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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楠当时就毛骨悚然。
寿国公是皇后的母族。
沈怀楠拍了拍沈怀东的肩膀,“别担心,如果此事是真的,肯定会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沈怀东把自己猜测的东西说出来,“万一对方不承认呢?万一没有太多证据呢?”
沈怀楠笑了笑,“不可能,你放心吧。”
甄大人说完之后,他就去查了。意料之外的好查,这崖州知府叫做裴余庆,是崖州本地人,长平三年的进士出身,回到崖州做官,先从知县做起,然后一路做到知府,其中历经十五年,在崖州势力根深蒂固。
但一个外放的官员能一路走的这么顺,在朝堂肯定是有人的。他背后就有皇后的母族,寿国公周家。
皇后家里极为有钱。这个有钱,不是一般的有,而是非常多。折邵衣每回去皇宫里面,皇后都送金条。
沈怀楠当时还以为是她的喜好问题,如今想来,寿国公家里的银子,应当不是一般的多。
寿国公在老寿国公还在的时候还是将军,后代却不成了,只一味喜欢敛财,如今家里的人只有一支在做官,其他的人都在做生意。
生意做的很大。
寿国公——也就是皇后的兄长赋闲在家,他的大儿子任外放的地方官,也是一州封疆大吏,这些年做的很不错,在当地有很好的官声。
当年,北城修建贪污案里,五皇子铤而走险从里面谋取大量的银钱,也是因为他确实没有钱。但是太子可以只想贪一点,而这么多年一直都不缺银子用,也是因为皇后母族有钱。
源源不断的银子进了太子的口袋,太子就可以给他们行方便。
如今,皇后母族怕是要废了。
沈怀楠能查出来的东西,其他人自然也查的出来。虽然这么多年来,崖州知府跟周家都是暗地里来往,可是此事一出,这个来往立马就变得有迹可循,这就非常奇怪了。
沈怀楠猜着十有八九是陛下干的,其他人没那力量。
太子马上让沈怀楠进宫。他把智囊团全部招在一块坐下,开始大骂特骂崖州知府贪得无厌,然后又说,“这种人,就是嚣张惯了,以为天高皇帝远,又一手遮天,所以杀人放火这种事都不知道永除后患,实在是愚蠢。”
“杀人就杀人,怎么还漏掉一个,真是一群傻子!”
太子非常生气,杀人灭门如今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了,崖州知府死不死也无所谓,他现在只需要保住寿国公家。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沈怀楠。但是沈怀楠缓缓摇了摇头,他现在也是一筹莫展。
何况这件事,别人可能没有猜到,但是他猜到是陛下做的。他想了想,道:“殿下,臣在想,会不会是五皇子殿下……”
极有可能。
太子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但是此事闹得特别大,就算是五皇子做下的,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件事情已经上达天颜。
太子一颗心拔凉拔凉的,皇后也着急,她好几次去了陛下的寝宫却总是被拦住,足够可以说明陛下的态度。
她没有办法,叫了太子和太子妃一起过来商量。太子妃摇摇头,“此事怕是难了。”
她还是很喜欢皇后的,皇后之位,也只有皇后坐着,太子妃才放心。
所以不论寿国公如何,皇后都不能有任何损伤。她细细给皇后分析,“如果陛下责备与您,那才是他生气了。但如今他没有说,便这件事情不与你相干。”
她道:“无论您的母族有没有犯下滔天的罪过,您都是皇后。”
太子在一边听着,觉得太子妃说的极对,于是连忙点头,“儿臣也觉得是这样。”
太子妃看他一眼,然后迅速转头,又对皇后说:“母后,我们打开窗户说敞亮话。崖州侵地案里,不仅仅是地的事情,还有李家全家人的性命。”
“几十口人命死不瞑目,若真是崖州知府做下的,而崖州知府暗地里又是舅舅的人——咱们都不是傻子,怕是这件事情,十有八九跟舅舅有关。”
“他为什么要侵占别人的土地?是给谁敛财?这背后又有什么其他的事?您久居深宫,不得而知,也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但您却有做决定的权利。”
“儿媳觉得,您现在不该是想着救他们,而是他们一旦跟这件事情有牵扯,你要想的是宁幼,她马上就要说亲事了,母后……”
太子却觉得这话有些怪。他马上反驳,“这件事情分明就是崖州知府做的,跟舅舅一家有什么关系?儿臣觉得,此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是舅舅做下的。”
太子妃静静看过去,“殿下,难道您还不明白吗?这件事情就是舅舅示意做下的。”
太子站起来就骂,“孤看你才是不明白,如果舅舅一旦完了,咱们东宫也会失去一条臂膀。”
太子妃看向他,“那李家几十口人命怎么说?难道就白死了吗?”
太子,“最坏的打算就是让那个崖州知府去认罪,揽下所有的罪责。”
太子妃讥讽笑出声,“你以为天下人都是蠢笨之人吗?明眼人一查就知道了,陛下难道会蒙在鼓里吗?殿下,您即便是想要留住寿国公,也要看看陛下的意思。”
这句话一下子就击中了太子的要害,因为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皇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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