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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楠点头。
太子却又有些害怕,沈怀楠性子倔,主意正,要是他死倔死倔怎么办?他就说,“你就说三遍吧,要是三遍之后,孤还是觉得不行,你就别说了。”
沈怀楠:“好,臣知晓了。”
太子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好储君,沈怀楠也真是个好臣子。
他拍着沈怀楠的肩膀说,“我们也能成就一段佳话。”
自古以来就有忠臣和贤德之君之间的佳话,太子不免想到以后君臣相知的场景,热血沸腾,道:“怀楠,你必定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个状元郎,到那时候,孤亲自替你在父皇面前请旨做官。”
沈怀楠感动的眼泪汪汪。
“殿下——”
太子很是满意。
他回后宫了。
然后心梗。
先去黎侧妃那边看儿子,儿子已经六个月大了,他伏在黎侧妃肚皮上听了一会……什么也没听见。
黎侧妃有些不耐烦,“殿下,您太热了,别惹着您儿子。”
太子恨恨的看了她一眼就走了,奈何她如今怀着他的儿子,实在是不能打骂,便去了妾室那边。
妾室倒是小意温存,然后小声的说起了吴侧妃的霸道。
“侧妃娘娘想要绣小花园里面的花,妾身想过去看看都不准。”
好霸道吧!妾室小心翼翼看过去,却见太子殿下一脸正应如此的神色,他吐出一个荔枝核,道:“你少去她眼前晃,要是哭了,还得哄。”
吴侧妃的父兄很是得力,这次兵马政还要他们帮忙,他肯定是不能怪罪她的。
他就白了妾室一眼,“她连孤的脸面都不给,你算个什么东西。”
那妾室当时就被哽住了,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最后泫然欲泣,太子一瞧,真是什么好心情也没了。
吴侧妃能哭,那是因为她爹她兄,你哭个什么劲。
他只觉得一阵无趣,便回正院找太子妃。太子妃忙的很,根本无暇顾及他,但是每回说话,都说得很是重要,太子又觉得一阵舒心。
太子妃见他大大咧咧的占了一张床,好险没翻个白眼,只让他去找之前的妾室们睡。
“万不可厚此薄彼,殿下还是要安慰各位妹妹的,她们年岁小,进了宫来,便是一家人,你若是不去,长夜漫漫,哪里能挨过去。”
太子被赶走了。
太子很是感动。
太子今天很圆满。
……
六月,昌东伯病得更严重了。
他本来就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如今一日又一日的消沉,之前的朋友也绝了情意,真正成了个孤家寡人。
也真的成了个笑话。
他每日砸东西,以酒买醉,然后开始发脾气,打人。
刚开始打的仆从,后来打的就是杨姨娘。
有一天,他打了杨姨娘生的庶子一巴掌。
那庶子如今有了个新名字。之前的名字有个怀字,昌东伯不喜欢,便取了个昌字。
沈凌昌。
他将人打了,醒过来之后才觉得后悔。可是一抬头,便看见杨姨娘看着他害怕的模样,心里有了一股茫然。
怎么变成这样了。
日子怎么就变成这般了呢?
他低头,嘶哑的出声,“是我打的吗?”
杨姨娘点头,“是。”
昌东伯深深叹气,头疼。
杨姨娘见他今日终于恢复了一些理智,慢慢的走过去,牵着他的手,“老爷,咱们走吧。”
她说,“咱们回家去,这里太大了,我住着不习惯。咱们回乡下的庄子上去,做个富贵的员外郎,好不好?”
昌东伯不甘心。
他第一次去乡下是为了升任,不是为了做个员外郎去的。可是自从回来之后,他就事事不顺。
他知晓自己被沈怀楠那个孽障压制住了,但他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有用,他已经没有能力去胜过这个孽子了。
杨姨娘提议去乡下,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他只说,“我再想想,再想想。”
他先叫来了杨姨娘的父兄和姐夫,给了银子,让他们去街上打听沈怀楠如今的名声和最近的行踪。
杨父去茶水摊子蹲了一天,回来就道:“也没有太多人说他,不过提起他都是竖起大拇指。”
他去的是商户人家常去的地方,几乎没有官老爷,官老爷去的地方,昌东伯给的那点银子他也进不去。
到了茶水摊,他刚开始也不敢直接提沈怀楠,只在一边听。等到有人说五皇子和十皇子收地的时候,有人提起了十皇子跟一个叫王五的阴私,然后有人又提起了沈怀楠。
“他也真是好义气,如今小雨那孩子出落得好,沈三郎是将他看成自家子侄的,听闻跟先生打了招呼,只等之后,就送去京都城外的麓山书院。”
“哎哟,那可是好地方,有银子也进不去。”
“是啊,所以说王五命好,死了儿子也有人养。”
“王家祖宗冒青烟,结交了这么个厉害的主。”
杨父就问,“你们说的沈家三郎真有那么厉害吗?”
那人见他是一口的外地音,以为他刚到京都,笑着说,“那自然是厉害的,他出入澹台府如自己家,还是太子殿下的心腹,跟着殿下做事情,从户部做到了兵部,这还不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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