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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就是妻,妾就是妾,你要是敢把妾室做妻,我要你好看。”
昌东伯心中便对昌东伯夫人厌恶到了极点,这一句句话,都在戳他的心窝子,在打他的脸,但他今日不得不依旧弯着腰,低着头,道:“我听你的,你说不让,就不让吧。”
昌东伯夫人正要继续骂,不想竟然听见了这话,狐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要她做平妻了?”
虽然她根本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但是昌东伯说不求了,她的心反而慌张起来。
她砰的一声站起来,一个茶杯子被带落在地上,她惊恐万分,“沈民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情让我父兄帮着善后——”
所以说,不愧是夫妻,虽然猜得不全对,这也八九不离十了。
昌东伯叹气,倒是也不敢说别的,只道:“我想要补礼部的缺。”
昌东伯夫人就明白了,她啧啧称奇,“你不是已经给自己铺好路了吗?”
昌东伯点头,“你给我这么多年,想来也明白我的性子,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也是不想来找你的。但如今,若是我无官职,将来怀东的路也不好走。我能在前面带带他,他便能走得顺畅一些。”
昌东伯夫人却大笑一声,“你也不瞧瞧你自己这幅模样还能让谁信任你,说什么给东儿铺路,我告诉你,你对东儿的态度我早就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多少个晚上恨之入骨,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两句鬼话吗?”
她一口唾沫吐在他的脸上,“我告诉你吧,东儿的前程我早就托付给父兄了,用不着你管,倒是你那几个庶子,有一个出息的,却也恨着你,其他的一点用没有,你却当个宝。”
她越想越高兴,想到昌东伯如今连官职都没了,恨不得立刻出去放鞭炮,“狗娘养的畜生,你终于遭报应了。”
昌东伯大怒,受了此等侮辱,还是被向来看不起他的妻子吐唾沫,便此时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冲上去就按着她打。
他一巴掌打在了昌东伯夫人得脸上,惹得昌东伯夫人大喊大叫起来,“你敢打我?你这个懦夫。在外面受了气,丢了官职,你竟然回来打我?”
她撸起袖子过去就抓昌东伯的头发,两人扭打在一起,外面的奴仆听见里面有动静也不敢去劝,只好走的远远的,等到两人打累了停下来,昌东伯这才有气无力地说,“你父兄也有自己的孩子,他们难道会全心全意的帮东儿吗?”
他道:“我就算有千般万般不好,也是东儿的亲生父亲,有什么东西,我难道会给别人不给他吗?他是嫡子。”
昌东伯夫人一时间被他说的有点心动,但是转瞬之间,又摇了摇头,“你也别骗我了,这么多年夫妻,我最是了解你。 ”
然后说,“不过,你说的有一点是对的,你毕竟是东儿的父亲,所以我也会为你写一封信去问问父兄,如果有办法,就问你拖点关系。”
昌东伯点头,“谢谢你。”
在这一刻,他还真感觉到妻子的重要,这根本不是那些妾室可以比的。
他说,“只要你帮我做成这件事情,从今以后,我也会痛改前非。”
昌东伯夫人听得心中一热,也十分酸涩,如果能够过上好日子,谁不愿意呢?
她没有说话,只是态度温和多了。晚上两个人竟然和衣而眠,没有做什么,却多了一份温存。
第二天起来,杨姨娘就听说两人一起过夜的消息,她心中一冷,倒是有些心伤。以前在县城的时候,她是昌东伯最喜爱的,后来生了儿子,更得他的喜欢,后院的事情都是她管的,走出去谁不叫她一句夫人,有些人奉承她,还叫她伯爵夫人。
她不敢应,却心里喜欢。他们那边是可以有平妻的,于是昌东伯就许诺她平妻之位。
来京都之后,昌东伯也没有食言,直接跟夫人说要升她做平妻,只是夫人不同意罢了。
同意不同意的,在昌东伯和夫人吵架的时候,她已经不在意了。只要昌东伯的心向着她就行。
结果现在昌东伯和夫人恩恩爱爱,她成了跳梁小丑。
她有些灰心,第二天眼巴巴地等着,却只是被人过来通知了一声。
“伯爷今天还睡在夫人那里。”
杨姨娘彻底心灰意冷。
而此时,昌东伯却被人请了过去。请他的人是工部主事刘寻柳大人,两人之前从来都不认识,今天竟然被请到了他家里去喝酒。
昌东伯坐下之后有些不安,问,“刘大人,说句实在话,我心里惶恐得很,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时时得罪人,所以若是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您可千万别见怪。”
刘寻柳却摇了摇头,他笑着说,“你我年岁也差不到哪里去,可做兄弟相称。”
然后又说,“我今日遇见了你的三儿子,他垂头丧气的在街上走,我正好碰见,便问了问,他说你最近不顺,好似丢了原本说好的官职,我就想着,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职位,正可以举荐你去。”
昌东伯刚开始听见沈怀楠的名字就后背冒汗,再一听他是给自己求官职,就连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这个孽子,不会又给他在这上面挖了什么坑吧。
等刘寻柳把官职的名字一说,昌东伯彻底黑脸。他就知道这小子没安好心。
河工监事。这是要常年跑四处的活。不要觉得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虽然可以捞一点小钱,但哄哄那些穷苦人家出来的还行,哄他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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