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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子开张了(H) 乱仑系列(未删节) 长日光阴(H)

第180页

      索恩目光温柔:“想死?”
    对待想死的人,用刑效果不大。
    他目光转向院子其他人。
    什么关系不难推断,年轻的男子,女人丈夫,老太婆,婆婆,似乎都有点不够分量。
    这时,孩童奶声奶气的哭声从屋里传来,大概被吵醒了,哭着喊妈妈。
    二丫脸色大变。
    “很好。”索恩哈哈大笑,他亲自动手,拎着孩子出来走到水井,就那么单手抓着悬在空中,“你只有一次机会,告诉我,都知道什么,我可以向上帝保证,哦,你可能不懂上帝,大概就是——绝对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家人一分一毫。”
    本是普普通通的小百姓,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二丫丈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懂洋人的意思,他刚才想救人,被打了一枪托,满脸鲜血:“孩他娘,你快说呀。”
    婆婆常年生病,家庭地位不减,哭腔里带着点残余的威严:“快说!”
    如果只有两人,二丫应该不会说的,反正都是死,可孩子,她十月怀胎掉下来的肉,就那么悬在井口,只要洋人手指轻轻一松.......
    世界上怕是没有哪个母亲不屈服。
    二丫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叫,而后嚎啕大哭:“魏,县令公子杀的。”
    “难怪!”索恩轻轻笑了,他把孩子顺手扔到地上,倒也说话算话,没继续为难,包括那个邻居男子。
    另一边,魏问训赶到巷子扑了个空,好在没费多大力气打听到了洋人的去向。
    他大概能猜到洋人的意图。
    可他万万想不到,真相有多么残忍。
    两方人马半路相遇。
    魏问训听到了枪声,面沉如水:“索恩大人,你做了什么?”
    这句话,他自己都感觉轻飘飘的。
    几十杆洋枪面前,再严厉的质问又有何用,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洋人真的伤害了百姓。
    “魏大人,我们回衙门详说。”索恩面带微笑,用母语向身边的士兵说了句话。
    可惜,只有梁汝莲和魏东英能听得懂。
    索恩说的是:去后院,抓人。
    短短时间接触,魏问训大概也是个不怕死的人,对待这样的人,要用刚才的办法。
    你不怕死,家人呢?
    回县衙有一段路程。
    索恩捂了捂小腹,忍住传来的阵阵疼痛,轻声道:“魏大人,你知道死去的威廉和我什么关系吗?”
    魏问训感觉出对方态度古怪:“何人?”
    “是我情人的儿子,哦,换成你们国家,大概相当于小妾。”索恩叹口气,仿佛像和一个多年的朋友聊心事,“并非所有人都有资格来你们国家,我千辛万苦才为他争取到名额,来之前,我的情人一再叮嘱我,务必照顾好,让他安全回家,现在这个样子,你说,让我如何交待?”
    “原来故人之子。”魏问训才不惯他,硬邦邦安慰了句,“你的这位故人之子,人品不怎么样,按照律法,死者偿命,但个人来说,算得上死有余辜。”
    两人距离几乎肩并肩,魏问训看到了刀鞘上鲜红色血迹。
    有百姓遭殃了。
    索恩哈哈大笑:“说的好,死有余辜。”
    魏问训皱眉。
    不同地方做了十多年县令,破过的案子数不清,见过各种凶手,受害人家属。
    索恩此刻的态度——像是大仇将报?
    魏问训打个冷战,他下意识看向距离最近的衙役。
    不管感觉对不对,先让夫人带着儿子避一避吧。
    他有些后悔了。
    洋人军队来后,满脑子如何处理,如何让全县百姓少遭殃,唯独没有考虑家人。
    索恩忽然伸手揽住他肩膀:“魏大人,你猜凶手是谁?”
    魏问训比起同龄人算得上强壮,但对方的一只手,让他有一种被黑熊之类的凶兽抓住的感觉,勉强镇定道:“是谁?”
    索恩眯起眼,看看不远处的衙门:“马上你就知道了。”
    魏问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忽然想到送礼品的那群乞丐。
    能让人冒着生命危险做事,背后之人出手......
    还未分析出结果,他看到衙门口,站着那个陪伴自己走过半生的女人。
    俩洋人一左一右用枪指着她的头。
    轮到自己,才知道那有多么痛。
    魏问训目眦欲裂:“索恩,你找死!”
    索恩淡淡微笑:“应该是你找死。”
    魏问训不和他斗嘴,踉跄冲上前奋力推开两名洋人,上上下下检查一番,声音颤抖:“夫人,有没有受伤?”
    “老爷,我很好。”县令夫人目光温柔,她本来想到个能让老爷暂时离开的办法——老蚌怀珠,对,脸不要了,让他送自己回娘家安胎,可现在没啥用了。
    魏问训松口气,转头力喝:“索恩,你欺人太甚,为何如此对待我夫人?”
    县令夫人拉住他胳膊,轻轻摇了摇:“老爷,实话告诉你吧,欺负豆腐西施的洋鬼子,是咱儿子杀的。”
    辩解没用,干脆直接面对。
    魏问训:“你.......”
    为什么不早说?
    他没能问出来,答案在心中。
    说了无非两个结果,把儿子押送大牢,或者情况变化,洋人欺人太甚,让她带着儿子远走高飞,总之,自己要留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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