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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好了一切,他就省事了。”
就是这个理。
沈怀楠坐在一边听,然后道:“但你们既然要做,便要有个由头。”
折邵衣道:“这个简单,流连青楼的大人们不少,挑一个可以做筏子的,好欺负的。”
沈怀楠倒是知道一个人,“我倒是知道一个人。”
折邵衣:“谁?”
沈怀楠:“我的上官,户部司郎中,甄世林。”
他道:“这个人没别的毛病,但是喜欢去青楼。”
“这个人背后也干净。”
这种人好把控。
盛瑾安:“那我回去好好查查,好好准备准备,这事情要是做成了,你们说,我是不是有大功德?”
折邵衣:“有的,官员不敢明着来,只要查出来便不能做官,他们便会珍惜自己的羽毛,官员们不去,其他人也会斟酌斟酌。”
不过……她道:“只是可能暗地里,也有这般那般的院子里面,藏着一些姑娘。”
这是在所难免的,也无法去彻查这种事情,但是人有了畏惧之心,慢慢的,许就能无形之中救一些人。
她说,“盛九兄,你功德无量。”
盛瑾安拍着胸脯保证,“这事情不难,你们放心。”
他站起来就要走,宁平公主本是坐着的,见他起来,便也跟着走,临走之前,她转头看着折邵衣,“我会帮你们的。”
她不能真正的去体会两人的心,不能去感同身受,但是她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大善,若是能在这期间做些什么,那也不枉自己能活上这么一回。
在这一刻,她轻松了许多。
无论跟盛瑾安和折邵衣同路不同路,但是她知道,大家都在同行。
要是能同行一辈子,就算是未来的路不同道,也不要紧。
人生短暂。
等他们走了之后,沈怀楠连忙去盖住那一箱子书,将它们都锁了起来。折邵衣送人回来,没看见箱子,她好奇的问,“你还害羞啊?”
这倒不是害羞!他哪里没被她见过啊。
他只是觉得,这种东西不能她看。
他看就好了嘛,他多学学。
折邵衣还是没明白。
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在沈怀楠的逻辑里面,看这种书就容易冲动,一冲动就需要人排解,而他最近忙的很,太子果然找他说要他帮着盯北城的账目了。
他一忙,晚上直接在户部衙门里面打通铺,根本不能回家。
他不回家,她怎么排解?
折邵衣:“……”
她发现沈怀楠这人有时候脑子里面想得很多!
他自小就有这般的毛病。
但是她很快就发现独守空房实在是不好受。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突然枕边空落落的,实在是太难忍受了。
半夜才恍恍惚惚睡过去,第二天她先去女学,再去官绣,然后绕道去看了澹台先生,再去桑先生处看了,一整天在外面,晚上回去的时候,就见门口停着马车。
小厮上来,“少夫人,少爷刚刚回来。”
折邵衣是骑马回来的,将鞭子丢给小厮,“我知晓了。”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前头有人匆匆而来。一条石子路上,两人齐齐往一处奔,等折邵衣被抱起来往房间里去的时候,安梨和安桃还没有回过神来。
安梨:“……只不过是两日没回罢了,怎么好像生死离别一般?”
安桃猜测,“应该是小别胜新婚?”
还真有可能是!
但成婚都多久了啊!
两人啧了一句,只觉得这世间无情的人多,但她们好运气,见到的都是有情人。
她们也想要成婚了。
因暂时分离了两日,折邵衣很是热情。沈怀楠因没日没夜熬了三天两宿,身子本就有点亏空,竟然没熬过她。
等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就懊恼了一声。不过今日还是要上值啊。他起床,吃了早膳,见折邵衣打着哈欠起床,还贴心的问,“你今日好好歇息吧。”
折邵衣今日确实没事,她还要在家里查百官出入青楼的记载,只要找出来的东西足够说动陛下,这事情成功的几率就又大了一些。
沈怀楠去了户部。他的官不大,但是谁也不敢把他当成个小吏看待。他用四个字形容,就是简在帝心,也是太子心腹。
他这些日子时不时去临时为北城修建搭建的小班底前转一圈,就足够说明他的态度。
他是要替太子盯一盯。盯着账目,说是简单,但是其实很难。各种出账的条目是多少,他还要算出来。
比如说,户部说支出了三百万两银子买木材,那这三百万两银子花在哪里了,从什么人手里买的,又是谁来支取的,谁算的这个账……这是可以让他看的,账目上写的明白,是可以让人来查的。
至于实际上是什么样子,那就不是他能查出来的。所以,他只是个盯账目的,将这些看见的东西算出来,缕析一二。
重点是后面四个字。沈怀楠刚来户部没多久,盯了几天,又日赶夜赶写了一份缕析给太子,太子自然是满意。
——虽然他觉得沈怀楠报上来的东西他都知道,但是臣子能这般对待他的命令,可见是忠于他的,也说明自己之前打听的东西没错。
太子满意了,沈怀楠才敢回去。然后再来户部,便不常去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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