,她就是见不得妾好,要分散我们母子两个。”
太子看见她脸上露出来的阴毒神色,瞬间想起了太子妃的话,骂道:“你胡说些什么!太子妃也是为了你好。”
宁美人哭声戛然而止:“……?”
太子厉声道:“你最好别打什么主意,不然太子妃杀你之前,孤就先杀了你。”
宁美人:“……???”
太子在说些什么?她怎么听不懂了。
但就是这空隙,太子抱着孩子走了。还下令禁足宁美人。
“让她呆在屋子里面好好养身体,不能出门。”
他烦的很,便先关着吧。
太子妃听了消息,笑了笑,“太子殿下是个明理的。”
长平十九年就在吵吵闹闹里中过去了。不仅东宫吵,朝堂上因为赋税的事情也还在吵。
因这一年的突变,沈怀楠的脸上出现了锐气。之前见着谁都笑呵呵的,现在也会唬着脸了。
户部尚书看见他就笑,“你瞧瞧你,新来的主事看见你就躲。”
沈怀楠摸摸自己的脸,“下官真有那么吓人?”
户部尚书点头,“确实有威严多了。”
倒是没说绝对是吓唬人。
沈怀楠也不纠正,摸摸脑袋,“就这般吧,免得以为咱们户部的人好欺负。”
看着像是要去干架似的。
兰重算不得贫家子,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是世家,他笑着道:“上回咱们在朝堂上打架传了出去,说什么的都有。”
可不能再打架了,不然朝廷的威严何在。
沈怀楠恭恭敬敬的应下,“下官肯定听您的。”
他道:“下官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这也是真的,平日里您也知晓,喜欢以和为乐,不会去挑衅人。”
兰重还是相信他的。沈怀楠是个周全人。周全人好懂,好用,好商量。而且他确实很喜欢这个年轻人的态度,虽然深受陛下和太子的器重,但是很听话。
他满意的走了。沈怀楠拢拢身上的衣裳,吹着寒风回去了。长平二十年春,陛下将长达半年之久的新赋税法颁发了下去,令各州按照上面的办。
因这事情争论的实在是太久了,所以众人也算是熟悉,没有大惊小怪。沈怀楠每天忙个不停,方方面面都要顾及到,他不算大人物,但如今因陛下将他当成个靶子,他也算不得小人物了。
他呼朋唤友,开始去王氏酒楼吃饭,每天里都要定下一个雅间。
大家倒是轮着来请客,但每次轮到沈怀楠,他都挂折邵衣的账上。日子久了,人人都知道他是妻管严,口袋里没有一分银子。
后来威远将军倒是为他正名了。
“他有银子花销的,每天十文钱,攒一攒,也能吃一顿好的。”
传的多了,就有讨好他的人暗地里给他送外室和美人。虽然说折邵衣不好惹,但是男人嘛……这有什么啊。
结果沈怀楠去赴宴的时候看见那貌美的姑娘就哎呀哎呀啊呀呀的大叫起来,“你们还害死我啊!”
站起来就跑,一边跑一边道:“诸位可要给我作证,我可没要这些外室妾室的。我是清白的啊。”
太子正好在酒楼里面跟李荣光说话,闻言朝外面看去,只见着沈怀楠狼狈愤怒而出,便叫人去打听,一打听就笑了。
“这些人送东西之前也不打听打听,他家那母老虎连孤送去的美人都散了,如今都在王氏酒楼里面做厨娘和侍女呢。”
他幸灾乐祸的道:“孤以为没有人敢送妾室了,没想到啊,竟然真有。”
“去叫个人看着,看看敢给沈怀楠送妾室的人有什么下场,折家老九可不是什么善茬。”
跟着太子妃学出来的,能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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